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回过神来,过来打开门,段氏进屋就看了她们一眼:“怎么了这是?蕊儿,你二哥呢?你不是跟你二哥出去了吗?怎么回来这幅样子?”
花蕊儿脸颊的眼泪还未干,段氏见了,吓了一跳:“蕊儿,怎么了?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啊!”
小瓶不知该怎么跟段氏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冷萱草上前一看,也吓得脸色惨白,花蕊儿此刻的样子,像极了失魂症,她呼叫了几声,又给她把了脉,可花蕊儿依旧没有回神,她吓得赶紧去叫她爹。出门撞上花耀祖回来,她气喘吁吁:“二弟,你,你,快去,叫我爹来!”
花耀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道:“怎么了嫂子,是谁生病了吗?”
“不是,蕊儿,蕊儿有点不对劲,你快去叫我爹!”
“不能啊,蕊儿,我们分开的时候蕊儿还笑眯眯的呢,怎么会不对劲呢?”
花耀祖说着就要往前走,他想起冷萱草的话,立马转头:“嫂子,你快去看着,我去叫冷叔!”
冷萱草马上掉转头就跑进屋。段氏的哭声很快便将花岳引来了,段氏一看到花岳,“嗷呜”一声就哭出来了:“孩子爹啊,你快来啊,出事了,出事了,你看蕊儿,你看蕊儿这样……她,她这是怎么了呀?好端端的出去,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花岳上前一看,也被吓了一跳,花蕊儿双眼无神,脸颊布满泪痕,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他上前拍着花蕊儿肩膀:“蕊儿,蕊儿?”
“小瓶,怎么回事?你们出去一趟,怎么蕊儿变成这样了?”
花岳见花蕊儿这个状态,忍不住迁怒小瓶,小瓶傻乎乎转过头来,她轻轻回答:“我,我也不知道啊!”
段氏没说花岳,她也着急花蕊儿现在的状态,将小瓶拉过来,“小瓶,你快告诉娘啊,到底怎么回事,蕊儿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这样了呢?你们,你们出去遇到谁了吗?”
小瓶很为难,花蕊儿再三交代,不管是谁,都不要告诉他们她的真实身份,可不说,自己该怎么解释?“小瓶,赶快说出来,要不然……”花岳板着脸,脸上隐隐怒气,这三天两头的,到底闹什么。“爹,你别为难小瓶了!”
花耀祖大步走进来,他身后跟着冷大夫,冷大夫放下药箱,也说道:“是啊亲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瓶这孩子,她自己还是个傻乎乎的姑娘呢,哪里知道什么。你们先别着急上火,我先看看是怎么回事,等弄清楚,你们再生气也不迟。”
段氏低着头抹眼泪,一遍哭一边说道:“亲家啊,不是我们想冲小瓶发脾气,蕊儿这孩子受了太多苦,她比较敏感,今年年初那会儿,她就差点丢下我和她爹,我们,我们也是着急啊,要不然……到底发生什么了,耀祖啊,你和蕊儿一起出去的,到底怎么回事嘛?”
花耀祖没回答段氏,他跟在冷大夫身后,当他看到眼前的花蕊儿,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的花蕊儿还是那个人,但她满脸死气,灰白色的脸上两只眼睛没有焦距,以往生机勃勃的一个人,似乎瞬间便被抽走了精气,也难怪他爹和娘生气成这样。看到这里,花耀祖转身去看小瓶,小瓶咬着嘴唇,见花耀祖看过去,她感激地朝他看过去,花耀祖朝她走过来,将她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小瓶,蕊儿这是怎么了?你们就先回来这么一会儿工夫,怎么,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你们遇到鬼了?”
小瓶摇摇头,“二哥,主人只是情绪波动太大,没什么问题,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她和花蕊儿签了血契,两人心意相通,当然,花蕊儿是主人,完全占主导,因此,小瓶能感觉到她没事,但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段氏见冷大夫把脉把了很久,眉头紧锁,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亲家,蕊儿,蕊儿这是……”冷大夫摆摆手,花岳着急,他一看到花蕊儿这个样子,心疼不已,这世上有什么病可以这样,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想到这里,再看冷大夫,似乎遇到什么难题了,小心翼翼问道:“亲家,蕊儿,蕊儿是不是……中邪了呀?”
