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然眉头一皱,但还是老老实实拿出了另一枚金币:“怎么还需要补四张?”
乘务员一边出票一边看了常然一眼,解释道:“系统查询到您这边在一号车厢有过购票记录,并且未清零,系统判断为遗失车票。根据我司规定,遗失车票进行补票的乘客,在从第二次购票开始,需要补上一次双倍数目的车票。”
也就是说,如果一号车厢的车票再度遗失,那么他们就需要花费四枚金币进行补票。 这可真是天价。 好在这一次补票每个人补两张,遗失的概率怎么也会小一些。 刚才没票的那两个人忽然凑了过来:“老哥,你这反正是要买,能不能把我们两个也捎上?”
两枚金币可以买十张车票,反正多出来的部分也是浪费,常然便点头同意了。 不多时,十张车票就递到了他们手里,那两个人拿到车票后再三道谢,很快离开。 乘务员也鞠了一躬:“祝您旅途愉快。”
常然抬眼看了看其他人,二号车厢的这八个人也不是一般人。 在第一趟的时候,没有掉下去,也没有被椅子吃点,可谓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 但他们对于规则却所知不多,更像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什么信息就上了车,所以能在第一趟时安然无恙。 常然将车票分发给每一个人收好,整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打在手机的备忘录上给其他人看。 现在已知的大约有四点: 第一,每个车厢有对应的车票,车票不可跨区域使用; 第二,拥有车票信息错误或没有车票的人,会被椅子吞噬,但远离可以解决这一点; 第三,拒绝购票及补票的人,会立刻从车内投放到深渊之中; 第四,参与斗殴的人如被保安锁定会被带走,或当场处决。 白卜看着眼前这些信息,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我们手上的票再丢了,要么不回一号车厢,要么花更多的钱补票,是这个意思吗?”
常然点点头,辛宁则瞥向了那几个二号车厢的人。 他们瑟缩的模样让辛宁立刻判断这几个人没什么本事,要拿下也是轻而易举。 “金币的来源我们也很清楚了。”
辛宁说了一句。 说这话时,那些人的目光也落在了他们身上。 大家的想法显而易见,想要获取金币,就只能杀人或者捡漏。 人群中看上去最弱的那一个,就会成为最先被攻击的目标。 就算他们刚刚抱团,现在互相残杀也不稀奇。 辛宁的个性不是那种会忍耐的,或许不会主动动手,但他们要是先动手,那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下车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现在他们手上只剩下两枚金币了,但凡出现点什么意外,他们手上的金币就不够用了。 方祥有些犹豫:“你们打算怎么办?”
说这话时,方祥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 她也只是当过护工,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更不用说在先天生理方面,女性对比男性力量上有一定的短板。 要她和那些人对打,不如直接叫她去送死。 “你就在这坐着。”
常然看了一眼叶晴,“不管发生了什么,除非我们喊你帮忙,你就坐在叶晴旁边,有人对你动手,你就往叶晴身上靠。”
叶晴瞥他一眼:“我有什么好处吗?”
常然像是预料到了一般:“等我们下车,我给你做个秋千。”
一听到这俩字,叶晴双眼放光:“没问题!这妹子我罩着,没人能动得了她!”
把方祥安顿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许多了。 常然起身,看了辛宁一眼,他没有要动的意思。 常然也不劝,只是带着白卜走到了车厢另一端的空地。 他们刚一起身,二号车厢的那些人就往后退了一步,就连刚才找他们要票的那两个人都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看见常然两人走远了一些才放松下来。 那两人往前迈了一步,似是想解释什么,一犹豫,又退了回去。 毕竟他们不熟。 几个人在离人比较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买票的那个男人瞥了他们几个一眼,转头和罗明交谈起来。 “你没有什么话想说吗?罗明。”
罗明闻言抬头,看了其他人一眼:“郎风平,不管你打算做什么,请不要把我牵扯进来。”
罗明说着看向了叶晴,“我不会手软的。”
常然听到这话看了郎风平一眼,这人长相棱角分明,一身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也难掩肌肉的痕迹,头发不怎么打理,有些凌乱,乍看上去身形倒是和辛宁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这人满脸的胡茬,不像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罗明这态度分明不愿意搭理他,郎风平也不知道是在忌惮什么,竟往后退开了。 就见罗明眼珠子一转,瞥向常然,没来由地说了一句话:“这个人,离他远一点最好。”
声音不大,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谁都能听到。 众人左顾右盼,似乎在找罗明说话的对象,很快他们的目光就落在了常然身上。 这话自然也落到了常然的耳朵里,他垂着眼,靠在扶手上,似是假寐。 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罗明现在是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但他的话也不能尽信。 根据第一趟车的情况,乘务员来进行了检票之后,售货员就会推着手推车过来,距离发生意外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还可以喘口气。 正思索着,车厢门被人轻轻一拉就打开了,售货员推着手推车,四个小小的轮子在地上骨碌骨碌地往前滚动着。 “有人想买些什么吗?”
售货员脸上挂着微笑,猫脸老太看见她立刻激动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手都在抖。 “我的猫……我的猫有货了吗?”
售货员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啊,有的有的,有货了。”
她说着,掀开那一层死白的布,把手伸了进去,似是在里面找着什么。 那层布都不知道被洗了多少次了,看上去像是用漂白水漂洗过的样子。 不多时,就听一声猫叫,售货员从手推车里拎出了一只狸花加白花色的猫,爪子向下垂着,尾巴因为害怕蜷缩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