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路。”
“哦?还望白大人指教,何为第二条路呢?”
白老爷抽出身边士兵的刀,忽然架在了主持的脖子上:“为民除害!”
“我何罪之有?”
主持笑了起来。在贺州城,他可是人人称颂的大善人,若是白老爷杀了他,那可就成了贺州城的恶人。百姓又不了解这其中的内情。白老爷冷笑起来,他才不会受人摆布,他杀主持也是为了自己。不然,这主持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还不如今日斩草除根,再是奏明圣上,到时候,圣上自会开恩。毕竟,他与皇上有师生之宜,且是事出有因,定是不会难为了他。打定主意,白老爷带着一众士兵血洗了迦楞寺。可是,逃出了几个僧人,他带着士兵挨家挨户的找寻,却是发现,有不少人听到迦楞寺里的喊杀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斩草除根。白老爷走了,迦楞寺也没有了,离开时,他看到躲藏在香炉后的阿明,阿明装傻,白老爷自然看出来了,他也没想难为这个孩子,若不是阿明,也许,他就是倒在这里的人。所以,他放过了阿明,也编出迦楞寺里闹鬼的瞎话。这个时候,白老爷忽然明白,剑灵也许真如另一个传言所说的一样,是个不祥之物。他交给了皇上,也将实情告之,皇上没有为难他,只是罚俸一年,算是轻之又轻。那把剑,皇上也没有留下,而是让白老爷自行处理。他便将剑灵仍在了仓库之中,这样一放,就是十几年。白老爷没有丢,因为,他不放心,这样的东西,若是丢出去,万一,祸害了他人如何?他知道,在贺州城里,他做了错事,不该杀迦楞寺旁边的无辜百姓。剑灵放在他身边,就当是为了赎罪。不过,几个假僧人没找到,他不安心,暗地里一直寻找,等到了白唯识科考之后,他明里是让白唯识去贺州城锻炼下,暗里却是让白唯文仔细探访。可那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贺州城很少有人谈及此事了,白老爷也安了心,正打算让白唯识兄弟两个人回到京城,却又出了络腮胡这档子事。他就是那个主持的私生子,来此处就是为了报仇。白唯识那日也才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但他没有声张,而是做了个和白老爷一样的举动——斩草除根。阿明就躲在佛像的身后,看着这一幕。雨下得极大,络腮胡趁着白唯识不注意跑了出去。白唯识没有追出去,而是递了一把斧子给阿明:“你别想独善其身,只有你杀了他,我才能放过你。”
拉人下水,阿明脸上一副傻兮兮地笑容。他恨络腮胡,这些人也该死,不过,他还是害怕。白唯识没有表情,阿明知道,他如果不追出去,他就没了命。所以,他追了出去。这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络腮胡死了,不过,不是阿明杀的,是他失血过多而亡,倒在了雨水之中。这一幕正好被我看到。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白唯文要杀我,是为了保全父亲。阿明说完这些,我点了点头。迷雾已经散去,这件事确实不该解开了,过去就过去吧。太阳又重新出来了,阿明看到贺州城就在眼前,有些害怕,他以为,还会有人来抓他。我猜想,白唯识派人来抓他,又故意让他溜走,接着要了阿明的命,想必是不想让人再提及此事。阿明知道的太多了。对错也不应该用阿明的血去掩盖这个真相。身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阿明要走,我拉住了他,他这一生太过可怜。“你舍得离开?”
“不舍得,可是没有办法。”
“可是你已经死了。”
我不忍心告诉他,可他终归还是要知道的。我告诉他,他想看什么,就去看看吧,以后,就没机会了。他显然是不相信的,拉住身边的路人想要问个明白,可是手却穿过了那人的身体。失声痛哭起来。我看了看,也无法安慰他,有的人,总归是要走上这一遭的。正要离开,他却拉住了我,让我陪他最后一程。我不忍看他这样,还是答应了下来。同他又回到了梓州城里,看到城墙上贴着告示,杀人凶手已经找到,那人就是阿明。毕竟,迦楞寺里死了那么多人,终归还是要找个替罪羊的。告示前站满了人,贺州城本就不大,许多人立刻认出了阿明,没有人相信,阿明会杀人。阿明的尸体悬挂在城楼上,他成了一个杀人凶手。阿明难过,我带他来到了衙门,可是,衙门里已经换了一位大老爷。白唯识被免了官,原来,这一切都新的县令做的,他上任一日,已经破获了这桩案子,这已经作为他的功绩写在了功劳簿上。就当是帮阿明报仇,我将那个耀武扬威的县令痛打了一顿,随即,他挂冠而去。很快,又有一位新的县令来了。换汤不换药而已,相比之下,白唯识还算是个好官。七日里,我带着阿明去谢过了那些照顾他的人,告诉他们,阿明心里一直很感激。我从未想到,阿明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亲人。”
他们很想念阿明,那个傻小子,会帮他们干活,也只要一个馒头,所以,他们一直都以为,阿明是真的傻子。也没给过银子,只是平时,都叫阿明过去吃些饭。自认为,给银子他也不会花,不如给些饭菜或是衣裳实惠些。有我在身边,同旁人说他想说的话,阿明总算是走的没那么遗憾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地府的鬼差拿着锁链来到了近前,要带阿明离去。阿明没有一点悲伤,已经没有什么心事,人世上也了无牵挂,他放心的走了,临走的时候,对我摆了摆手。算是送了他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