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然说完摸向了口袋,方祥的手机还在他这里。 在这里手机倒是可以当成手电筒用,反正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规则里面也没有这一条。 手机屏幕的光线调到最暗,然后塞进口袋里。 如果不是必须,常然不打算使用。 这才一楼,要是坏了想找替代品,还有点难。 房间不小,但也不大,在这样的范围内要走直线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眠安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只是安静地候在一旁。 “准备好了吗?”
她脸上的笑意愈发张扬,看着常然他们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玩物一样。 不确定那几个黑色的影子是不是她弄出来的,如果不是,那就是这个房间有问题,所有的游戏都会偏向眠安,而胜利的关键就是让眠安无法避开她输了的事实。 “准备好了。”
常然幽幽看着眠安,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一次从辛宁开始行不行?”
辛宁冲着眠安点了点头:“从我开始,没有什么问题吧?”
眠安一挑眉,对于他们的要求有些意外,却没有拒绝。 “可以,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眠安说着走向了角落,几个人也很快排好位置,站位和之前一样。 房间变暗,辛宁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尽可能不被察觉,拍完白卜的肩膀之后,按照计划往房间中心走,很快就摸到了那张床。 漆黑的房间里没有光线,也就什么都看不到,但人的感觉总是灵敏的,有人出现在自己身旁不可能察觉不到。 辛宁的心悬了一下,就感觉着有人摸索着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手上写下了一个“白”字。 两人互相确认了身份,接下来就等着常然了。 此时常然已经走到了眠安的角落,他如同之前一样确认了面前的人是谁,然后拍肩膀,等到眠安走出一段时间之后才赶往房间中心。 他的距离最近,太快行动只会被发现。 先到的两人察觉到有人走了过来,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常然偷了个懒,在他们手上画了四点水就当是写完了。 角落里传来眠安的轻咳声,她继续向下一个角落里走去。 如果她没有使任何诈,这个房间也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她在这里就应该发现不对劲了。 但是没有,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略微沉重的脚步声和辛宁的脚步声几乎一模一样。 常然不再继续等待,立刻跺了脚。 就看见三个影子从角落里消失,眠安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四下张望,然后就看见他们三个人全都站在床边上。 “诶,怎么……” 她刚说了两个字,似乎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刚碰了一个人的肩膀,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立刻从角落里走到房间中心,更不用说她也没有听见跑的声音。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三个早就在那里了。 常然得意地笑了起来:“眠安小姐,现在你应该没有异议了吧?刚才你触碰到的那个人,就是鬼。”
眠安面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眠安皱紧了眉头看着他们:“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话音刚落,地面忽然破开了一个口子! 靠。 常然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节,还没回过神来,整个人就摔在了地面上。 胳膊肘已经摔出了血,五脏六腑都被震了个够呛,三人咳嗽半天才缓过劲了。 好在他们反应还算快,不是后脑勺着地,不然人就没了。 一抬头,头顶上什么都没有,仿佛刚才破开的地面只是他们的幻觉一样。 白卜唉声叹气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姑娘……脾气不太好啊!”
常然闷不吭声地打量起他们现在的处境来,乍一看似乎和之前的房间没有什么区别,但有窗户了,也就有光了。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是一些病人的档案,只不过这里的档案似乎要比方祥看到的档案真实度要更高一些。 王章,入院时间二十三年,曾试图逃脱,经治疗后转好,现病情稳定…… 白卜,入院时间三年,自认是占卜师,病情稳定…… 辛宁,入院时间五年,不稳定分子,需要加强管理与治疗…… 不仅仅是他们认识的人,还有车羽以及那个猫女的,仔细找一找,但凡是他们能叫得上来名字的,似乎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白卜拿起其中一份档案,脸色很快就变了。 半晌后,他皱着眉头把手里的档案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一脸不爽。 估计是看到自己之前的队友的档案了。 常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翻看着地上的档案,这里似乎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地方,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他们有关。 很快常然就看到了自己的那份档案。 常然,入院时间十五年,从三号病区转入一号病区,病情稳定。 常然看着这份档案就笑了起来,都写成这样了,不是假的还能是真的吗? 白卜眉头一皱:“常然,你笑什么?”
常然拿着手里的档案示意了一下:“这档案上写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十五年了,还是从三号病区转入一号病区的。怎么可能呢?十五年前我上初中,我上的哪所学校,和哪几个同学打过架,我都记得呢。再说了,我还有爸妈,怎么可能在这个鬼地方待十五年?”
常然说着还有几分感慨:“做也不做真一点,我现在还真有点想我爸妈了。”
两人听见这话纷纷凑了过来,在看到他手里的档案之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瞧见两人脸色不对劲,常然的心也咯噔一下。 “你俩怎么这种表情?”
辛宁缓缓开了口:“我的档案上,记载的内容都是对的。我确实来这里五年了。”
常然还是头一次看辛宁这么严肃,一点都没了之前那股张扬跋扈的急躁劲。 “嗯,演技挺好,但骗我就不必了吧?白卜,你也别跟着他演戏。”
白卜嘴唇蠕动了两下没能说出话来,犹豫半晌弯着腰跑去把扔出去的那份档案给捡了起来,展开后递到了常然手里。 纸张皱皱巴巴的,上面的名字常然没有见过,下面的每一栏里都写得满满当当。 白卜眉头紧锁:“这是我朋友的,除了死因,来这里的时间、发生过什么、什么时候死的……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