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郎面色阴沉。布匹生意,是黄家的主业之一。秦镇这么做,无异于和黄家抢钱!秦镇一个小小的卖鱼佬,怎么突然间做起了卖布的生意?而且布匹质量还远比自己手里的要好?黄大郎眉头紧皱,又想到秦镇和黄绝的关系非同一般。心中一突。难不成,这背后,有黄绝的授意?“他这是给我下马威呢?”
听着黄大郎的冷笑,黄家管家心领神会,当即离去。另一边。秦镇的销售计划十分顺利,正收钱收得手软。就看到一群人面色不善的匆匆赶来。“是黄家人来了!”
人群中有人疾呼。“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赶紧滚蛋!”
为首的家奴一边驱赶着人群,一边不耐烦的说道。“大家都在这里摆,为啥我们不行?”
赵铭问道。谁料那家奴则冷笑着:“谁不知道这近海城的布铺,只有我黄家能卖?没有给我家少爷敬茶上香拜码头就想做生意?你们懂不懂规矩?”
“嘿!”
李憨这暴脾气当时就忍不住了。这集市摊位本就是近海城主开拓出来,方便百姓的。如今却成了这些豪绅巧取豪夺的手段!秦镇拦住了李憨,耐着性子问道:“敢问你家少爷在哪?”
毕竟是城里,不比县里。非到万不得已,秦镇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和别人起冲突的,毕竟和气生财嘛!尤其是像黄家这样的地头蛇,若是不打点好,日后难免有诸多麻烦。“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见我家少爷?”
恶奴趾高气扬,不屑一顾。这下,秦镇火气蹭蹭的往上冒。这时,黄家管家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轻蔑的来到秦镇的摊位,漫不经心的将其中的一匹布料揉捏了一下,随后当着众人的面丢到了地上。“就这样的垃圾布料,还敢拿出来卖?做的衣服乱七八糟,这是给人穿的吗?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做个衣服都做不明白!”
他轻蔑道。“把摊子掀了!”
说罢就要动手。“怎么说?”
陈数看向秦镇,目光中透着讯问。秦镇此刻阴沉着脸,就算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别动刀子。”
为了生活,秦镇可以忍。但他绝对无法容许,他人如此践踏小渔村女工们废情忘食的劳动成果。得到了秦镇的首肯,早就按捺不住的村卫队们立刻出手。当场就跟黄家恶奴们打了起来。“就凭你,也敢掀俺们的摊子?你配吗?”
李憨一马当先,直接将黄家管家放倒在地,骑在那老毕灯的脖子上一顿胖揍,打得那管家眼冒金星。这些恶奴显然也没有想到秦镇这伙人会直接动手。猝不及防下,直接被如狼似虎的村卫队打翻在地。这些平日里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惯了的恶奴,根本不是训练有素村卫队的对手,几乎没有任何的抵抗,就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地,一个个在地上哀嚎着打滚,再起不能。“打得好!打死这些恶霸!”
“叫这些王八蛋平时欺负人,现在踢铁板上了吧!活该!”
有人拍手叫好,显然平日里没少被这些人欺负。也有人面带忧愁。“这黄家手眼通天,也不知道小渔村的人能不能讨到好。”
衙差急匆匆的冲进人群。为首的官差色厉内茬的呼喊着。“都给我住手!”
秦镇只觉好笑。刚刚这黄家人来找茬的时候,你们不管事;现在黄家人吃瘪了,你们倒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出来了!黑!真特么黑!黄家管家鼻青脸肿的跑到官差面前大吐苦水。“差爷,您可算来了,再不来小的都要被这些人给打死了!”
“聚众伤人!这可是重罪!”
官差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直接当在黄家人面前,指着秦镇等人道:“来人呐,给我将这些刁民全部抓起来!”
“你是瞎了眼吗?”
李憨破口大骂:“明明是他们闹事在先,怎么成了我们的错了?”
“好哇!还敢辱骂本差!罪加一等!”
官差冷笑一声,根本没有将秦镇等人放在眼里:“都给我上枷锁,我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造次!”
早听闻黄家在近海县势力颇大,盘枝错节。现在看来,确实如此。不仅近海县令张藐,都得给黄家几分薄面;就连这近海城中的官僚,也和黄家沆瀣一气!好一个黄家!“狗官!”
陈数咬牙切齿。他就是因为朝野腐朽,才心灰意冷,隐姓埋名来到小渔村当一个默默无名的猎户。如今又经历欺凌不公,他只恨不得当场宰了这些贪官污吏!一向内敛的陈数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人?若不是秦镇压着,只怕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动手了。秦镇此刻十分清楚,绝不能动手。和黄家人动手,无非是百姓之间的打架互殴,舍点银子就能了事。可若是对官差拔刀,意义就截然不同!那身狗皮,让秦镇投鼠忌器。“呸!”
黄家管家朝秦镇脚下狠狠吐了口唾沫。“差爷,你可千万不能放过这些刁民!今儿敢聚众闹事,明儿指不定能闹出什么事端来呢!我看他们身手不凡,下手狠辣,说不定是哪里来的山匪强盗!你可得好好查查他们的底!”
“你放心!本差,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官差大言不惭。不能束手就擒。天知道这些官差有什么手段等着他们。进了监牢,指不定使什么黑手呢!想到这,秦镇眼神一厉。心中已有决断。“拔刀!”
他一声令下,村卫队纷纷拔刀,明晃晃的倭刀在阳光下释放出瘆人的寒意,让这些为虎作伥的官差措手不及!“你们竟然敢私藏铁器?!”
官差震惊之余,故作镇定的吼道:“我看你们不是刁民,你们这是要反啊!”
“睁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秦镇登高而呼。“老子叫秦镇,乃是近海县城小渔村的抗寇英雄,我身后的这些人皆是抗寇乡勇!想脏老子?你算个勾八!”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让你们管事的滚出来,我倒要看看近海城的官差,敢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谋害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