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才几个月的香燐,一度击败了宇智波族长的小少爷,大小也算个新闻,特别是在同班同学的家长心中,也有点印象。 尤其是犬冢牙的母亲——犬冢爪,更是因为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而揍过儿子几顿。 年初的时候,香燐去犬冢族地挑选了两只忍犬,犬冢花也向母亲报备过。 就是平时太忙,没有抽出时间问候过。 远远地见过香燐几次,对她那清秀的面容和显眼的红发是记忆犹新,在偶遇红叶之后,更是一眼就关注到了,再结合最近村内的市井流言,很容易得出结论。 在忍界,如此火红发色的人本来就少,长得还如此相似,明眼人很容易判断出有血缘关系。 “您太客气了,赠送两只忍犬的恩惠,一直铭记在心,疏于问候,实在不好意思。”
自红叶来到木叶村,也提过几次,想要去犬冢家族拜访,可惜一直没能如愿。 倒不是看不起红叶出生低下,不愿意深交,而是近期木叶村的任务繁重,拥有敏锐嗅觉的犬冢族人,承担了极为繁重的巡逻任务,根本没人接待。 饲养了大量忍犬的宠兽基地,不仅有成千上万只幼崽和等待主人领养的半成年忍犬,还有许多实验性质的异种通灵兽在监护中。 尤其是春夏之交,是忍犬繁育期,一众族人不是在做任务,就是在照顾嗷嗷待哺的幼犬,实在抽不出时间应酬。 忍犬不是一般宠物犬,关键的成长期不注意培育,以后成长也有限。 望着犬冢爪牵着的两只忍犬,一只瞎了右眼,带着眼罩,左眼十分犀利,背部、头顶和四肢毛色黝黑,体格健壮,威风凛凛如桀骜不驯的狼王;另一只看似魁梧,却透着初出茅庐的谨慎与局促,应该是刚出来见世面的亚成年忍犬。 “这是黑丸和他的堂兄弟——吉列丸。”
察觉到红叶的眼神,犬冢爪大方地介绍道。 两只忍犬年纪相差了近二十,辈分上确实相同,老练的黑丸和毛糙的吉列丸血缘关系很近。 “鬃毛蓬松,看着也挺威武的。”
略过高傲的黑丸,红叶对左顾右盼的吉列丸倒是很在意,初长成的孩子,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家伙,对自己的名字一直很不满的样子,闹着情绪,很难哄的。”
爽朗地笑着的犬冢爪回应道, “这些孩子,我们都将它们视作家人,但是,族人有限,而忍犬的数量膨胀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杀生丸和魍魉丸能够找到合适的主人,也是好事。族地内还有大量的幼崽没有合适的领养者……” 随意送人,又怕所托非人,那毕竟不是宠物,而是战斗伙伴,高智商生物,就比如眼前的黑丸,就是血脉极为优秀,成长度很高的特殊个体,比一般忍者还聪明,能口吐人言,顺畅交流。 平时不说话,并不是它不会,而是懒得说。 至于犬冢家族的窘境,其实每隔几年就会出现一次。 理论上来讲一只成年雌性忍犬一年繁育两次,一次生下四到七只幼崽,在犬冢家族的精心呵护下,存活率接近百分之百。 宠物犬大概一年半到两年步入成熟期,忍犬要稍微长一点,视品种和培育方式的不同,成长期会增加三到五年不等,最长可达十年。 宠物犬寿命一般不超过十五年,二十岁就是超长寿了。犬冢家族培育的忍犬肯定不可能这么短命,每一只作为战斗伙伴的忍犬,基本要陪伴主人终生的,要是摊上一个抽烟酗酒,私生活不检点的,说不定还能送走主人。 能做到这个地步,和犬冢家族成长期进行的关键培育是分不开的。 两个相差了七八岁的母亲一边看比赛,一边闲聊着,很快就熟络了。 交际的本事,红叶还是很擅长的,否则,也不能在满是异样眼神的古杉家族内部安然生活到现在。 “大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古杉氏的通灵兽培育中心,可以提供帮助。能和赫赫有名的犬冢互相交流,也是好事……” “你们也用通灵兽?