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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挑战的第一天(1 / 1)

开了近4个小时的车,总算到了目的地。狩猎地在东西伯利亚贝加尔湖以东,面积有40多万平方公里。全境以山地为主,最高点海拔约3,000米。中部和东南部有宽广的山间河谷平原。这次他们以伏猎为主,瓦列里大叔观察了一下,在动物经常出没区域,设好食物诱饵点,四个人静静的埋伏在诱饵点四周。 三辆车就停到了远远的地方,一个很大又平坦的草地上,那就是他们临时营地。利用掩体帐篷和树架辅助狩猎,有了它们,就处在一个相对有利的位置,有更多的时间观察,视野也更清晰,能够更好地瞄准。铁伢子清楚,自己欠缺的是对猎物的了解、狩猎技术的进步和在丛林中快速安静地移动,这些都是需要不断修炼的。呼出气都是白雾,现在的温度显示是零下15度。铁伢子边活动手脚,站在离地几米高的数架上边观察四周。试着开弓搭箭,虚瞄远处,感受下各个角度、各种姿势是否合适。还不错,没有死角,发现目标后都能随时射出。感慨瓦列里大叔不愧是老猎手,给大家挑的这四个蹲守点都蛮合适。自己的弓和弓弦来俄罗斯之前,已经做了迷彩处理。买的碳素箭也是迷彩系列,以及身上行头、背包物品等,都和周围完美融合在一起,也喷了气味剂,和这里一样的味道。一个优秀的猎人,先要有把自己融入环境的能力,按瓦列里大叔说的,这是基本功。狩猎的过程其实是无聊的,因为需要“守”,这是很考验耐心的一个活。这就和钓鱼一个道理,把鱼窝子打好,钓竿放下,剩下的就是等了。几个人一直守到下午三点,不敢多喝水怕尿尿,中饭都是直接在树上吃的方便食品,主要是冷,感受到了西伯利亚的冬天,在天快要黑了时候。铁伢子听到后面,森林中有唰唰的声音传过来,慢慢探出头看过去。嘿,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诱饵点设好没一天功夫,就引来一头黑熊。肥滚滚的,估计有800斤重,站起来2米高,一身黑毛气势汹汹的感觉。可能是饿坏了,闻着诱饵就来了,但小眼睛警惕性高,仍不断的往四处瞧。一会就慢慢的爬到了铁伢子待的树下,立起来左看又看的,似乎有所发现。铁伢子坐在树架上一动不敢动,看着黑熊走过去后,感觉后背都是冷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面对,毛、肉和脂肪丰非常厚实,仿佛都闻到那黑熊身上一股腥臭味。“瓦列里大叔,一头黑熊快到诱饵那里了,我这个方向,您看到了吗?”

铁伢子通过对讲机低声的汇报。“我看到了,大家都别动,听我安排。现在角度不好,容易打草惊蛇,先等它开始吃的时候,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收到,”张华哥回复到。“收到,”安德烈轻声说着,熊刚路过他树下。“收到,”铁伢子也赶紧回复着。四个人抓紧手中武器,看着黑熊在诱饵那里转圈,犹疑不决。又禁不住食物的诱惑,咬口后,突然跑开,隔着几米看看没危险后,又过来扒拉着食物到另外一边吃起来。“大家注意,黑熊现在说处的位置,只有铁伢子那里角度可以,恰好对着它的心肺,其他人不要动手,铁伢子你观察好,射第一箭。其他人盯着,防止熊爬树伤人,随时准备补枪。”

因为黑熊毛深皮厚,第一箭没有给与它致命打击,或者紧张没射中,被发现后,会直接爬上树撕咬猎人的,原来曾发生过几起这样惨案,熊没打到,自己倒成了食物。这个高度和约45米距离,铁伢子早已经估算过,需要射在黑熊心肺下方半尺距离。黑熊正吃着,听到传来嗷嗷的低吼声,一直孤狼远远出现了。可能是饿坏了,看着黑熊手里诱人的食物,不顾一切过来想分一杯羹。黑熊气的立起来,大声吼着,宣告自己领地和尊严不可侵犯。铁伢子看到机会来,慢慢举弓搭箭,靠位瞄准,“嗖,”一箭射过去,就见G5箭头狠狠的透过黑熊皮毛插进去,剩下一半箭杆在外面。“嗷~~,”黑熊惨叫一声,前爪立马搭下,四肢撒开就往北边方向跑去。那头孤狼也吓得往西边方向窜去。铁伢子赶快把望远镜拿出来,盯着黑熊跑的方向。“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留在树上,观察目标。现在黑熊是最疯狂的时候,赶过去的话很危险,我们只要负责盯着,等它血慢慢流完,再顺着痕迹过去找就可以了。刚才那头孤狼也要特别留意,被赶出狼群的孤狼非常狡猾凶狠,看它壮硕的体格可能是前狼王。”

