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在我身后哽咽着点了点头,徐老伯走到我身边道:“这小娃娃竟是被惯大的,如今我不好好,教育他一下,他以后还能得了!”
这么一听,徐老伯倒也没错,虎自以为徐老伯能像别人一样惯着他,宠着他,便提出了这个要求,可没想到徐老伯才不管什么大人小孩儿的,该赢照样得赢,况且,仗着徐老伯道身手,他怎么能不赢,就是我们这满屋子里的人加起来和这徐老伯打雪仗,都打不过。如今虎子可是吃了亏,知道碰上了硬头,所以便说什么也不比了,徐老伯得理不让人,我只能从中间劝和:“虎子就是真想占个便宜,也不应该在这么大过年的时候说他,一家人不就图个乐乐呵呵。”
最后我拿了十只鸡跟着徐老伯交换,他才高兴了些,虎子见没事儿了,擦一擦泪水,立刻又好了起来,又跑去找徐老伯玩儿了,不过这次他再也不敢打什么赌了,可是,徐老伯同虎子玩打雪仗,虎子简直是被吊打,不一会,冯嫂子就来了:“灵儿出来,我有个事情想跟你说说。”
徐老伯下手没轻没重的“人”,登时,我猜测不是心疼虎子了,我只能点了点头跟了出去。可是这大过年的,让王寡妇一个人坐在堂屋里吃饭,倒是冷落了人家,我有些愧疚,想说几句在进来陪她,可正在此时,水生忽然将一个人推了进来,说:“就让木生来陪你吧,他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儿,你看我们都一对儿一对儿的,他在这边上怪多余的。”
木生红着一张脸,便坐到王寡妇身边,我立刻感觉到这事儿好像有门儿。不等我再仔细观察,冯嫂子就已经将我拽了出来,他在这我身边悄悄的笑道:“原来交情不深,也懒得和她这种泼辣的女人说话,可如今才发现,我们是误会他了,他这人性格直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藏着掖着才更叫人安心。”
我笑道:“确实王嫂子她不是一个坏人,只是在彭阳村,她一个女人自然要把自己保护的好好的,以至于在外人面前看有些泼辣,但那也是无奈之举,若是她温柔似水,那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岂不是要敲寡妇门?”
本来要走,却看见冯嫂子他们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这种热闹我怎能不凑?便果断的跟他们一起将耳朵贴在门缝上,仔细的听着屋里的说话,可听了半天也没个动静,不免有些扫兴,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木生的声音:“这个菜挺好吃的,这个多吃点。”
怎么说的是这话,我都替穆生着急,什么菜呀饭啊的不能留着以后说如今这个时候,要谈情情字不懂吗?“嗯,好吃。”
又传来王寡妇的声音,没有往日那么骄横,多了几分轻柔。接着又没了动静,我和冯嫂子相视一看都气呼呼的,在这门缝扒了有半刻钟的时间,可里面的两人统共就说了这么几句话,我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这两人怎么连谈情说爱也不会?真想派夫君过去普及一下。“你们干什么呢?”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这可吓了我们一跳,连忙起了身,装作没事的整理整理衣裳,可却看到是夫君,我立马长舒了一口气:“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夫君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三个人:“你们干什么趴着门缝,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说着他就要用手去推门,可不等夫君推门,里面的门忽然“嘎吱”响了一下,原来是木生将门推开了,我和冯嫂子水生三人,立马躲在两侧,这样他便看不到我们。夫君有些纳闷的向两边看了看,却也没说什么。我偷偷的看了过去,发现木生脸上微红,正看着夫君说话,吱吱呜呜的,很显然,他以为夫君是那个偷听的人,可是夫君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知什么情况,还伸头往里看,当看到王寡妇的时候,还笑着走了进去,我听到夫君还打了声招呼。接着木生关门的声音响起,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又凑近了门边上。夫君还很热乎的跟着他们说话,我一听这不是捣乱吗人家两口子可正聊着天儿呢,不行得赶快把他叫出来。于是我敲了敲门,门嘎吱一声开了,露出夫君的脸来,我一把将他拽了出去,笑着对里面的木生和王寡妇道:“二哥,王嫂子,你们先聊,我这边找相公有些事情。”
王寡妇和木生的脸顿时又红了些,看样子他们是有些害羞,将头低了低,夫君看到此时的情况,立马也明白怎么回事了,符合到:“的对对,我先出去了,你们先聊着。”
若是此时,真能凑成一对佳偶,那可是省了两份儿心,一来王寡妇也不必孤单,二来木生也能尽快走出来。忽然一堆雪球砸到了我的身上,回头一看,竟是虎子和徐老伯干的,他们叉着腰跺着脚的笑,看样子是虎子跟徐老伯学坏了,我叹口气。就在我准备也团个雪球,砸过去时,却忽然有无数只雪球从天而降,暴风雨似的砸到了我们:“来呀,一起玩儿!”
于是,我们四个大人组成一个阵营,欲要雪耻,与徐老伯和虎子同归于尽,天上的礼花不时的响着,一阵一阵的,将这天空照亮了半边,而地下的我们在互相追着打雪球,直到半夜三更,烟花声停止,眼前四周也黑了下来,实在不适宜打雪球时,我们这才停止。此时我们才发现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动一动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回到房间时。屋里的火盆将这房间烤得热热的,可身上的冰也变成了水,像是被烤化了般。玩时不觉得怎样,如今一歇下来,才觉得身上乏累,我和夫君便商量着回房歇息,可是虎子和徐老伯却拼命的拦住我们,今日是大年三十,你们不知有守岁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