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秦岳盯着宋秀秀手上的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宋秀秀反手给了秦岳一个板栗,无奈的解释道:“笨!这就是让你滑倒的东西,刚刚陆哥帮你弹裤腿时顺手拿过来交给我的。”
秦岳被宋秀秀弹的直捂着脑袋,虽然不知道陆果究竟什么时候发现了这块冰,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它交给了宋秀秀,但更令他在意的是,他实在不明白这块冰和黄安的事情有什么关系,这么一想,他就问了出来。“黄富贵的钥匙是黄继德找到的,刚好这扇门的钥匙又恰好坏了,这里还出现了一块不应该存在的冰块,你不觉得这有点太巧了吗?”
宋秀秀把冰块随手一扔,慢悠悠的向秦岳解释到。“嘶...”秦岳也是吃了一惊,确实...太巧了,之前他先入为主认为他们面临的是黄安这一只鬼,却没想过还有其它的可能。这时候秦岳也逐渐明白宋秀秀说陆果故意拖延的原因了。陆果支走黄继德明白着是让他们二人有空沟通和查明情况,明白陆果的意思之后,秦岳和宋秀秀当即决定去第三扇门看一看。果然,这第三扇门的锁也被打开了,不同的是这第三扇门的锁并不是没有锁上,而是像是被外力破坏。金属门锁像是被巨力碾压一样缩成了一团,轻轻一推就被打开了。“这门锁...”秦岳盯着被损坏的门锁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宋秀秀则是又白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推开房门,只落下一句“不用多想了,确实是陆哥的的手笔,进去吧。”
打开房门后,房间的布置印证了他们的猜想,和这栋屋子的其他房间相比,这房间简朴很多。只有一张整齐的单人床,一张木质书桌,一把椅子,以及一个小书柜,里面还摆着几本儿童读物。除此之外最吸引人目光的,便是在靠床的那一面墙壁上有不少用彩笔画的涂鸦。这间房间虽然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但明显还是有人按时打扫的,如果不出意外,这就是黄安的房间。靠床一边的墙上画着蓝天白云还有一间小房子和一家三口,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偶尔调皮画在墙上的东西。“小岳岳,我们去看看书桌上有没有日记什么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在某件隐蔽的屋子里,主角突然发现了一份文件或者日记,然后突然解开真相之类的!”
秦岳对宋秀秀的脑回路感到无语,但看着她那一脸兴奋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还是跟上前去检查起来。桌上很干净,只有桌子的抽屉里有一打画纸。这一打其实挺厚的,估摸着也有百十来张,最上面的一张和墙上的内容基本一致但画功却明显差劲了许多,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刚学会拿画笔的小孩画的。他们开始按照顺序查看,随着画风越来越好,秦岳能看出画面基本是描述了一个一家三口的生活。其中的小孩应该是黄安,而画中的母亲根据发型和年龄判断应该是包宁,但画面中的父亲看起来比现在的黄富贵,年轻的却不是一星半点。接着往下翻看,画中的内容却从快乐的日常生活猛的一转,画面中出现了之前秦岳看到的那个房间,一个有着白发的中年人,用各种方式殴打画面中男孩,随着画功质量的不断进步,甚至男人脸上的狞笑,男孩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和飞溅的血液也被画了出来。把头摁进水里,用火烧,用鞭子和竹竿抽打,用一根黑色的冒着火花的短棒电,越来越多惨不忍睹的画面出现,地面的上的血,男孩的体型以及房间的细节和偶尔出现掩面哭泣的母亲,随着画技的提升,更多的画面展示在二人眼前。绘画的主人似乎并不喜欢写字,或者说也许根本不会写字。正在画面的内容越来越压抑的时候,突然画风又是一转,这时候画主人的技术已经达到能很容易辨认画中人的面貌了。画的色调从之前的阴暗突然变成了以暖色调为主,画中的女人挺着大肚子,脸上洋溢着笑容,面貌栩栩如生,正是包宁。紧接着,画面中包宁的怀中出现了一个婴儿,那婴儿被画的尤其认真,看的出作者非常注重。最后一张画是那个婴儿和一只泰迪熊,躺在婴儿床里,也是画的最好的一张。画面中的婴儿正在酣睡,甚至嘴角的口水也被画出来,下面还写着一行歪七扭八的小字“送弟弟li wu。”
画下面还有一张合照,照片里除了管家之外都显得十分开心。黄富贵和包宁一起抱着黄更贵在画面中间,旁边则站着一个十来岁瘦小的小男孩,身上尽管有衣物阻挡,但可以看见各种狰狞的伤口,但这依然没有妨碍画面中男孩天真烂漫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画在这里就戛然而止了,秦岳把画重新塞回柜子,在自己额头一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一头的冷汗。转头看看宋秀秀,此时她不知道是因为醉酒的原因还是因为生气,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我觉得,如果这画的都是真的话,好像黄安杀黄富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秦岳沉默了一会对宋秀秀说到。宋秀秀提着酒又猛地焖了一大口,长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心情对秦岳说道:“时间耽误的差不多了,赶快下去以免怀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黄安没有直接伤害黄更贵的动机,那么陆果最后的计划就是安全的,我现在把发现传到陆果那。”
只见宋秀秀在手机上打出了“sfzmt orv hzuv”并发送给了联系人“抠门老板”秦岳看到这条消息后疑惑道:“秀秀,你这发的...什么玩意?”
“一断加密的话,事务所的人都会这种密码。”
宋秀秀没有详细解释,而是让秦岳转过身去“快点,背我下去,再不下去得引起怀疑了。”
“我背你?”秦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是,你有手有脚的凭什么我背你?...嗷!”秦岳的额头被再一次弹了一个板栗。“真不知道以你的智商,陆哥为什么让你进事务所!”
