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先北,你个活畜牲!我和你势不两立!”
看着被当众打了二十军棍的秦镇,仰着血淋淋的屁股被人拖走的场景,在场的将领无不打了个寒颤。 二十军棍,可是能打死人的! 这宁老将军,已然恨秦镇入骨! “将军,咱们真的就信他了?”
王平面露迟疑。
不知为何,他这心里始终不踏实。 宁先北冷笑道:“自然不信。”“那为何……”王平惊了。 “不信,不代表不能一试。”
宁先北目光微沉:“近年来,钟意的动作越来越大,不仅插手军中之事,连军务之外的事情也……再这么下去,东望港岂不成了他钟家的一言堂?”
“我断不能容他!之所以和邪台国合作,也是为了让钟意功败垂成!”
说到这,他顿了顿,脸上尽是讥讽。 “他钟意想当第二个勇军侯,谈何容易?朝廷里多的是人想脏他,比起那些鸡鸣狗盗,让他战死沙场,老夫也算待他不薄了!”
只可惜,钟意生性谨慎,好几次设套都让他逃过。 这也是为何宁先北愿意让秦镇试一试的原因。 若是秦镇没得手,杀了就是,他又没损失;若是得了手,除了钟意,喜大普奔,届时再杀秦镇也不迟。 宁先北的心思,王平想不通,也不敢想。 他迟疑道:“那小宁将军那边……” 毕竟宁伤先前对此一无所知,突然知道自己敬爱的叔父其实一直在勾结外敌,难免对他形成打击。 提及宁伤,宁先北沉吟道。 “宁伤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会怎么做。”
从军帐回来后,秦镇一路哭天喊地。 引得过往的将士无不议论纷纷。 “怎么了这是?”
“听说是去给白车营的那些老兵油子讨要军饷,宁老将军一怒之下打了他二十板……” “二十板?这不得打死人啊?”
“谁说不是呢!”
听到声响的陈数带着一大帮子人跑了出来,看到哀嚎的秦镇,气的脸直抽抽! “怎么回事?!”
他低声质问道,言语中是赫然杀意。
山海义愤填膺道:“镇儿向姓王的讨要军饷,那小子非但不给,还把我们羞辱了一顿!镇儿不服,就被宁老贼打成了这样!”李九一干弟兄听到秦镇居然真的为了他们出头,一个个内心复杂。 “反了天了!村卫队,全体上刺刀!”
陈数暴脾气能受这气? 当即集结村卫队的弟兄,就准备给宁先北来一场兵变。 秦镇赶忙拉住了他,这要是让陈数去了,自己这顿打不就白挨了? “冷静啊老陈!弟兄们跟咱出来,咱要把他们带回去啊!”
听到秦镇的苦苦哀求,陈数咬牙切齿,十分的不甘。 安抚好了陈数之后,秦镇缓缓的伸出手,抓向了李九。 “李九兄弟,我对不住你们!我……无能啊!”
李九连忙迎了上去,劝慰道:“秦小兄弟,你有这份心大家伙就已经很知足了,军饷啥的要不回来就要不回来吧!身体重要……” 没等他说完,只见秦镇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塞到了李九的手中。 盯着后者愕然的面孔,秦镇气若游丝的说道。 “这是我的一点私房钱,你们先拿去用吧,给死伤的弟兄料理好后事,他们是为国而死,是烈士!理应走得体面……” “这……”李九无比动容。 军队克扣军饷,不把他们当人,反倒是非亲非故的秦镇慷慨解囊,为那些死去的弟兄料理后事。 这是什么? 这他妈是何等的仁义啊! 和秦镇相比,张彪、王平之流简直就是王八蛋,活畜牲,寄生虫! 一时间,八尺高的男儿,竟也红湿了眼眶。 “你们的军饷,我会继续去讨要,是你们的谁也拿不走,老子的兵,没有人能欺负……” 说完这句话,秦镇咳出一口鲜血,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 并非是他在演戏,他身上本就有伤,之前被莺儿小姐刺的那一刀尚未痊愈,如今又挨了二十板,要不是他命硬,只怕还真挺不下来。 “护军大人?护军大人?!”
李九失声急呼。
“快!快去请军医过来!”陈数连忙吼道。
李九手足无措:“咱们这里没有军医,只有王平那种级别的将领帐下才会配备军医……” 让王平派军医来给秦镇看伤,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慌乱之中,陈数当机立断。 他朝赵羽和山海叮嘱道:“你们给我把镇儿看住了,要是再有人敢来找镇儿的麻烦,管他是谁宰了再说!”旋即,他一把抓过李九,低吼道:“带上你的人,准备几匹快马,随我去东望港找医生!”
东望港距离军营不过二十里,骑马来回不过一个时辰。 很快,陈数就扛着一个老医师赶了回来。 老医师吓得面无人色,抱着脑袋求饶:“兵爷,别杀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少他妈废话,救人!”
陈数一巴掌把老医师拍醒。
听到不是要杀自己,老医师顿时心中一松。 抬头就看到了屁股瓣儿被打的皮开肉绽的秦镇,饶是他行医多年,见过不少跌打外伤,此刻都不禁吓了一跳。 他查看了一下,眉头紧皱,显得十分为难。 “愣着干什么?救呀!”山海没好气的吼道。
吓得老医师打了个寒颤:“兵爷,你绑我的时候太过匆忙,我的药箱没带来……” “他娘的……”陈数脸一黑,带着人又冲了出去。 没多久,老医师全家老小都被他绑了过来,顺带着还有好几箱药材。 “现在能不能治?”山海瞪着眼问道。
“能治能治!”老医师连忙开始配药,整了几副药贴就往秦镇的屁股上招呼。 他的家眷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着哽咽。 或许是这老医师医术高超,又或是秦镇屁股硬挺,昏迷了小半天的秦镇迷迷瞪瞪的从床上醒来。 “醒了!醒了!”
老医师高兴的上蹿下跳。
秦镇看着手舞足蹈的老医师,又看了看一旁喜极而泣的百姓妇孺,不由得一怔。 “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