我听说世俗贵族多喜欢用‘器’武装军队,少有青睐忍者路线的……” 以前贵族的私军,装备了大量的刀枪剑戟,远战青睐弓弩、战车以及投石车等器械,忍者和通灵兽也有,但是不是主流。 归根结底,还是控制问题。 那些武装起来的士兵,要是没有合用的利刃和铠甲,战斗力就衰落得厉害,要是不听话,只要断了他们的给养,就只有乖乖就范的份了。 忍者和通灵兽不一样,力量是归于自身的,自身战斗力不强的贵族,没有多少反制措施。 对大名和古杉家族来说,尤为如此,麾下的军队,战斗力还真不是排在第一位的,忠诚可靠才是重中之重。 而前车之鉴是如此明显,满清重金打造,一手扶持起来了北洋军阀,结果,却被他们钉上了自己的棺材板。 自身不够强,还想着舞刀弄枪,很有可能被反噬。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比较麻烦,不如忍者村来得方便。”
红叶有选择地解释道, “古杉氏决定尝试一下规模化地培养精通通灵术的护卫,重中之重就是战斗伙伴的选择。”
强大的通灵兽,通过一些非常规手段,已经能调配出个别样品了。可离形成稳定的遗传性状还有一段距离。 父本和母本确实很完美,可它们生下的后代,却很难继承它们的优秀特征。 这是一件需要长时间试错才能得出更好成果的研究,没有捷径可走,如果能吸收犬冢家的成果,和一大批优秀的兽医协助,无疑能少走很多弯路。 就比如,现在古杉卜水就十分想要更多拥有水属性天赋的通灵兽,却只能用一大堆没多少潜力的海兽凑数一样。 两栖忍者的方向,古杉卜水打算和天知走不同的路。 将人变成海怪,实在有些不道德,可要是天然具备控制强大海兽的本事,也一样很强。 犬冢爪迟疑了一会后答道: “等过几天去看看你们的实验室,再做决定吧。”
犬冢毕竟是木叶村的忍族,和古杉家族深度合作,还是有些关隘的,如果没有特别的好处与理由,没法说服族内保守派以及村子里的反对者。 “行!”
红叶知趣地不再坚持,能够说动犬冢爪尝试一下已经不错了,不能够指望口头上的承诺就让犬冢家族和古杉家族联手研究培育通灵兽。 …… 中忍考试进行过半,四强已经决出,再有三场,最后的优胜者就会出现。 上午的比试耽搁的时间稍微多了点,中午时分,考试暂歇,等观众吃过午饭后再重开。 考生也能趁着这一段时间治疗伤势,恢复体力和查克拉。 巅峰对决,当然要尽量保持最佳状态,既要赢,也要赢得精彩。 “其实赛制微调,也是咱们‘格斗之王’挑战赛给了木叶村压力……” 古杉与大名一家人在木叶村安排的豪华包厢中小聚,难得出来一趟的良重也想要表现一番,免得父祖老觉得自己没有长大, “以前可没有四强战还有半场休息的说法,只要还能打,就得坚持,抽签场次靠后,休息时间太短,得自认倒霉。现在可不能这么干了……” 下忍的体力和查克拉量比较匮乏,大部分都是些半大小子,刚开始还打得比较漂亮,花里胡哨的,能糊弄不少外行。 越往后越辛苦,到了关键的冲刺战,要是因为消耗过大,战斗过程不如前面的精彩,那就太尴尬了。 说白了,还是赛制大半个月的“格斗之王”越发专业,商业化更加成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忍界居民的关注,让中忍考试显得有些鸡肋了。 未来的天才,到底属于未来,和拳拳到肉,让人血脉偾张成年组格斗大赛比起来,中忍考试显得有些幼稚;和少年格斗之王相比,都少了几分悍勇与勇往直前的氛围。 忍者到底是功利至上的职业,战斗过程也充满的欺骗与伪装,绝对实力强大,却不一定能取胜,心机与战术算计的绝地反击,以弱胜强固然精彩,人类血脉中潜藏的暴力因子,到底还是更加喜欢铁与血交织的肌肉碰撞。 由于是私会,都是一家人,礼仪什么的,也没那么坚持,大名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假寐,琉璃公主轻轻地按压着肩膀与腰腹。 到底上了年纪,坐了小半天也很辛苦。 瞥了一眼侃侃而谈的良重,古衫琉璃问道: “你也这么觉得?”