等了约一个小时,瓦列里大叔先从树上下来,看看周围后,再招呼大家几个依次从树上滑下来。招呼铁伢子跟在他后面为一组,大家都子弹上膛,枪口对着地面。安德烈带着张华哥为一组,依次跟着黑熊留下的痕迹摸索前进。并现场对铁伢子进行猎物搜索指导,告诉它如何分析、怎么去看黑熊留下的点点痕迹。这是天渐渐暗下来,森林中能见度低,需要打开手电才能看清路。“我们回营地,这时候去找危险,明天早上再顺着痕迹找。希望今晚不要下雪。”

几个人回到营地后,早早的吃过晚饭,就睡着了,毕竟今天在树上守一天,聚精会神的盯这么久,人早已困乏了。大早就起来,顺着昨天痕迹搜过去,瓦列里大叔在前面带路。庆幸,应该是G5箭头给黑熊留下了蛮大的创口,鲜红的血迹在路上还是很显眼,有的地方甚至有大滩血。搜索足足有五公里左右,铁伢子感慨熊生命力之强。突然,看到前方雪地上躺着一个黑影,给大家指了个手势。两组人离着10米距离确定了就是那头黑熊,已经毙命了,嘴里留出很多血泡沫,这是心肺被穿透重伤造成的。又原地等了十分钟,其他三个在后面警戒掩护,瓦列里大叔拿着枪轻轻走过去,用枪口捅了捅黑熊,纹丝不动,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安德烈忍不住对着铁伢子大笑,高呼一声,“耶”。很是替铁伢子感到高兴,毕竟一箭放倒这么大一头黑熊,不多见。几个人走近黑熊尸体,见那箭还耷拉在黑熊心肺处,箭头被肉夹在里面扯不出来,很大一个三角形伤口豁然可见。大家都挺开心的。确实没想到第一天运气这么好,就打了这么大个猎物。瓦列里大叔说赶快动手,把黑熊处理了,不然血腥会把森林其他动物都引来。抽出猎刀麻利的剥下熊皮后,留他们三个在这里慢慢肢解熊肉,自己走路去把车开过来,不然这么大头熊可没法靠四个人带着的。铁伢子从黑熊咽喉部位,一刀插下去,艰难的向下划到肚子,差点要呕吐了,一股浓厚腥臭味扑面而来。俄罗斯人不吃内脏的,挖个大坑深深的埋好,大家把肉按部位砍成大块大块用袋子包好。铁伢子看到这四个大熊掌肉垫厚厚,这是真正的胶原蛋白啊,在国内这都是保护动物,有钱都不可能吃到的。“铁伢子,瓦列里大叔做的炖熊掌很好吃,大家这次有口福了。”

安德烈捧着个熊掌兴奋比划着。“小伙子们,快把肉都搬上车。我们要回营地了。”

瓦列里大叔大声喊道,开着皮卡车回来了。从早至今,竟然忙了一天。西伯利亚冬天天黑得早,回到营地,大家按照瓦列里大叔的要求,麻利的分头行动。布置营地、捡柴烧堆火后,营地一下感觉暖和多了。瓦列里大叔负责准备今晚大餐。开餐了,大家围坐在火堆边,吃着烤熊肉、锅里在炖着熊掌和蘑菇。“来,吃过熊肉,再来尝尝我们俄罗斯的伏特加。”

铁伢子接着安德烈递过来的一个水壶,小口喝了一口,被呛到了,有60多度,感觉不错,特别是在这寒冷西伯利亚大森林里面,喝酒烤火吃熊肉,别有一番滋味。大家在闲聊着西里伯利亚故事,瓦列里大叔说的一个关于狩猎的顺口溜特别有意思,用中文翻译过来就是:飞打嘴,站打腿。上打脊梁下打腿,瞄准脑袋打得美。野猪疑心大;狐狸性狡猾;狗熊性直胆子大;虎豹阴毒心虚假。狼精狐狸怪,兔子跑得快。狼是铁头铜脖子,腰里挨不住一条子。狼是铜头铁臂豆腐腰。九月的黄羊,十月的狼;九月的野狐,雪天的野鸡盲。(青海)飞狐走兔,不见面的狼 。野鸡卧草丛,兔子卧场坎,鹌鹑落的泥塘地,黄羊跑的草山尖。避虎逃下山,避蛇跑转弯。 打猎要合作,合作办法多“瓦列里大叔,敬您一杯,今天辛苦您了,晚餐做得真好吃。”