冷大夫松开手,站起来,冷萱草赶忙上前问:“爹,怎么回事啊?蕊儿这是怎么了?”
“这……我有点说不准,亲家,蕊儿这脉象,除了心跳慢了些,没别的问题。脉象沉稳有劲,是很健康的孩子,到底怎么了,我还不好说,你们能把她叫醒吗?”
段氏听到冷大夫的话,嚎啕大哭起来:“那这就不是病啊,这不是丢魂了吗?小瓶啊,你这死丫头,快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蕊儿怎么会丢魂了,你们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快点告诉我,不然,要是蕊儿有个三长两短……”闻言,花岳一记眼神丢过去。小瓶一下子成为大家的焦点,她老实回答:“其实,主人没事,她,她就是太沉迷自己的情绪了,很快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
段氏:“你让我怎么不担心,你看看她,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小瓶,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啊,你们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快点告诉我们!”
段氏扯着嗓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花耀祖见小瓶双手交叉在身前,可怜兮兮地望着段氏,小声道:“我们,我们真的没有见过什么人……主人,主人就是给我买了几块桂花糕,然后,然后我们就遇到了一个乞丐,就,就这样啊,我,别的真的没有了,娘,我没骗你!”
花耀祖一把拉着小瓶:“见过一个乞丐?那乞丐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冷大夫在一边说道:“或许病根还正在乞丐身上,小瓶,乞丐跟蕊儿说什么了吗?”
小瓶摇摇头,她已经说得够多了,再说下去,她就要把自己的老底给交代了,主人说过,不管是谁,除了她,这世上谁都不能告诉。花耀祖又仔细问了小瓶,在什么地方看到那个乞丐,那乞丐有什么特征,小瓶张了张嘴,半饷才说道:“那是天机……”“蕊儿醒了!”
小瓶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边冷萱草大声喊道,大家马上转向花蕊儿,一拥而上,将花蕊儿围得水泄不通,段氏见花蕊儿醒来,上前一把将花蕊儿抱在怀里:“你干什么呀啊你,你干什么呀,我的冤孽哟,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冤孽哟!”
花岳紧闭着双唇,花耀祖和花光宗兄弟在一边抿紧了嘴唇,可以看得出来,他们也十分关切。冷萱草在花蕊儿身后,轻轻为她拍着背,冷大夫上前,给她把了脉:“没事了,没事了!”
顿了顿,他对花蕊儿说道:“蕊儿,本来这话不该冷叔来说,但冷叔既然碰上了,就说你两句。”
花蕊儿就这么望着冷大夫,毫无表情,冷大夫暗暗在心里叹气:“你年纪尚小,很多事,千万不要着急一个人钻牛角尖,有句古话怎么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是不?你这样,你爹娘被你吓得半死不说,你让你身边的人怎么办?年纪这么小,就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你管天会不会塌下来,就算真的塌下来,也轮不到你来撑,自有高个子,是不?”
花岳连连点头,段氏紧紧抱着花蕊儿:“蕊儿啊,你听到没有,你真的不能这么做了,娘都快被你吓死了,真的要被你吓死了,孩子啊,你从小心思重,娘都知道,但你不能这么吓唬你娘啊,我们,我们哪里禁得起你吓啊!”
“是啊蕊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花耀祖蹲在花蕊儿跟前:“小瓶说你们遇到了一个乞丐,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乞丐会妖法,吸走了你的精气神不成?”
花光宗一下子打在他头上:“成天胡说八道什么!”
花耀祖缩了一下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花蕊儿。花蕊儿朝小瓶招招手,小瓶屁颠屁颠跑过去,她委委屈屈抱着花蕊儿的手臂,叫了一声:“主人!”
花蕊儿拍拍她的脑袋,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吓唬你!”
顿了顿,她又看了看段氏他们:“娘,爹,对不起,我不该吓唬你们。这不关小瓶的事,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想得太多了,冷叔说的没错,我,我就是想得太多了,其实没什么。”
“怎么会没事呢?”
段氏眉头一挑:“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刚刚那样子……那样子太吓人了!”
花耀祖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就像是没了魂儿一样。蕊儿,那个乞丐是不是真的……你怎么回事,你可别想着骗我们,真把你哥惹急了,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