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宗宗主的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星星之火,瞬间燎原。
当夜,他就去东九峰找到柯唐的住所,将睡得正香的儿子扒拉起来。 “儿子,你睡了吗?”被迫从睡梦中苏醒的柯唐:“……” “你说呢,爹?”
柯宗主:“爹爹睡不着。”
柯唐倒头就要继续去睡。 柯宗主一把将儿子提溜起来:“你不问问爹爹为什么睡不着吗?”
柯唐昏昏欲睡,配合柯宗主半夜发疯:“为什么?”
柯宗主:“爹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江言鹿拐到咱们宗门里来比较合适。”
柯唐又一头栽到枕头上。 柯宗主这次不拽他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跟江言鹿结为道侣的事?”
柯唐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捂住宗主嘴。 “爹!你可真是我亲爹啊!咱们当时不是已经说好了,日后再也不许提这件事了吗!”
“我跟江言鹿之间的感情纯洁到日月可鉴天地可昭。”
他故意吓柯宗主:“爹你要是日后再说此事,不仅儿媳没了,儿子也没了!”
柯宗主一听到后面几个字,鼻子忽然一抽,老泪纵横。 “你要是没了,爹也不活了。”
柯唐一急,给他爹擦眼泪:“你哭什么啊,我的意思是我要离宗出走!”
“好吧,”柯宗主瞬间收泪,“你觉得让江言鹿到咱们宗门当亲传怎么样?”
柯唐瞬间摆手:“江言鹿不会离开师门的,爹我劝你放弃。”
同一时间,金鼎宗的宗主也来到东八峰,找到了温时远的住所。 他开门见山:“听说你先前下山历练的时候,跟江言鹿相处过一段时间,你觉得本宗主亲自邀请她加入咱们宗门,她会同意吗?”
温时远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柯唐同她交好,她连无相宗都不愿意去。”
金鼎宗宗主:“……本宗知道了。”
他刚要离开,忽而开口问道:“你待会要做什么?”
温时远一脸茫然:“睡觉啊。”
金鼎宗宗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江言鹿为何三修,丹术还能这么强吗?”
温时远摇摇头。 金鼎宗宗主:“因为她自律。我来之前,去了一趟东十峰,江言鹿的住所至今还亮着光,她在修炼。”
温时远:“……” 毕竟在无苍海海底见识过江言鹿卷生卷死,也算是见识过大世面。 听到似曾相识的话术,温时远瞬间就明白了。 他当即将自己的炼丹炉甩出来:“我现在就开始练丹!”
不愧为他们宗们首席大弟子,一点就通。 金鼎宗宗主满意离开。 * 接下来一段时间,江言鹿一直待在东十峰。 抛弃一切纷杂,专心修炼。 程星阑负责每日整理剑术、符术、丹术三个个人赛中,表现极其突出的修士,汇总告诉江言鹿。 让她做到知己知彼。 直到祈樾几人参加个人赛的那天,江言鹿才会前往东二峰,给师门几人助威。 一群人平日里的比试对手都是江言鹿,面对同等级的剑修,赢得毫无压力。 尤其是祈樾。 跟他对手的那位剑修,是个小筑基。 祈樾发誓自己就是随手给了他一剑,也就用了一成的力道,绝对没想到对方会直接飚出去百米远。 他站在比试台上,看着满嘴吐血的对手被人抬走,又看向江言鹿,俊美的一张脸上写满乖巧。 江言鹿:“……” 程星阑:“……”基操,小师弟的基操罢了。 不仅他们大放异彩,太玄剑宗余下的四十几名弟子同样在个人赛上表现优异。 一改往年“很好打”的形象,全部都以江言鹿的水准为目标,能一剑赢过对方,绝对不用两剑。 第一轮个人赛结束后,太玄剑宗成了剑修们忌惮的对象。 个人赛除了第一轮是修士自行抽取号牌。 其余几轮都是赛方随机排组配对手,在个人淘汰赛的前一天张榜公布。 每到这个时候,剑修、符修、丹修就在各个山头虔诚跪拜。 跟天道祈愿—— “天道在上,我愿用十斤肉换取自己不要在比试台上碰到江言鹿和无相宗的弟子。”
“天道在上,我愿用前道侣的五年寿命,换取自己不要再比试台上碰到江言鹿和金鼎宗的弟子。”
“天道在上,我愿用发际线前移一指甲盖,换取自己不要在比试台上碰到太玄剑宗的弟子和昆仑宫的弟子。”
“……” 简玉泉看着这群神神叨叨的人,冷嗤一声:“一群怂种!”
他就从来不对天道发这种乱七八糟的誓。 然后—— 第二日的十进五的剑术个人赛。 东二峰第一比试台。 简玉泉一上场,就看到同样拿着剑的江言鹿。 简玉泉:“……” 江言鹿看到简玉泉的时候,也颇为诧异。 她记得原书剧情中,最终在剑术个人赛上淘汰了简玉泉的人,是萧珏。 简玉泉也因此有了心魔。 现在却变成她跟简玉泉同台比试。 不过结果都一样,横竖简玉泉都是要被淘汰的。 两人都是老熟人,还是深夜一起练过剑的关系。 对对方都是非常了解的,根本不用多寒暄,也不需要多试探。 咚一下。 管事敲响擂鼓,宣布比试开始。 咚又一下。 管事敲响擂鼓,宣布比试结束。 全程不超过半盏茶的功夫。 江言鹿干脆收剑,抬眸就看见简玉泉吐出一口血水,从地上利落爬了起来,对着她哼了一声,转身就向看台走。 她记得原书剧情中,作者在这一段给简玉泉屈辱的内心写了很长的心里反应。 又是写他不敢面对看台上的云卿。 又是写他恨不得撕碎萧珏。 总之当时他被萧珏打出比试台后,在地上趴了足足有一刻钟,才狼狈离开东二峰。 但是方才,简玉泉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他还是平日里那张欠欠的阴郁的脸。 并且又重新坐回到了云卿的旁边。 一点生心魔的征兆都没有。 江言鹿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简玉泉他不会是在自己这里受到的屈辱太多,以至于习惯了。 这种程度的受挫他根本就生不出心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