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人马便来到了竹林里。这次他们未敢掉以轻心,一个个手里拿着刀便冲将进来,胡广见状带着明非二话不说,将几百人杀了个干干净净。竹林里一片血腥,青翠的竹叶上,沾染了点点滴滴的血迹。本是黑色的土壤里渗出红色的血迹,竹林里到处散发着一片死亡之气。这么多年来,二人不过是小打小闹,将来往的路人杀掉而已,如今几百人葬送于他和明非的手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已拥有十分强大的能力。他正沾沾自喜,可这份喜悦还没有过去,很快朝廷里又派了一些人,这次他们并没有贸然进入竹林,而是将火把扔了进来。这火把所到之处,从一片星星点点的火苗,逐渐变成了一团火海。浓烟袭来,胡广立刻起身救火,可对面人数实在太多,他刚扑灭了左面的火,右面的火苗又扑簌簌的燃了起来。二人手忙脚乱,可竹林里的火势却越来越大,慢慢燃了起来,蔓延到他们所住的房屋里,胡广拿着水去扑灭,火势越来越大,房梁坍塌下来,幸好一个黑影闪过,明非将他救走,而在一看身后已成为一片火海。竹林之外响起一阵欢呼雀跃的声音,竹林之内却已是大火连绵不断。他们仓惶逃出,从竹林起身飞去,一转眼已到了那群官兵的身后。那些官兵还未意识到事情不妙,正准备转身回到衙门里交差,却猛然看到两个灰头土脸的人,气势汹汹的看着他们。他们的眼神极其不友善,那群官兵一看,不过是两个人,也并未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就是这两个人,不过一转手的工夫,就将他们一个个打倒在地。将心中的愤怒尽数的发泄着,这些人被胡广撕得粉碎,血肉四散在各个地方,就如肉泥一般。四周逐渐没了声音,二人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们在竹林之中,早已是时过境迁,明非回到家中一看,家中亲人皆已故去,而那座老房子里住的也不过是他的后代,如今他的后代模样也远,比他看的要大个几十岁,他来到家中之时,家里的小辈问他:“你这小娃娃是打哪里来的?”
明非看了看家中的小辈,自知说什么也不会有人信,转身离去。他又回到竹林之外,找到了胡广,二人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虽有家,却都只是曾经的事,如今二人已是天涯沦落人。胡广看到明非回来,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他同明非说道:“此处不可再住下了,我们还是寻个别处。”
明非点了点头,二人从山野之地来到了熙熙攘攘的闹市之中。到了闹市里,他们才发现,这人世间已于从前大不相同了,来人往的好生热闹,人们穿着的衣裳也与他们相差的很。腹中饥饿,二人来到一处小摊前,想买两个包子来吃一吃,可一摸身上却是身无分文,被那小贩又奚落了一顿,说他们穿着怪异,连银子也没有,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明非冷着脸,他已经伸出手来要夺人性命,胡广将明非的手狠狠的按下,带他来到一处无人之处的小巷里:“就算想杀人,也切莫不可白天,你忘了竹林里的事情?咱们日后行事不可再招摇,否则又不知该逃向哪里?这样东躲西藏的日子,总归也不是安稳,应是吸取教训再不吃这窝边草,若想杀人前往别处再杀。”
对于胡广的话,明非还是听的,这些年他也早已习惯当作是自己的主子,便是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无钱寸步难行,二人久居竹林之处,从未想过要赚什么银子,这囊中羞涩,在人世间举步维艰,便决定想个法子去弄些钱财来。二人已是杀惯了人,是那心狠手辣之人,他们想的法子竟然是杀人越货。他们的目光首先盯在了押镖的镖局上,镖局压货大多为银两,自然是多的很,便是伺机在官道上等候,镖车经过官道之时,十几个镖师护住镖车,但仍是抵不住胡广和明非二人的前后夹击,纵使他们武功再高,也不过倾刻间便全部覆灭。满满十几车的真金白银就落到了二人的手中,失主是当今朝中一品大员,丢了自然心急如焚,他立刻拆官兵寻找,可无奈胡广与明非二人身手敏捷,又会腾云驾雾,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且胡广二人将镖车劫后,带着十几箱的金银财宝,远离此地,前往几百里外的宁远镇,才算安定下来。这些银两不翼而飞,当朝一品大员自然不会就此作罢,同年此地赋税便是翻了一番的涨了起来,当地百姓叫苦不迭,十室九空,最后是个双输的局面,但胡广二人却因此发了家。这十几箱的金银珠宝,胡广带着明飞来到了宁远镇,买了一处大宅子,在牌匾上写上了胡府二字,又招募来家丁,全部签的卖身契,要他们一辈子都跟着胡府。因为他们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们不老不死,但却需要与别人的性命来给自己续命。