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尼德霍格。”
路鸣泽肯定道,“所以,你明白了吧?”
“……” 不知为何,路明非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在害怕? 可是为什么呢?他不记得自己见过尼德霍格,也不记得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仇怨,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到恐惧? “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你又为什么把我们带来这里?”
路明非问道。
“还不明白么?哥哥。”路鸣泽平静的说着,眼神无比冰冷,“这里是我们的记忆,也是时间长河中曾经存在过的一段过往。你们有东西忘在这里了……所以我带你们回来寻找。”
“什么跟什么啊?我完全没听懂啊!”
“不必懂,只需要看向前方一路前进就够了。”
路鸣泽说着转身缓步离开,“哥哥,加油吧,在这个世界挣扎吧。你们都会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在这里——再次证道!”
路鸣泽的声音回荡在路明非的耳边,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前的路鸣泽已经不知踪影。 “额?人呢?”
路明非愣住了,“说走就走?”
他被路鸣泽突如其来的告别搞得懵了,找什么东西?他可不记得自己遗落过什么东西在这种鬼地方!还证道呢? 现在,冰原上只剩下巨狼高耸的尸体,狼群的断肢残骸,宛如末日降临。 在这种怪物面前,难道不是只有被宰割的份吗!? “走吧。”
楚子航朝着路明非说道。
“去哪?”路明非有些疑惑,为什么楚子航现在这么淡定啊?他们刚才可是差点交代在这里啊! “刚才他告诉我,让我护送你去伏龙城。”
楚子航声音平静,“早点离开这里,尸体说不定会引来其他东西。”
“喂,等等!”
路明非赶紧跟上,“他啥时候跟你说的话?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刚才发呆的时候。”
楚子航淡淡地说着,手里还拿出一个钱袋,“这是他给的,放心,不收你钱。”
“……” 路明非一路上跟着楚子航走。 他发现楚子航好像对于这个世界的地图很了解,是在比他们先到的那段时间里进行过各种各样的调查么?或者说,这个男人在他们被带来之前,一直都在流浪,他踏遍了整个世界,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什么。 钱对现在的楚子航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也不知道他自己要找的人在何处,要寻找多久,他必须确保自己不被饿死。 楚子航说,要到伏龙城,得先踏过净土。但是要过净土得先经受‘洗礼’,据说‘洗礼’是由一位得道高僧完成,如果过不了他这一关,就只能留在净土里。 所谓的净土,其实不过是一群和尚的称呼罢了。 虽然名字听上去很玄乎,但也只是一群和尚的聚集地。 这个世界人活着,需要信仰,人们以为相信天上的神佛就能受到庇佑,其实不过是寻求心理安慰罢了。毕竟这个世界之所以如此混乱,正是因为神魔并起。 净土的和尚大多数连饭都吃不饱,不过他们把这叫做苦行,并说唯有历经苦难才能获得大功德。 但在路明非看来,完全就是在放屁。 至于什么狗屁‘洗礼’,在他看来就像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里哪里像净土了? 整个就是一堆废墟……虽然住着一堆和尚,却连一个像样的寺庙都没有,破败的像是个贫民窟。 ············ 净土中唯一像样的寺庙前。 此刻却站着两个女人。因为她们的到了吸引了许多异样的目光。 净土只有寺庙,没有尼姑庵,这里自然很少有女人出现。再加上这里本事出家人清修的地方,不该有女人,也从不欢迎女人。 可现在就是有这么两个人来了。一人金色长发,身材颀长而又匀称,丰满不失婀娜,真可说是完美无缺的体形。另一人……脖子以下全是腿。 金发的女人看着周围那些饿的面黄肌瘦的和尚脸上有些不解:“麻衣,你说说看,这些和尚一个个苦成这样,能够参悟出什么大道理吗?”
“道理我不懂,但很明显他们修行还不够。”
酒德麻衣冷哼道,“一个个都盯着老娘的腿看,能有什么出息?”
“唉……谁叫我们家麻衣这么迷人呢,”苏恩曦说着就想抱过来,却被酒德麻衣一手推开了。 “别闹,先做正事。”
“是是是。”
苏恩曦一脸的遗憾,她望着眼前的勉强能称作寺庙的地方,“你说这里面真有什么得道高僧?”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酒德麻衣一脸的无奈,因为她这个搭档做事情总是懒懒散散的,废话还多。 “那小子现在到哪里了?”
“按照时间算,大概也快到净土了吧?”
苏恩曦轻轻点了点脑袋,“老板从来不会失误,我应该也不会算错。”
她这是谦虚的说法。 因为她的言灵是‘天演’,拥有堪比超级电脑的运算能力,世间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一组能够运算的数据。 “所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酒德麻衣也有些不明白,她们的任务不是当好保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和尚?
“这你就不懂了吧?”苏恩曦轻笑,“老板说这里净土里住着一位高僧。所以我刚才才问你这里会不会真的有啊……”
“高僧又怎么了?”“神佛与魔鬼本就是天敌。”
苏恩曦收起笑容,“我们老板,可是自称魔鬼的啊……”
“所以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踢馆?”酒德麻衣冷笑。
“不然我一个人来就够了。”苏恩曦耸耸肩,“要从这里过,可是要先问问这里的和尚的,但路明非可是魔鬼庇护的人,路径此地必有一劫。”
“你这说得好玄乎啊……”酒德麻衣有些无语,“万一人家还是讲道理的呢?”
“说不准,但是老板从允许有意外。所以,辛苦你咯~” “先进去再说吧。”
说着,酒德麻衣跨过了破旧的门槛。 一个小和尚从院里走出来,也不问两人干嘛,只是领着两人朝着院里走去。 这倒是让两人眉头一挑。 “有点意思。”
她们相视一笑,看样子里面的人有些门道,已经知道她们来了。 来到一间破旧的大禅房前,小和尚突然停下了。 “小和尚,你不敲门吗?”