铁伢子有模有样的举着水壶,开心的和瓦列里大叔碰了下,小呡一口。瓦列里大叔和大家聊起当时猎熊情况,铁伢子的距离感掌握得不错,角度高度也把控到位,看得出来传统弓练习得扎实,下了苦功夫的。他虽然不懂弓,但多年狩猎经验,看得出铁伢子冷静、稳重性格天生是吃这碗饭的。更有意这一个月带着他,走遍西伯利亚,把自己的感悟和经验都教给他。晚上,铁伢子躺着睡袋里,在回想着发生的事。张弓搭箭对着黑熊,没一点慌张,自己当时非常的冷静,就像是面对3D靶样,看见熊心肺处有血流出,有一丝见红的兴奋。一箭射杀黑熊,心里是高兴,但也不认为是多大的成就感,感觉只是完成了小目标而已,算不得什么。心里在期待后面还有更多、更大的挑战。在思考这些的时候,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安,觉得会发生事情,这或许就是人的第六感觉。很多在战场经历过的老兵,或是天天打打杀杀的人都会有这第六感。铁伢子是因为从三岁训练开始至今,爷爷就经常时不时在练习中、生活中用各种方式去偷袭他,美其名曰强化他危机感应意识,当时不懂还不以为然。后来这种不安经过多次偷袭与反偷袭,都一一验证了。其实人类原先和动物一样,都有这种危机感应意识,只是日子过得舒坦了,不用风风雨雨厮杀,就逐渐退化了。有时候我们去摸狗或者抓鸡,不管它们当时在睡觉,还是在进食中,只要边上有什么东西接近它,马上就有反应躲开。铁伢子悄悄的从睡袋爬出来,猎刀是睡觉也随身带着的,匕首也绑在了小腿上。他动作轻柔的把弓弦上好,整套弓箭装备,衣物整理好后也才用了10几秒钟,蹲在帐篷里冷静的四处张望,边上三个帐篷里传出呼呼打鼾声,他们三个还在熟睡中,只有外面篝火还在啪啪燃烧中,今晚的夜格外安静、分外的黑。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之处,暗道,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不对,这张感觉百试不爽,不可能出错。特别是在西伯利亚这个森林里,什么问题都有可能发生。蹲在那里继续小心观察着周围。咦,前面那个地方怎么多出了一堆白雪。铁伢子心里一惊,眯着眼睛仔细盯着那里,不对,晚上捡柴火时候我还从那里走过,是个平地,没有凸出的地方。对于地形和周围环境随时观察,是自己在日常训练中经常要面对的,所以已经养成习惯了,到哪里都会看看。凸出的这是个什么呢?先射两箭看看。放缓呼吸,调节下紧张情绪,边把帐篷拉链缓慢拉开了一点。因帐篷高度不合适举弓,铁伢子躺在睡袋上,用躺式射法对着那堆白雪中间,把弓握把抵在脚掌后,慢慢拉弦,这个估摸20米的距离,求保险搭了两根箭,“嗖嗖,”箭还飞在半空时。就看到那堆白雪“嗷呜”声跳起来闪过箭后,一双绿幽幽眼睛直冲过来。铁伢子惊的头皮发麻,马上一个翻滚从帐篷窜出,半跪在雪地上,迅速开弓搭箭对着那个东西就是一箭,那东西一闪,但距离太近了,没完全躲过去,箭头射到腰里去了,“喔”发出一声凄厉吼叫,来势不减,张开大嘴对着铁伢子就咬过来。就势把猎刀一抽,横在胸前,“咔嚓,”手一震,那东西正好咬在刀身上,好险。随之一股浓烈腥臭味扑面而来,嘴在往后面扯,两个搭在铁伢子手上爪子死命的在抓。这才看清,是昨天下午跑了的那头孤狼,又绕回来,潜伏在营地周围,一直在盯着他们和熊肉,它就没打算放过这些猎物。铁伢子在和孤狼僵持着,想到瓦列里大叔说过,狼是铜头铁臂豆腐腰。直接一个正蹬腿对着孤狼肚子狠狠踢过去,穿的是军靴,厚底又硬,扎实的踢上了,感觉软软的,和踢棉花沙袋感觉一样。格斗训练中,铁伢子打过不同沙袋。有5-50斤重的小沙袋用于练习动作,100-300斤大沙袋用于练习硬度和爆发力,有里面装棉花200斤的袋子用于训练穿透力。格斗打沙袋,不是电视看到的那样,简单戴个拳套就死命的打、是有体系的,有不同训练器械辅助,不同阶段用哪些设备配合才能练出效果。感觉到这一脚踢实后,铁伢子生死关头也是血性大发,双手抓着猎刀就把孤狼往后面推,以弓步姿势小心抵着前进同时,又是一正蹬腿后变弓步,反复几次后,孤狼受不了了。这时,瓦列里大叔他们听到动静,也拿着枪冲了出来,近距离对着孤狼腰部和后腿就要打。孤狼也感应到了危险,松开嘴猛然一窜,就从铁伢子右手这里往森林冲进去了。“你没事吧,快给我看看受伤没,狼爪上有大量细菌,容易被感染。”

