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再用毒蛇蝎子蜘蛛等毒物轮番伺候,一下子也不会用许多,八天之后司马迟方断气,死时连内脏都被毒虫分食了。解决了司马迟之后,玉箫的矛头直接对准李隆基。留在宫里的十二瑶花女使,在暗中被她下了毒蛊,一天夜里突然联合起来去刺杀李隆基。她们的武功虽然没有多高,可却与僵尸鬼一样,无论如何都杀不死,最终还是薛王李业动用了蜀山门的术法才将她们逼走。玉箫见蛊术失败,倒也不怎么惊讶,而且也已猜出是李业插手此事,只是冷笑了几声,静等那些受了她召唤的十二瑶花女使过来。十二名女子被蛊术所控,已失去了意识,更加不知等待她们的是玉箫绝命的剑锋。“想办法将这十二具尸体神不知鬼不觉埋进皇宫百花园里,你可能做到?”
玉箫找来司马迟的徒弟,如今他已混入羽林军,想来会有些手段。道士目光狡黠,“为何偏偏要埋在百花园?”
玉箫冷笑,“你学道术的难道看不出来么?”
二人心照不宣,“百花园正要整修,倒是有几分可趁之机,办法么,容我想一想。不过玉箫娘娘,这十二具尸体可是与你复仇有关?”
“你知道这点就行了!”
不欲他再多问,玉箫拂袖转身而去,嗓音冰冷而阴寒,“从今以后我是赤月,是来代我妹妹向李家人索命的!”
道士轻笑,“我记下了,赤月娘娘!”
回到住处,玉箫来床前看望妹妹,“月儿,你知道吗,我竟然与李业交手了,那时候我没有心动,而且,我居然想让他去死!”
说罢她癫狂似的笑起来,笑了许久才又恢复冷漠神情,咬牙道:“让李家的人都去死吧,一个也不留!”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数十年光阴转瞬即逝,看着面前装扮成赤月的玉箫,李隆基心下暗觉一丝悲怆与凄凉,年少时无比珍爱的女子,无数个夜晚噩梦般如影随形,纵然饱受折磨,可又禁不住感觉一丝快意——对于赤月,依旧是存着些许恋念的吧!“月儿她是不是还活着?”
无比困惑的问话,一个被毒蛇咬的千疮百孔的女人,怎么可能还活的了?纵然活着,其情其景怕也不敢多想。玉箫冷笑,“若她活着,你想怎样?若她已死,你又待如何?”
“我……”李隆基茫然不答,甚至不知是希望她活着还是已死。两相对峙,石屋里突然传来阵阵凄厉惨叫,恍似欲叫破喉咙,一直未曾停歇。玉箫面色大变,惊声道:“月儿……她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李隆基登时全身大阵,喃喃道:“月儿她果然还活着……”“这惨叫声很熟悉是不是?”
玉箫冷睨他,“当初你把她丢进蛇窟里的时候是否就是如此?”
“她还活着,让我去看看她!”
李隆基眉头紧皱,移步欲上前,被陆鼎文等人阻拦,又犹疑不前。玉箫心头禁不住烧起一把怒火,“李隆基,当初,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月儿,可最后却害她遍体啮痕,不人不鬼的活了这许多年,如今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人性这两个字用在你身上是否太过奢侈?”
陆鼎文道:“玉箫娘娘,凭你再怎样口诛笔伐,我等身为臣下,又岂能让君王以身犯险?真要相见,不如由你将令妹请出可好?”
惨叫声依旧在持续,石屋里走出一人,正是一身红衣的冉玉,“师父,师姑突然苏醒,弟子怕控制不住她。”
玉箫冷声道:“无妨!月儿,李隆基就在门外,你说过要亲手复仇,要让他尝尝人世间最痛苦的死法是何滋味,不如便来吧,姐姐拭目以待!”
羽林军统领陈玄礼朗声道:“不过是几个蛊教女子,在我羽林军的重重包围之下还敢如此大放厥词,劝你趁早束手就擒,皇上仁慈,许还会留你一个全尸!”
玉箫瞧也不瞧他一眼,淡淡道:“李隆基,你这大明宫里宫女有不下万人吧,倘若这数万人一起作乱,你的这些羽林军能抵抗多久?”
少年时独立花间吹箫的玉箫明艳不可方物,箫声也自清婉明快,独此一人,独成一片风景;如今繁花犹在,只是当年的妙龄少女已经老去,箫声低沉的令人闻之暗皱眉。玉箫低低吹奏着乐曲,风里一片肃杀,搅起乱花迷人眼。陈玄礼将手臂遮挡在眼前,模糊间瞧见无数穿着鲜艳宫衣的宫娥在树下水上排排站立,一个个皆神色木然,情形说不出的诡异。混战是如何开始的,大约也没人记得,只是那些宫娥一个个犹如饿狼扑虎,瞬息之间便将羽林军阵型冲的四散。原本众人也不忍拔刀砍这些女子,可发觉只要被她们挠出血来,伤处就会结出一层层雪白蚕丝,而后被活活勒死。“是蚕王蛊!居然有这么多人中了蚕王蛊!”
陈齐物大骇,他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丽娘,和其他宫娥一样,被蛊术控制,夹在战团里茫然向前。旁观者冉玉冷笑,“不久前大明宫里不是有一阵风寒蔓延么?长安第一美男子开诊疗病,非但给染病的宫娥饮下,没得病的也一并预防,那药汤里面放着的可正是蚕王蛊的蛊血!”
不得已羽林军拔刀相向,宫娥身上鲜血四溅,发出阵阵惨呼,可刀剑之伤暂时无法杀死被蛊术控制之人,反激怒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