宋秀秀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喝醉了一样“我们在上面那么久,你就说我喝醉了,所以耽搁了!刚刚发给陆果的密码都可以当成是酒后乱发糊弄过去,之前陆果给我俩编的留下来的借口,也不会漏出破绽。”
这么一想,也的确有道理,而且刚刚...宋秀秀好像喝的确实不少,貌似已经不是“装醉”的程度了。秦岳把宋秀秀背在身上,还好,宋秀秀还是比较轻的,背着基本不费力,就是背后传来的感觉让秦岳多少有点小失落。“你发什么愣,不会感觉我这都重吧?”秦岳正在思考着下去见到陆果时应该怎么控制尴尬的表情,被宋秀秀这么一问,也没过脑子就来了一句“感觉挺好的,和背一块木板一样一点都不膈应。”
这句话一出,秦岳立马预感到了什么,果然刚一回头,一个脑瓜崩就如期而至...背着宋秀秀从二楼楼梯口下来时,所有人都已经在客厅聚齐了。陆果坐在正对他们俩的位置喝水,一看到秦岳背着宋秀秀突然呛了一口水,在那直拍胸口。“对不起啊,秀秀她...有点喝高了,有点来晚了...”秦岳这时才开始后悔答应宋秀秀的计划,这简直是社会性死亡。“咳咳,来了就好,我基本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们了。黄矛,给秀秀醒醒酒。”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陆果也只能配合着演下去。“你们俩原来关系还不错么,我来的时候还没看出来,话说回来,刚刚宋小姐给陆先生发了几个奇怪的字母是怎么回事啊?”
黄继德显得一脸轻松,但却果不其然询问了密码的事情,也好在宋秀秀的提前制定了计策。秦岳把背上的宋秀秀轻放在沙发上,说道:“这个疯婆娘,刚刚喝高了,在那乱按手机,每次都这样,谁知道她发的什么。”
好歹以前是做主持的,秦岳的临场应变能力还是不错的,虽然他刚说完就感到自己的大腿被沙发上的秀秀狠狠掐了一把就是了。在秦岳忍住不叫出来的同时,黄矛突然端了一杯凉水往宋秀秀脸上一洒,宋秀秀当场哇呀呀的坐了起来,这应该就是陆果让黄矛给宋秀秀做的“醒酒”。“听着,我接下来要尝试用招魂之术将黄安的灵魂引入活人的身体里,让秀秀服下秘药,让灵魂与生气不容,自然魂消魄散。”
听了陆果的话,黄继德,起身抱拳道:“陆先生,确认这个办法能消灭那畜牲吗?可不要在给他宽容了!”
见到陆果点头,黄继德才回到原处,示意陆果可以开始做法。陆果拍了拍黄矛的后背,示意它到秦岳宋秀秀这边,然后微笑着对宋秀秀说:“鬼魂数阴,当然还是女性身体比较合适,为了方便它入体,得先让你进入昏迷状态,由于现在手里没有合适的道具,所以这次就辛苦你了。”
宋秀秀似乎明白陆果说的意思,看了看一旁的黄矛,只喊了一声“陆果,我诅咒你出门被雷劈!”就被黄矛用力击打了一下颈部,身体便软了下来,倒在一边的沙发上。打晕宋秀秀之后,黄矛站到黄继德身后,似乎在等待陆果下一步指令。陆果重新点燃了三根香,然后凑上前来咬破了自己的小拇指,用血在宋秀秀额头上画起了符,同时口中念着咒,众人都在聚精会神盯着宋秀秀。也就在陆果画完的那一刻,嘴中低声“喝”了一声。说来也奇怪,陆果咬开的口很小,按道理来说不会流出这么多血,可是刚才画符时,却是想流多少就流多少一样,画完符却一滴血都不流,连伤口都看不见了。就在念完的一瞬间,这室内不知从何处刮过一阵阴风,三根香齐齐的灭掉,而宋秀秀的眼睛也慢慢的睁开。“我已将,黄安之魂招致秀秀身上,现在可以问问情况了。”
陆果看到宋秀秀醒来,笑着对黄继德说到。黄继德听到这里,却是脸色大变,怒斥道:“先生!您刚刚不是像我保证立刻让它魂飞魄散吗!怎么...”“我刚刚想了一下,反正现在局面在我们掌控中,问一问原委也不耽搁,不是吗?”
陆果脸上笑意依旧,朝黄继德摊了摊手。“黄安!我这就为大伯报仇!”就在所有人注意力全在宋秀秀身上时,黄继德突然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利刃,就要向宋秀秀冲去。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压根不可能有人反应过来,可是他身后的黄矛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握住黄继德拿刀的手腕。那股来自黄矛的巨大握力让黄继德不得不大叫一声,丢掉了手中的刀,就在这个时候,黄矛也牢牢的裸绞锁住了黄继德。“黄先生先别冲动,我们会妥善处理的,请理解。”
黄继德面如死灰,他现在被黄矛的裸绞锁着,这招能最快让他3秒内失去意识,他理不理解倒也没区别。也就在这时,’宋秀秀’慢慢坐起身来,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中,欣喜的望向了包宁和怀中的黄更贵。“太好了!弟弟,你没事,太好了!”秦岳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宋秀秀而是黄安,因为秦岳看的很清楚,那眼中的目光正如照片上一样清澈,脸上也带着正如照片上那样天真的笑容,而且和之前那害死自己的鬼物气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