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些都不值钱,没长成的药材,没有药效,不值钱,你就给我,给我……”男孩心底的善良让他不忍心坑花蕊儿,矛盾的他纠结了半天,始终说不出多少钱来。可这在花蕊儿看来,等这些长大,那可都是钱啊,她怀里这颗何首乌真的卖出去,起码值上百两银子,上次就花了十来文钱,和上百两银子比起来,自己占了大便宜。“这样吧,我给你五十文钱!”
花蕊儿二话不说,伸手朝花耀祖要钱,花耀祖脸色都变了,一边掏钱,一边说道:“蕊儿,这个,五十文钱,是不是,是不是太多了?”
花蕊儿摇摇头,“不多不多!”
她眼睛都笑弯了,眯成一双月牙儿,让清秀的脸多了几分惊艳,她着急,催促道:“二哥,你快点!”
把钱递给男孩,“这是五十文钱,我知道可能不多,不知道你娘治病要多少钱,但我能拿得起就这么多了。对了,以后如果你还有的话,可以继续在这里等我,我一般不会超过半个月会来药铺一趟。”
男孩顿时泪眼盈眶,他死死咬着嘴唇,拿着五十文钱,心绪如波涛骇浪,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傻的人,这些药材根本没什么药效,一般采药的人都不会挖走,可她却要,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也不是有钱人,却愿意给他五十文钱,他知道不值这么多钱,可母亲那边……花蕊儿拍拍他的肩膀,从他身边越过,走进了药铺,冷大夫这会儿没有病人,就发生在他药铺外面的事,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情?见花蕊儿兄妹三人进来,他深深看了花蕊儿一眼,他心不狠,只是生活所迫,没法子,他也需要养家糊口,何况那孩子的亲娘得的是痨病,根本治不好了。“姑娘,抓药还是看病?”
冷大夫不评判别人的对错,但花蕊儿的善良,让他对她有几分好感,不由得语气和态度上温和了不少。“冷大夫,我是来卖药的!”
花蕊儿把一颗何首乌从自己怀里拿出来,打开布包,递给冷大夫看,“我在山里找了十多天,可算是找到了一颗,我不懂药材,想拿来问问您。”
“咝~~”冷大夫倒抽了一口凉气,四五斤重的何首乌,还是他头一回见到,最主要的是这颗何首乌已经初具人形,绝对是珍品,医书上曾记载,有人找到过七八斤重的千年何首乌,长得和人没有差别,可事实上,多少大夫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不曾想今日自己却见到了。花耀祖和花光宗今日忙着摘菜,没注意花蕊儿何时将何首乌挖起来,再说了,他们对这颗何首乌没上心,哪里会特意关注。“你这是在……”冷大夫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如捧珍品一般捧起来,放在跟前仔细端详,“姑娘,这,这药材我要了!”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啊冷大夫,我们在山上找了好久,幸好外面那个男孩将何首乌卖给我,我记得我小时候在山上见过一次,不过我们哪里认识药材,就没挖。”
花蕊儿简短把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编出来,她在山上挖出来的,可不是种出来的,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姑娘,这……你打算卖多少钱?”
冷大夫咽了一口唾沫,如此重量的何首乌,在他手上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不管是用来治病还是卖出去,他肯定会挣钱,只是这个善良的姑娘,他不想占她便宜。花蕊儿哪里不清楚这些,不过她将来应该还会来这里卖,因为这个冷大夫有人性,从上次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那男孩的母亲在他这里赊了账,但他只是不再卖药给他,比起那些不肯赊账的大夫来说,他有人性多了。“冷大夫,要不是外面那个小男孩,我都不知道这是药材,哪里知道这个能卖多少钱。不过之前那男孩说,长成这个样子,就是何首乌,村里老人们说,何首乌是极其珍贵的药材。”
冷大夫将何首乌放在案桌上,来来回回走了很久,花耀祖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轻轻扯了扯花蕊儿的衣袖:“蕊儿,这个,这个……能卖钱?”
花蕊儿点点头,“我之前听村里的老人们说,山中有好物,这何首乌据说能成精呢,还跟我说了几个故事,都是那成精的药材救了人,之后就被人挖掉卖了,一夜之间,就成了地主。”
花耀祖张大了嘴巴,廖大夫听了花蕊儿的话,深吸一口气,走了过来,似乎拿定了主意:“姑娘,你这何首乌的确是上了年头了,要说这样的药材,绝对有钱都买不到。所以,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该出多少钱才好,这样吧,要不我帮你问问得了!”
花蕊儿急忙摆摆手,她可不傻,冷大夫帮忙卖出去,到时候被人知道是她卖给冷大夫的,多少双眼睛会盯着她,她身上秘密众多,一不小心被人发现了,怕是得用火烧死她这个怪物不可。“冷大夫,不用这么麻烦了,你看看你能出得起多少价,我看看合不合适即可,我们家还没分家,我不想闹得大家都知道,到时候我两个哥哥娶媳妇儿就难了。”
花蕊儿满脸为难。花蕊儿不愿意张扬,冷大夫能理解,财不露白,他老实说道:“姑娘,实不相瞒,这何首乌有价无市,我就是一个大夫,平日里也没挣多少钱,如果多了,我肯定拿不出来,所以,我建议你去更大的药材行卖,他们那边能出得起这价。”
“冷大夫,你用药材治病救人,药材行是专门挣钱,这个道理我懂!我愿意卖给你,是想给我们大多数贫苦人民求一个机会,不管冷大夫你将这药材卖了还是用来治病,我相信,你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与其给药材行,不若给你,这也是我挖到这药材,直接来找你的原因。”
冷大夫被花蕊儿一番话惊呆在原地,他从未有过如此高尚品德,没成想花蕊儿这么大一顶高帽子给他戴上,反倒叫他摘不是,不摘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