酒德麻衣问他。
“……” 小和尚却不理她,只是恭敬地面朝紧闭的房门双手合十行礼。 门打开了。 开门的是两个看上去有些年迈的和尚,依旧是面黄肌瘦,但手中却握着棍子,似乎只是守门的僧人。 而她们往门内望去,破旧的床榻上正盘膝坐着一个看上去和善的老人,老人闭着眼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客人来了。 “如何?”苏恩曦朝着酒德麻衣眼神示意。
“看不出深浅。”酒德麻衣摇头,“看样子要试过才知道。”
“两位女施主,来此地有何事呢?”
守门的武僧问道。
“来找人。”苏恩曦朝着里面的老和尚微微示意,“里面的人就是你们这里的方丈吗?”
“是的,但是方丈他听不见你们说话,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告诉我。”
守门的武僧恭敬地说道。
“听不见?”苏恩曦和酒德麻衣对视一下,微微皱眉。
这老头居然是个聋子?可为什么却好像知道她们会来?而且如果他真听不见,有什么事情告诉眼前的武僧又有何意义? “两位施主,如果无事的话就请回吧?”那武僧见两人呆在门口半天不说一句话,问道。
“如果我们要从这里过去,该怎么办?”酒德麻衣试探性的问道。
“这……” 两个守门的武僧相视一眼,然后面朝着里面的老僧,似乎是在寻求意见。 片刻后,他们点了点头,转过身再次面朝着苏恩曦和酒德麻衣两人。 这一幕让她们面面相觑,这些和尚是怎么交流的?难不成靠意念吗? “女施主,如果想从这里过去只要过我们这关就行了。”武僧顿了顿手中的僧棍,“不过,如果还请两位准备充分再来,我们不会因为两位是女子就手下留情。”
“唉……果然还是要打吗?”
酒德麻衣无语了,你们不是出家人吗?念念经不让我们过去不就行了,怎么这么喜欢打打杀杀的?
苏恩曦后退道院子里:“麻衣拜托咯~” “唉……问一下,我打赢你们两个,是不是我们都能过这净土?”酒德麻衣朝着武僧确认道。
“是的。”两位武僧点了点头。
“那来吧。”酒德麻衣也退后一步。
破旧的房间中阳光透过纸窗,光影交错。 酒德麻衣一步退到阴影里,整个身形几乎在一瞬间消失。 两名武僧相视一眼,提着棍子背靠着背,摆好架势。 酒德麻衣隐藏在黑暗中,她的言灵是冥照,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在这破旧的禅房中到处的都是阴影,很适合她发挥。 她现在在考虑会不会不小心杀死眼前的两个武僧……这里再怎么说也算是佛门圣地,过关应该只需要打败他们就行了。但眼前的两个武僧看阵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摆平的,如果真的认真打起来,那还真不好收手。 腰间的两柄太刀出鞘。 两道凌厉的光弧斩向两个武僧。 突然,一股巨力传来,几乎在一瞬间便将她击退。 她退后一步再次隐没于黑暗,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两个拿着棍子的武僧。 在他们身上,她看见了青铜色的光泽,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功夫,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他们的言灵。 青铜御座。 这下更加麻烦了啊……酒德麻衣有些头疼。她最不擅长对付这些莽子了,更何况还要留手。 “施主。尽可全力以赴。”两位武僧似乎是感觉到了刚才的一击里有些软弱无力。 面对他们居然还留手,这可是有些被小看了啊。 “你们认真的吗?”
阴影里传来有些戏虐的声音,“我怕到时候收不住手,你们可有得受的。”
“施主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知为何,眼前两个武僧似乎无比的自信,说得好像酒德麻衣不论怎样都不可能伤他们。 “这可是你们说的。”
一双黄金瞳在黑影里一闪而逝。 “嗡——” 紧接着是一阵阵刀鸣声响起。 嗡鸣声从四面八方传递到两个武僧二中。 他们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判断着攻击会从何处而来。 “来了!”
一个武僧突然一抬手,棍子举过头顶。 仅仅在零点几秒中的时间内,他们便做出反应。 “很可惜,猜错了。”
清冷的女声传来。 两道寒芒斩向武僧的腹部。 “锵——” “啧!”
酒德麻衣咂嘴,收刀后撤。 这两个武僧的配合很默契,即使一个人失误,另一个人也会很快补上来。 酒德麻衣的刀被另一个和尚的棍子挡住了。 那个和尚之前一直没有动作,似乎就是为了弥补队友空缺的防御范围。 酒德麻衣此刻才发现,这两个武僧根本没有尝试着寻找她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他们确实找不到使用冥照隐藏在黑暗中的她。 这两个人的注意力始终在自己队友身上,似乎……他们是一体的! 真是麻烦啊,酒德麻衣心中一阵不爽,本来一打二对她来说就不公平,更何况还是配合如此默契的两人。她的目光有些幽怨地望着屋外,该死的肥妞儿就会看戏,也不上来帮帮忙! “哼!”
酒德麻衣冷哼一声,将心里的不满全部发泄到眼前两个和尚身上。
一道尖锐的破风声传来。 两个武僧脸上表情一变,又来了!而且好快,比之前的进攻都要凶猛。 是从正面的进攻?他们有些不太敢相信,对方拥有这样诡异的言灵居然会选择正面突破,确实让人无法理解。 两人棍棒交错在身前,构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防御,他们两人是兄弟,而且很罕见的拥有着同样的言灵,青铜御座,最不怕的就是力量的比拼,想从正面突破?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