古杉卜水撇了撇嘴,小声答道: “也不算错吧,只是有点肤浅……” 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加舒服的少督,慢条斯理地继续解释道: “人们总有一个误区,觉得大家都是崇拜强者,喜欢胜利与战斗的生物,其实,我们只是喜欢能够调动自身情绪的运动。勇攀高峰,超越极限,团结合作,热血沸腾,更高更快更强,只要满足这些条件,哪怕最后输了,也能征服人心。忍者这种战斗职业,已经将忍界其他‘同行’挤兑得十分难堪了,其地位却还在正统武士之下,不是没有缘由的。他们崇尚的不择手段的胜利,只会带来恐惧与排斥,弱者会屈从,但绝对不会服从。武士就有经验多了,喜欢拿精神与荣耀说事。”
征服肉体有用,但不会永远有用,想要建立起秩序,巩固地位,还得征服人心才算数。 不过…… “这些年,也变了。”
大名微眯着眼睛,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火影三代目,是个有想法的人,火之意志什么的,时日尚短,不知道未来如何。可自‘三忍’开始,到四代目波风水门,以及现在小有名气的旗木卡卡西等人,已经快要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驾驭人心手段了……” 成立了五十多年的木叶村,终于也要形成一套独属于自己的精神内核了。 征服一个村子、一个城镇以及一个国家,与征服一个文明不是一回事。 将宇智波家族这个“害群之马”剔除,木叶村将再无内患,志村团藏的野心,到底也还在木叶村的框架之下,大大小小的忍族,对他都比较服气,暗部也被其渗透得很严重,一旦三代目发生不测,志村团藏几乎可以无缝衔接上位。 “所以,外公还是倾向于劝和,帮助宇智波家族渡过难关?”
“想也没用,无能为力。但凡他们有日向家族一半的聪明,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看看今天的中忍考试,一个宇智波考生都没有,也没有族人参与会场防务。说是外场治安压力大,真是一派胡言。辛辛苦苦掌控警备部,居然被完全边缘化了。”
提起这一茬,大名更是生气地加快了手中折扇的挥动速度。 “对了,卜水,我本人是不怎么反对你和那个红叶来往的,甚至一起坐下来看比赛也没关系。不过,身为大名的我,很多都不能做,就如木叶村和宇智波的事,如果没人请求,我只能当做不知道。”
说完,自嘲地笑着的大名,冷哼了两声, “劝说火影就是干涉村务,和宇智波打交道吃力不讨好,不闻不问也会被人议论成漠不关心,反正怎么做都是错。你以前不是说过一个《皇帝的新衣》的预言么?我就是那个皇帝,是不是很可笑?”
火之国总体保守的作风,舆论环境是倾向于让人闭嘴的,上一任古杉继承人虽然太过天真,有些话确实说得比较中肯,但是,有谁肯听? 提出疑惑就是给人找麻烦,找到问题却不给出解决方案,就被说成是耍流氓,这种“不应该给他人造成困扰”的环境,让人们养成了少说有意义的实话的习惯。 大家都知道皇帝没穿衣服,甚至皇帝自己也知道,但是都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说着约定俗成的吹捧之言。 最麻烦的是,说真话的“小孩”得不到保护,反而容易受到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