瓦列里大叔拉着铁伢子焦急的上看下看,还好,只是衣服被抓破了,万幸。“这只孤狼真是成精了,敢在黑熊口里夺食。跑了后又盯上我们,还潜伏一晚上准备偷袭。我埋在营地周围的几个猎夹子,全都被它绕开了。嘶,看这样子,它貌似是想把我们四个都咬死。”

瓦列里大叔分析着,把大家吓出一身冷汗,这只孤狼也太狠了吧,了不得你把熊肉都偷走嘛,还要把我们几个也解决了,西伯利亚狼都这样吗?这下大家是都没瞌睡了,干脆把火烧旺旺的,抱着枪警惕的熬到了天明。吃早饭的时候,张华哥说:“我想了下,这次狩猎我不继续,我怕了想退出,今天就回莫斯科去陪我爸妈算了。”

接着说道:“铁伢子你一起跟我去莫斯科吧。”

“我也回去,这次太邪门了,原来从没遇到过这么凶险的。”

安德烈也赞同。“张华哥,我不走,还想继续待下去。虽然昨晚发生的事想起来后怕,但我觉得还没玩过瘾,再说,这次难得来一趟,我要挑战下自己。”

“你疯啦,这么危险的地方你还要待下去。不行,我要给你爸爸打电话。”

张华哥拿起电话给就打过去:“全叔叔,我是华伢子。嗯,我和铁伢子正在西伯利亚呢。”

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后,把电话递给铁伢子:“你爸爸有话和你讲。”

“崽,在西伯利亚玩的爽啵,听说你在那里表现的还不错来。”

明显感受到老爸对自己这两天表现蛮满意的。把自己想继续留在这里想法沟通后,也和妈妈通了会话,得到了他们的全力支持,貌似自己一家人都是有血性、尚武精神的。“小男子汉,瓦列里大叔也不走,在这里陪你一个月。我还说了,要带你走遍西伯利亚的。”

“太好了,感谢大叔。”

铁伢子以为他们都会走,都做好了一个人,在西伯利亚呆一个月的打算。最后,张华哥和安德烈各开一辆皮卡车,带着大部分熊肉回去了,留了几十斤给他们。必要的装备、消耗品也多留了部分,以防万一。张华哥本意留把枪给铁伢子使用,正好学学。铁伢子玩了会枪后就没兴趣,认为学多样,不如先精一样,先把自己手里这把传统弓玩带极致就不错了。以后多的是机会学枪。瓦列里大叔和铁伢子今天还待在这个营地,一是这里还有猎物可打,二是艺高人胆大,想看今晚那头孤狼还会否来,来了就做了它吃烤狼肉,虽然狼肉味道不好。这次还是把诱饵放在昨天老地方,还放了不同的几种诱饵,两个人分别在南北方向,树架子上守着。铁伢子拿着望远镜认真四周观察,按照瓦列里大叔说的,搜索猎物一般会走的道路和方向。心里疑惑始终未解,为何那头孤狼这么狠?他通过对讲机和瓦列里大叔说:“我下去往西边走走,我看孤狼两次都是那里窜过去的。”

瓦列里大叔本来反对的,后想到昨晚他的身手,遇到那头孤狼也不会吃亏,毕竟不是面对狼群,就答应了,要他小心注意安全,别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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