即使签订了卖身契的下人,他们的生死便也归不了衙门管,以后若是找不到人,可以将他们的皮拿来剥,这些下人在他们二人的眼里不过是养的牲口。以后出了事,自然不会有人找到他们头上,毕竟即使签了卖身契,他们的生死都在自己的手里了。每当家丁犯了错,明非便会将家丁拖走,把他们身后的皮扒下送给胡广,让他缝制成人皮衣,二人倒是省了很多事。下人们十分害怕逃走者又有不计其数,然而他们都逃不过明非的眼睛,一个个都又被抓了回来。湖广则是每年秋日里从胡府离开,前往别处杀人缝制皮衣,这样的日子才不过过了两年,我们便来到了胡府里。但在这两年里,胡府的下人虽然名利都是十分快活,日子过得悠闲且又没有什么事情,银子还每月十两,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便有许多人来此地签订卖身契。胡广说完他的这些事,我便是知道他是个杀人魔头,只是他这所有的错,凭什么要归咎于我?若按他说那书是从我这里寻得的,可我从未让他看,是他自己执意非要拿走,这后面的后果也是他咎由自取。只是我有些不明白,若按胡广跟我们所说,他每年秋日里都会出去一阵子,杀上二十几个人中他与明妃2人的人皮衣,可她为何还要变成这般模样?胡广看了看我们,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告诉你们吧,这些日子我从未出去,一直都躲在这香堂里,看到你回来,我怎么舍得走?”
“等我?你等我不会就是为了管我要那长生不老的东西吧?”
我迟疑了下问道。胡光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不过看他如今这般模样,走路都费劲,更别提要将我们几个人困在这里,岂不是有些痴心妄想?“我早就不记得这些事了,你若想要那长生不老的秘方,看来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不信就连这个也忘了,又怎么还没变老?”
徐子善听到他这话笑了起来,他挺直了腰板,走到湖广的身边:“长生不老不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你看看我有多大?”
听到徐子善说这话,胡广生上下打量了下徐子善:“看你这模样,不过二十郎当岁,不过听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
徐子善点了点头:“我如今也有几百岁了,具体的倒是忘了,毕竟时间太长了。”
本是安安静静的躺在湖广怀中的那只狐狸,忽然睁开了眼睛,舔了舔爪子,对胡广笑了起来:“看吧,我就说他是老头,你还不信,我这眼睛什么时候看错过?”
听到狐狸这话,明显有些激动,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子善:“你和灵儿待在一起,是不是她也给了你什么东西,让你变得长生不老?”
说着又看了看我:“我就说,你果然是有那些秘方,但你就是不想给我!”
却见徐子善摇了摇头,他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他又恢复了一副老头的模样,胡广看到徐子善这般模样愣了愣,但很快又说道:“即便你现的真身,看这模样也不过八九十岁的年纪,而我如今却是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胡广叹了一口气:“我虽杀人续命,但每年都要奔波劳碌一番,且如今我本身的模样是如此的吓人而且越活得久,我的手便控制不住想要杀人,我想这应该就是那本书后面丢的几页。”
“那也许是反噬。”
徐子善笑了笑:“我和你不同,因为我并非是人,如今已经是一只老鬼了,所以才不会变老。”
听到徐子善说这话,胡广立刻震惊起来:“你不是人?”
“是……”徐子善刚说完这话,立刻呸呸了两下,“这话说的好像就是这话说的好像就是在骂我。”
“我不信!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鬼杀了那么多的人,怎么还可能高枕无忧?”
胡广笑了起来,“要知道我也活了几百年了,这几百年里我一个鬼也没有见到,反而因为灵儿的那本秘籍,我才得以活到今天。”
“反正你爱信不信!”
徐子善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就是叫我们来,可还有别的招数,若是没有别的,我可就带着灵儿走了。”
“走?凭什么?怎么这个胡广杀了那么多的人,如果我们走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上,我看正好今日我们来到此处不如就替天行道把这怪东西给杀了!”
姐姐说这一挥手已经朝胡广而去,然而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忽然从门外闪了进来,将姐姐打倒在地。我定睛一看,原来正是明非,他正保护在胡广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