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正道的话,所有人都感到不可置信,朱景志直接拒绝道:“不行,这太胡闹了!我们会派遣其他的玄秘探到异维空间施展咒法,你随其他人撤离。”
“这是减小伤亡的最好办法。”
黄正道耐心的劝导对方,认真说,“而且,这里进来了,可能就出不去了,没必要再送人进来,徒增伤亡。
再说了,这个方法貌似也不是百分百能成功不是吗?现在由我牵头做个试验,挺好的。”黄正道洒脱的口吻让每个收听的玄秘探都心情复杂,不得不说,黄正道说的很有道理,而且也让他们有些意动。 随后黄正道的一句话让他们,还是让他们不得不去听从黄正道的决定。 “就算你们不告诉我咒语,那些施法材料我也是会去收集的,这也是你们计划里最危险的部分吧,毕竟收集材料的途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黄正道平静的说道,仿佛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而恰恰是黄正道这句话点醒了玄秘探们,黄正道心意已决。 人大概率是没机会回来了,黄正道有意有胆量尝试解决问题,这个试验具有很高的价值。 朱景志沉默片刻,终于松口,“好,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的话。”“是的。”
黄正道也松了口气。
在另一个维度中,一只肥大的影噬虫突兀离群,游荡在城市的街道中,它不同寻常的举动倒是没有引起其它影噬虫的注意,因为那些影噬虫都在沉醉于折磨虐杀那些进入了这个维度空间中的猎物,那些猎物临死前的惨叫和恐惧的表情是它们用餐最好的佐料。 从这个角度来评价这群面目可憎的虫子,它们既是最变态残酷的无情猎手,又是专注享受食物的美食家。 这只离群的影噬虫身上嵌入了一颗面色了无生机的人类头颅,那是刚刚惨死的步高峻探员,这只影噬虫使用头颅上的那对耳机,小心的发出声音和另一个空间维度上的交流。 虽天方夜谭,不可思议,但这只影噬虫正是刚刚与玄秘探们通讯的黄正道。 黄正道不知道自己为何变成了影噬虫,虽然一开始他也很慌,但也许是受到某种影响,他的慌乱很快得到平复,甚至变得平常还要冷静理智,还有种前所未有的好的感觉,对这具不熟悉的身体很快就得心应手起来,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能掌控得当。 就像他本来就是影噬虫那样,他能听得懂影噬虫的语言并懂得它们相互之间的交流方式,融会它们的种族习性,能够做到完美的伪装。 自步高峻和另外两名玄秘探跨入这个维度空间开始,他就一直注意着在城市里行动的他们,可惜当时他正处在虫群之中,不敢做出特别的举动,否则他也将会被当作异类立即被群起而攻之。 可惜,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机会救下步高峻,只能默默的看他被那群肉虫残忍的玩死而无能为力。 黄正道原以为自己不忍看到那一幕,但没想到自己的反应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得多,他分析得出是自己的思维方式正每一秒都在向影噬虫靠近,他在慢慢转变成一只真正的影噬虫。 这迫使黄正道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在自己真正的成为一只失去人性的怪物之前。 作为一个灵魂是人类的影噬虫,它拥有着其它影噬虫都没有的优势,他能听得懂人话。 在食物链中的排位在人类之上的影噬虫自然不会对人类的语言感兴趣更别说学习理解,就像人不会听一只待宰羔羊说些什么,只会想着如何将食物变得更好吃。 于是,黄正道在假装同虫群戏弄步高峻时,实际一直都在默默倾听记录步高峻和玄秘探们的交流,得益于现在“贤者”般的脑力,他轻而易举的就将步高峻和玄秘探之间的对话内容都记在了脑海中。 随后,黄正道便找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带走了步高峻的脑袋,代替步高峻与外界取得了联系。 现在黄正道正代替步高峻行动着,在城市里寻找所谓的施法材料。 施法念咒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专属于人类的能力吧?黄正道一边把脑袋钻进超市里寻找着在他眼里变得渺小的商品,一边暗暗想到。 ……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李雨柠站在林凌面前,满面愁容的背诵着古诗,只是背到这里就卡壳了,整张娇俏的小脸愣是憋红了也没能背出下一句。 林凌笑呵呵的说出惩罚内容:“罚抄古诗二十遍,还有你这周的零食都归我了。”“老板哥哥欺负人!”
李雨柠抗议,不满的撅嘴。
林凌笑而不语,不与李雨柠争辩。 李雨柠拉着林凌的手,轻轻摇晃,“人家是脑子有病,所以才背不好的。”“说得谁的脑子没有问题一样。”
林凌瞥了对方一眼,说到底,他可还是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
“……”李雨柠满脸愕然,只能垂头丧气的愿赌服输,向林凌上交了她的零食,然后到柜台后面,坐在她父亲李佳鸿的旁边罚抄古诗。 李佳鸿在旁边看着自家女儿和老板之间的互动,有些哭笑不得,没有在意,他已经习以为常。 抄写完后,李雨柠又把椅子搬到林凌旁边,向林凌展示自己的罚抄结果,并重新完整的背下了古诗,这次背的非常流畅。 林凌好似没有看,只是用余光扫了眼,便说:“不错,通过了。”“嘻嘻。”
李雨柠很高兴,她抱着本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林凌,“我也差不多该睡了,老板哥哥今日份的故事你该和我讲了吧,就……就听刚刚背的这首古诗里那句‘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里的蝴蝶的故事吧。”
“好啊。”
林凌刚喝完一杯茶,放下茶盏,一边享受李雨柠为他端茶倒水的服务,一边悠悠为他讲述起故事,“从前有个人叫庄周,他崇尚自由,逍遥随性,某天他做了一场特别的梦,他梦见自己成为了蝴蝶,那场梦做了很久很久,成为蝴蝶还让他体验到了那种身而为人都没有享受过的自由畅快,沉迷其中,当梦醒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原来那个人。
他不禁迷惘,究竟蝴蝶和庄周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又哪边才是真正的现实,是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了庄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