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花蕊儿也从未离开过晋城,他们之间,确定从未见过面,这种异样的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门口,墨书和黎管家小声嘀咕,墨书道:“黎管家,你说我们小王爷……怎么会对一个乡下丫头……不会是真的看上这个丫头了吧?”
“怎么可能?”
黎管家下意识摇头,他们家小王爷可是天潢贵胄,这天底下除了皇帝以外身份最为贵重的人之一,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乡下村姑。“可……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小王爷对她太过宽容了吗?”
墨书从小跟着虞子珩,对他可以说了如指掌,从未见过他对哪一个姑娘家如此上心。“可能,可能是她种的菜……挺稀罕的,之前京城有人提早一个多月种出蔬菜,当时不知道被炒得多热,你看她,居然能提早好几个月种出来,刚过冬,小王爷可能想吃这些时鲜蔬菜了。”
黎管家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连连点头。墨书不说话了,他可不这么觉得。“小王爷想问我为什么知道郁家和沈家的秘密吗?”
花蕊儿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定定望着虞子珩,声音幽远,喃喃道:“小王爷是否相信前世今生?”
虞子珩鄙夷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戏文看多了吗?”
花蕊儿不由得满嘴苦涩,是啊,除了自己,谁相信真的有前世今生,但苍天怜悯,再一次给了她生命,那么这一次,她一定不能再苍天,好好活,为自己活,不仅如此,还要报仇,报上辈子的仇。“是啊,估计是吧!可能小王爷不相信,但实际就是,我一个乡下村姑,连温饱都无法解决,怎么有能力去查郁家和沈家那些陈年旧事,何况沈镜成有外室这件事,整个沈家都瞒着郁氏、瞒着郁家,我如何得知。所以,小王爷尽管不相信,还是听我说说吧,听完,如果真的不相信,就当我满嘴胡言乱语,看了一场戏罢了。”
虞子珩嘴上没说什么,但是面色却变得凝重,这世上难道真的有此等玄幻之事发生吗?“我们花家穷,去年过年那会儿,在亲戚的介绍下,和罗家打算结为亲家。罗家有一个姑娘,我们家有我,我爷奶打算拿我换亲,省点钱。原本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哪知道罗家攀上了更好的亲家,准备一脚踢开我们家,这不,我就被退亲了。”
“村里平时没什么娱乐,于是我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次数多了,我就郁结于心,终于有一日,我病了。这场病来势汹汹,我一下子就病倒了,我奶更是让家人准备我的后事,却不想我没能死成,活了回来。就在我病重之际,我身体仿佛轻飘飘的,去了许多地方,见了很多人,也包括你!”
虞子珩猛地睁大眼睛,他如同鹰隼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花蕊儿,花蕊儿把前世的事当成是一场梦,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平和,可到底经历太多,心口起伏剧烈。“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会认识你,还知道你的表字吗?如果我跟你说,我还能识字呢?不仅如此,琴棋书画,我皆样样精通呢?小王爷,我曾听村里老人说过这种事,一旦让旁人知晓,像我这样的人,会被当成妖孽烧死,我不想死,所以就一直瞒着。不然,我怎么会提前这么久种出菜来?除了地好,还要技术才行啊。”
虞子珩又不是傻子,他从案桌上拿出一张纸,示意花蕊儿过来:“你说那么多,不若给我展示展示?”
前世沈家为了让她发挥作用,请了不少大家专门教导她,她一点也不发怵,上前接了笔,沾了墨水,提笔就来。苍天有眼几个字,虽说写得有些小家子气,但笔锋圆润、下笔有神,如果没有几年功夫浸淫书法一道,根本写不出这样的字来,虞子珩一眼就看得出来。他盯着花蕊儿,心中波涛骇浪,这样的人,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是……“仔细跟我说说你曾见到过什么!”
花蕊儿深吸一口气,“我见到了未来几年,沈家主母也就是郁家小姐,生下嫡子,每两年便死了。而继室邱氏不满百天便登堂入室,成为沈家的当家主母。而沈家,接住金矿,直接和京城沈家搭上关系,沈家家主沈镜成更是平步青云,成为朝廷肱股之臣。而您,我看到你成为了摄政王,元宁十三年,皇上驾崩,小皇子继位,先皇留下圣旨,要您监国,要您在小皇子成人之后便还政于上。后来,后来我就醒了,烧退了,我养了好几天才养好,我们家为此把继续花光了,我这才不得不用上自己梦中的知识,想挣点钱,给大哥娶媳妇儿。”
虞子珩见花蕊儿说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狐疑,“那你……你是什么身份?”
花蕊儿一时语噎,该怎么跟虞子珩说呢,难道要告诉她,她就像书中曾说过的交际花?不,不知为何,她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特别是在虞子珩面前。咬着嘴唇,花蕊儿思忖片刻,小脸微红,微微别开脸,羞赧道:“您是妻子!”
虞子珩狠狠抽了抽嘴角,他上上下下打量花蕊儿,他是不是眼睛瘸了,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姑娘,气大了,他差点把自己气笑了,从案桌前走过来,一把捏住花蕊儿的下巴:“哦。原来你还是我的妻子,难怪我的表字也知晓。你说说,我对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