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平说着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阿姚能够更好地待在他的背上。
阿姚喘着粗气,面色铁青,欲言又止地看着常然他们两个,最终还是作罢。 指望他们两个救自己,还不如自救。 感觉到背上的阿姚平静下来了,高兴平也松了口气:“你们两个现在打算往哪边去?我们在附近有个营地,这些日子我也在摸索着出去,已经摸到大概的方向了,再过段时间,应该就能找到出口。”常然细细打量着他,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和他差不多的年纪,看着好似没有什么问题。 阿姚本身就失血过多,再经过刚刚那么一番闹腾,现在已经完全没了力气,面色惨白地趴在高兴平的身上。 这俩人总给常然一股诡异的和谐感。 他们两人之间的那种氛围很像情侣,高兴平的所作所为也不像是一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人能够做到的。 唯独不和谐的就是阿姚的恐惧,以及她在平静之后的态度。 她对高兴平的态度不能说是天翻地覆,但也有了很大的转变,显然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人的潜意识往往很难改变,阿姚这种无意识的态度,至少能证明她过去和高兴平的关系不错,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那就是后来的事情了。 犹豫片刻,常然点了头:“离这里有多远?我们还有两个同伴,但现在不知道他们在哪。”
高兴平了然地点了点头:“先回去,我把阿姚安顿好了跟你们一起去找。”
他说着就在前面带起了路,也不在乎常然他们是否跟上了。 常然和白卜也不着急,跟在高兴平身后大约两、三米的位置,一来保证安全,二来他们说什么,高兴平想听到也有点困难。 眼看着有了说话的机会,白卜赶忙拉着常然商量起来。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白卜一面问着,一面看向了高兴平,后者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 他背上的阿姚倒是时不时挣扎一下,只可惜挣不脱。 “先跟他过去看看。”
常然说着,目光也不自觉地瞟向高兴平,他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安静前进着,“情况不对就跑,我们在那干等着也说不定会遇上什么东西。”
人总是习惯抱团,常然在这种时候也有这种习惯。 他们现在需要一个更安全的营地,也需要有人给他们提供线索。 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可以去争取,就算他真的有问题,他们两个想要自保,也不是什么难事。 也不记得往前走了多远,就看见高兴平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就是这里了。”
眼前是一个更小的洞穴,看上去就是一个小房间一样,这个洞穴里堆放一些急救的药品,除此之外就没有太多东西了。 几块破布随意地铺在地上叠了起来,像是一张简易的床。 高兴平小心翼翼地把阿姚从他背上放下来,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阿姚却一口唾沫吐在了他脸上:“呸!你要杀要剐随便,趁早给我个痛快!”
高兴平面色复杂,他似乎不知道该拿阿姚如何是好,只能把她放在那,也没有要把她锁起来的意思。 她现在这情况估计也用不着锁,除非是离开太久了,否则她根本没有逃的机会。 角落里堆放着一堆染血的纱布,似乎是之前从阿姚腿上换下来的。 难怪,她腿上的血迹虽然有,但也不多了。 高兴平似乎刚想起来常然他们的存在,随意招呼道:“你们先随便找个地方坐,我给她把药换了就过来。”
高兴平说完这句话就埋头去找东西,这里光线不足,想要找到需要的东西多少还有些难度。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手电筒,但似乎快没电了,光线变弱了很多。 就看见他拿了几颗药丸和纱布就从走到了阿姚面前,阿姚也没有再打他,乖乖地等着他把纱布拆下来。 横截面已经快要愈合了,只要阿姚不用力,伤口就不会开裂。 伤口横截面看着也很干净,应该是之前已经处理过了,没有腐坏的部分,这倒是个好消息。 高兴平熟练地把药丸拆开,用将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然后用纱布裹上。 不是很完善的处理流程,但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你刚才拿的都是消炎止血的药吗?”
常然问了一句。
高兴平累出了一头汗,摇摇头:“说实话,不是。我用了很多次药才勉强分清楚每一种颜色的胶囊有什么效果,刚才拿的都是有治愈效果的药。”他说着看了常然一眼:“你们之前应该也吃过,吃完之后身体没有不适,恢复的速度异于常人。”
常然没有回答,一楼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这些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但想必和神有关。 高兴平观察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忽然道:“对,我也猜测这些药是神发放下来的,为的就是确保有人能够活到最后。”
常然不由得一怔,目光瞥向了一旁的白卜。 手机的电量也有些不足了,幽暗的光线中,他分明从白卜的目光里也看到了诧异。 “你这里有什么可以烧的东西吗?”
常然扯开了话题,“我们这里有几个燃烧瓶,可以拿来烧,你这要是有木头,还能做几个火把。”
“火把?”
高兴平有些意外,“酒精挥发得很快。”
常然伸手指了指外面:“外面有很多动物油脂。”
高兴平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常然所说的动物油脂是个什么玩意。 他说的是最开始进来的那一处洞穴内壁上的东西,在洞穴深处还有不少。 确实,那些残肢里还储存着不少的动物油脂,用来做火把是再合适不过。 高兴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先交换一下信息吧,你们现在知道多少?”
“知道暗夜女王,还有钥匙。”
常然掂量着说出了这两个信息,至于列车里看到的那只眼睛,他暂时还不打算说。 高兴平一副了然的模样:“看来只有我说的份了。”
他说着舔了舔已经干涸开裂的嘴唇,“疯人院里不止一位神明,一共是四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