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蕊儿准备去看看庄子的时候,郝氏身边的吴妈妈叫她去一趟郁府。花蕊儿手里捧着一张地契,再看看面前的郝氏和郁氏,眼泪不受控制,吧嗒吧嗒往下掉,郁氏见状,心疼得将花蕊儿抱进怀里,“怎么还哭了呢?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昨天我还跟我娘说,说你聪明着呢,虽说损失了一个庄子,但至少舆论会向着你。你家长辈以后做什么,都不能再以长辈的身份压着你,对你是好事!”
“就是就是!”
郝氏拉着花蕊儿另一只手,“好孩子,这是我和你娘的一点心意,会林庄啊,是我给你娘的嫁妆,庄子上的人都跟了我们郁家几十年了,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别人家雇了去。女孩子一生啊,名声极其重要,你看看你娘就知道了,所以,你这一招做得好。当初你娘要是有你这聪明劲儿,也不至于吃亏了。”
郁氏瘪瘪嘴,委屈地看了郝氏一眼,郝氏赶紧将她搂进怀里。花蕊儿在一边看着,心软得一塌糊涂。段氏难为情,这本来是他们花家的事,却让一个外人来收拾烂摊子,她不好意思,狠狠地瞪了身旁的花岳一眼,花岳早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哪里还敢看段氏的眼睛。“干娘,外祖母……我,我……”郝氏复又将花蕊儿的手拉在自己掌心,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沧桑的脸上满满都是慈爱,和葛氏的刻薄完全不一样,花耀祖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朝花光宗做了个鬼脸,花光宗替花蕊儿高兴,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躲在门后的葛氏和姜氏他们。“蕊儿,我们是一家人,你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一家人,太客气了就不像是一家人了!”
郝氏说话有点慢,她的话是对着花蕊儿说的,可眼睛却扫了花家众人一眼,“正所谓母慈子孝,这自古呀,母亲慈爱,为子女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这才有了这句话。作为儿女,孝顺乃是天经地义,对吧蕊儿她爹?”
花岳点点头,脸通红。郝氏又说道:“蕊儿这事呢,到此为止,谁都别说了,地契我们拿回来了,但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庄子是蕊儿她干娘给她的嫁妆。蕊儿将来要嫁的人家……你们是她的亲人,应当知道不一般,如果没有点嫁妆傍身,未来几十年,才是她痛苦的日子,蕊儿她娘,你明白吗?”
段氏眼角滑下一滴泪,重重地点点头。郁氏赶紧说道:“大姐,别哭。你放心,蕊儿也是我的女儿,将来她出嫁,嫁妆我会为她准备一份,别担心!”
“这,这……”花蕊儿想留郁氏和郝氏在这里吃饭,可郁氏怀着孩子,特别是到了孕晚期,整个人很美精气神,花蕊儿识趣,郝氏就带着她回去了。等她们上了马车,葛氏和姜氏就从门后走出来,葛氏不停吧唧嘴巴,啧啧称奇:“啧啧,这才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几千两银子,说拿就拿出来了,还是蕊儿有福气啊,这么有钱的人,她也能跟人家攀上亲戚关系,将来我们家要是有点什么事,找他们估计也有用啊!”
姜氏和花兰兰没说话,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远去的马车,花兰兰满眼羡慕,姜氏不由得看了身畔的花兰兰一眼,眼中无数期待,恨不得明日就能成真。花蕊儿和段氏他们进了屋,葛氏和姜氏他们还在外面,压根没有进来的意思,花岳想叫葛氏进来,被段氏拽了一把,不敢说话,急忙进了屋。进了屋,花耀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蕊儿和段氏倒了一杯茶,这才端起来喝了一口,“唉,蕊儿她干娘这么做,搞得我们不好意思极了……娘,蕊儿的庄子回来了,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花耀祖说的是花蕊儿的嫁妆,王府那样的人家,估计就是把他们全家人都卖了,也陪嫁不起。“什么怎么办?”
花蕊儿白了花耀祖一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肚子有多大,那就吃多少东西,二哥,我们是什么人家,你当他不知道吗?他既然还愿意娶我,那就应当知道,我们家没什么陪嫁,要不然,你以为他送那些珍贵药材来做什么?”
花耀祖和段氏对视一眼,轻轻点头,认可花蕊儿的话。花岳:“孩子他娘,你别担心,我在京城还有一栋宅子,到时候给蕊儿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