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老臣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声,沧桑的声音莫名悲凉。 齐昭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不知何时,他弄丢了登基之初的雄心壮志,面对魏国的崛起,面对大齐的衰败,他想过挽回,却有心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魏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记得那一次去上雍,在百姓口中听到齐国如何如何厉害,随从们都在得意,他却只觉得脊背发凉。 大魏实力已经雄厚无比,却依旧将齐国看做劲敌,而齐国呢? 一边斗得你死我活,一边笑话魏国女人当家。 或许,从名不见经传的神宗被扶上皇位时,他们就该警醒,就该知道,劲敌出现了。 打发走所有的人,齐昭独自躺在床上,他看着帐顶,耳边清净的能听见窗外秋叶落地的声响。 “王叔。”
齐昭无奈的喊了一声:“你我离心,是为何啊?”
他想不明白,只能叹息,几乎要把整个寝宫都充斥上他的无奈。 魏军就在邵阳城外,黑云压顶一般,即便是邵阳坚固的城墙,在他们眼里似乎都不值得一提。 夏侯府中,齐莲提裙狂奔,四处寻找夏侯雍。 她很害怕,只想在城破之时与夏侯雍待在一起,她谁都顾不了了,只想着夏侯雍。 “夫君。”
她紧张的念着夏侯雍,一如往常的跑进书房。 今日,书房外面的守卫还是没有拦她。 “毕竟是大魏儿郎,你带着他们出城请降,不会被为难的,他们跟着我背井离乡这么多年,是时候回故乡看看了。”
梁天卓站在他面前,接过他递来的请降书:“此番筹谋,青史书卷再也留不下主子半点好名声了,主子觉得值吗?”
“值不值,我也不知道。”
夏侯雍把脖子上挂着的珍珠拿出来:“但这么做,她会在心里记一辈子吧,一辈子都记着,半壁中原,是我送的,她会走我走过的路,吹我吹过的风,看我看过的景,也算是我们一路同行过。”
他的神情语气都无比深情,吐露出来的每个词都那般真诚,真诚的像是要把一颗心都剜出来。 梁天卓些许动容:“主子可要去盛京?”
“大魏容不下我,筱筱也容不下我的。”
他对自己的结局很清楚:“请降你们去就好了,我还有其他的事。”
梁天卓颔首:“那主子可要告诉莲公主一声?”
“不必了。”
夏侯雍用镇纸压住一封信:“我给她留了休书,到底是我负了她,穆珏与周玉清都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她们的性命无虞,今后,便让她自寻生路吧。”
梁天卓不语,转头看向门外的齐莲,她神情迷茫绝望,看着夏侯雍哽咽问道:“你还是要去找她对吗?她就是一根刺,扎在你心里,让你再疼也舍不得拔出来对不对?”
夏侯雍坐着没动,他早就察觉到了齐莲在门外,却依旧说了那些话,此时面对质问,自然用不着辩驳否认:“你很好,可她与我相识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