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仪笑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公主都注意到了?”
承乐赶紧坐下:“就不能想想法子吗?”
明仪稍稍凝神:“人心难测我也无能为力。”
“其实奴婢觉得疑点太多了,那么多同心锁,怎么就能发现九王爷与郡主的呢?那么多姻缘绸,怎么就那么容易被发现了呢?”
承乐实在憋不住话了:“庆王妃较真,偏就让她发现了,好在庆王老太妃肯给公主面子,事情没闹大,结果却被宗礼司执政发现闹到了朝堂上去。 本是皇室密辛,突然就变得人尽皆知,总是没有传开,却让大公主彻底不待见九王爷了,九王爷做事想的浅,历来都是郡主帮忙出谋划策指点他,如今事发,郡主禁足不得外出,再无人能替九王爷拿个好主意。 而且,大公主虽然不过问朝政了,可她到底也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她外祖家的表兄大多都是地方重臣,还有在军中的,若想给九王爷下绊子易如反掌,先前她和你唱反调的时候,那事情找的一套一套的,也就是你收拾了护国公府,她才勉强客气点,这次九王爷与郡主的事一出,她又把你恨上了。 华凌出身鹿京,年纪轻轻做到前锋将军,完全就是朝中新秀,十公主嫁给他本是一门好姻缘,可也招架不住旁人觉得这是给段家添了羽翼,也难怪事情总往九王爷头上去找,他太好对付了。”
明仪含着笑,耐心的听她说完才道:“独树一帜必遭祸殃,这也是没法子的事,纵使我有心护着兰儿,可他和段家的关系是割舍不断的,我总不能扇自己耳光,堂而皇之的告诉众人,段玉柏忠心耿耿吧。”
“也倒是这个道理。”
承乐忧心忡忡:“奴婢现在是怎么想都觉得淳贵太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深宅宫闱活命,与朝堂算计比起来,不过小巫见大巫罢了。”
明仪说的云淡风轻,抱住犯了困的锦宁:“四角宫墙里争斗,谋的不过是恩宠,朝堂争斗,谋的可是身家性命。”
承乐拿了毯子盖在锦宁身上,声音也放轻了:“那公主觉得,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什么招数等着九王爷?”
“自然是有的。”
明仪轻轻拍着锦宁,听着他的呼吸渐渐均匀绵长:“若是伤到了兰儿要害,段玉柏岂会坐视不理?说来说去都是兵权,只可惜段玉柏不明白,固执的守着那十万兵马,殊不知那些兵马哪里是保命的,分明就是催命符。”
承乐小声道:“公主何不与他仔细谈谈呢?段将军一向是听得进去公主的话的,他与公主交好十几年呢。”
“就是因为交好,所以我只能劝他。”
明仪蹭了蹭锦宁的脑袋:“睡着了,放去床上吧。”
承乐小心翼翼的抱起锦宁,把他放在旁边格子里收拾出来的小床上,正掖着被子,就听见嬷嬷敲门,过去一开门,嬷嬷便神色焦急:“公主,韫国太主携庆王老太妃过来,说是有天大的事要告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