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林芬二人难过的原因,说起来也特别简单,那就是他们高考落榜了,回城的希望破灭了。 知青大规模回城是在1978年底,可是,这才刚刚过了元旦,。 然而,彻底回城实现不了,那暂时回城必须要办成。 远在京城的林阳想不到,今年春节他们一家人能够团圆,这是因为林宇、林芬办好了探亲假。 知青的探亲假,是在上山下乡三年之后才有的,时间不算来回路途是15天。 林宇、林芬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一个在陕西,另外一个在山西。 他们回家探亲,也没有提前写信说一声,而是想托人给家里面一个惊喜。 朱家的喜事一天就忙完了,林阳在与朱玲聊天时,说好了第二天去北影厂见一见厂长汪琰。 “玲姐,我想好了,就陪你一起演《瞧这一家子》,你演张岚,我演大阮。”
“你呀你,早就应该想明白了!”
朱玲将林阳终于同意了,心里面也非常高兴。 她之所以套这样做,其实,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觉得有些紧张,希望旁边有个熟人好一点。 朱玲的想法林阳知道,还以为是她不喜欢这部戏,因为,在原来的历史上,朱玲出演的第一个角色是女医生,与她的职业非常接近。 现在的角色是书店的营业员。 “汪厂长,我说服了朱玲出演张岚这个角色,但是,人家提出了一个条件?”
在汪琰的办公室,林阳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是吗?说明条件说出来听一听?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肯定没有问题?”
“汪厂长,我没有任何条件,是林阳他自己说的?”
朱玲坐在林阳的旁边,悄悄地在他的身上拧了一下。 “哈哈哈,这可有意思了,你们两个人怎么说的不一样,好了,不管什么情况,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够办到的,肯定没有问题?”
“嘿嘿,汪厂长,我刚才说谎了,其实、其实,是我突然想过一把戏瘾,出演大阮这个角色?”
林阳被朱玲拧了一下,立刻就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哈哈哈,林阳,你要是不说,我也不好意思提,你是这部电影的编剧,要是来客串一下,那绝对是再好不过了,这件事我同意!我同意!”
“汪厂长,那咱们的这部戏什么时候开拍呀?”
朱玲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你们两个人都是专业演员,我给你们说,这部戏林阳在剧本里写的夏天的事,因此,我认为过完年就需要准备了。”
“汪厂长,过完年?这么快?”
“朱玲,你不知道,电影正式开拍之前,所有的演员都必须要确定下来,另外,导演、服装、化妆、道具、灯光等工作都必须要全部就位。”
“汪厂长,我前几天刚刚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是吗?林阳,那我可要恭喜你了,是哪所大学?”
“汪厂长,是京城大学!”
“哎吆,林阳,了不得,你好厉害,你打算学什么专业?”
“汪厂长,他的专业已经确定了,学的是考古!”
朱玲替林阳把这个问题回答了。 “考古?林阳,你为什么学考古,就算是不去文学系,也应该考虑历史系啊!以你的条件,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汪厂长,之所以选择考古专业,是我觉得这个专业特别神秘,好奇心而已?”
“林阳,我担心你会后悔的,不过,大学里还是可以转换专业的,不过,条件BJ苛刻,你要付出许多努力?”
“既来之则安之,汪厂长,我先读着试一试,过完年开就学了,你以后要是找我,就告诉他们去那里。”
林阳面前还在出版社上班,本来12月底的时候,林阳就向社长邵羽提出了辞职,可是,邵羽说干到开学之前再离开。 1977年冬天的这次高考,开学的时间到了1978年的春天。 此次高考与后来的不一样,考题都是由各个省市自己单独命题的,从1978年夏天的高考开始,是全国统一命题,后来一直这样延续。 在北影厂与汪琰道别后,林阳算了算时间,距离1978年的春节只有一个多月了。 进入腊月时,京城里已经有了淡淡的年味,大家开始谈论过年的事情。 这一天,在出版社忙完《哪吒闹海》、《天书奇谭》的林阳,接到了邵羽交给他的一个任务。 “林阳,你明天去上海一趟,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年画研讨会。”
“社长,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回家准备、准备吧?”
腊月天已经到了,大家都开始忙过年的事,所以出差这样的事,就交给了没有家庭拖累的林阳。 林阳带着《哪吒闹海》、《天书奇谭》的彩色画稿,回到了家里。 他一进家,突然看见了林宇、林芬。 “哥、二姐,你们时候回来的?”
林阳非常高兴。 “我们是前后脚回来的,她比我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林宇指着林芬说。 “爸妈知道吗?你们回来也没有提前写信说一声?”
“爸妈还不知道,我们回来时,恰好在大门口遇见了林兰。”
“大姐今天不是上班去了吗?她人呢?”
林阳看了看,没有发现林兰的身影。 “大姐出去买东西去了,她说,今天培训下课早。”
林芬解释了一下。 “买东西?买什么东西?”
林阳有些疑惑。 “大姐说,我们回来了,今天要好好地吃一顿,她是去买吃的了!”
“噢,是这样啊!哥、二姐,你们这是回城了,还是……?” “林阳,我们是回家来过探亲假的,过完年就要走,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
林宇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哥,你学会吸烟了?”
“每天在地里出力气,抽支烟可以提神。”
林宇的话语里,透出了一股心酸。 “哥、二姐,我相信,你们迟早会回城的,今天咱们一家人团聚了,我请客,给你们接风,咱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怎么样?”
“林阳,你有钱吗?就你那临时工的工资够吗?”
“哥,今天我刚刚发了点补助,绝对够咱们一家吃的。”
“那等爸妈、大姐回来一起去?”
林芬插了一句。 “那是当然了。”
...... 不大一会儿,林兰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