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赵宸给刘善的诚心。 刘善被周楠猜忌,又怎能不心生郁郁?他更是清楚一点,周楠,池彰两人不论谁胜,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甚至,他连刘蔚然也无法护住。 如此之下,他自然偏向了抛来橄榄枝的赵宸。 刘蔚然模样清丽,一身穿戴,相得益彰。她看向说话之人。 面色一僵。 她显然记得不久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有多丑。 她上前:“幸父亲得赵公子照拂,蔚然在此拜谢。”
说着就要跪下。 与她而言,赵宸什么来历她不知,可她出门前,刘善特地将她叫去书房,说了一句,此人不可小觑。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清楚,可她心里更是扪清,周楠,池彰二人不可效忠。 如今父亲得周楠看重也便罢了,可日后但凡言辞中惹其不快,亦或是被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后,就能被死死掐住喉咙。 她膝盖弯曲,就被柳念初身边伺候的婢女给扶了起来。 柳念初嗓音冷清:“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你也无须行此大礼,赵宸设法送你前来,可不是让你在我面前跪下的。可累?我让下人带你去歇息。”
“不累。”
柳念初见状,便让下人准备了椅子和点心:“无须拘束。若不介意便在此处先坐坐。”
“谢赵夫人。”
阮蓁见众人说话的空档,她慢吞吞小心翼翼的将刚出的牌用最快的速度收了回去,又取出一张牌替代。做好这些,她红着脸松了口气。 这一盘!她一定能赢! 柳老太太:???我都盯着呢!! 这厢, “你若不是翠花?合着上回是骗我呢?”
云思勉总算理出一个头绪。 他直勾勾看着刘蔚然。 想到这里,他就很气!亏得先前为了这翠花,求爷爷求祖宗想要祝她一臂之力,没曾想,他云思勉英明一世,竟也能被耍? 阮蓁察觉出他的愤怒在一层层飙升,见状温声问:“你二人可是认识?”
云思勉:“认识!”
刘蔚然:“不认识。”
两人回复的很是及时。生怕自个儿回复的慢了。 刘蔚然:…… 云思勉:??? “你上回害得我从树上掉了下来,又在我面前哭的死去活来!你忘了?”
“公子想来记岔了。”
“不!可!能!”
“那想来我这张脸过于普通常见。”
“你当我蠢呢?”
刘蔚然:对啊!不然翠花这名你叫得出来? 阮蓁:...... 柳念初:...... 盛挽抬了抬眼皮,视线不曾再云思勉身上逗留半分:“我那侄儿,盛家之子祁南同你年纪相仿。”
她开了个头,云思勉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盛挽瞥他一眼,继续道:“上次宫宴兴许你也见过。”
刘蔚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眸:“这次来此,亏盛公子送我一程。只可惜,我没有兄长,若有,也该是他那般。”
她拒绝的很委婉。 盛祁南长得的确一表人才,只是,经历了这些事后,刘蔚然对姻缘嫁娶一事显然有些抵触。 更何况,盛祁南对她无意,路上的百般照拂,也不过是看在她父亲的嘱托,她亦如此。 说她离经叛道也罢,她若嫁人,许得自己喜欢。 再不济,也得心悦自己。 云思勉啧啧一声,摆着张臭着脸:“你还挺挑。”
盛祁南若娶了妻,他心下必然不得劲,毕竟这样就显得他娶不上娘子。最是无用。 可盛祁南被拒绝了,他更不高兴!!! 他兄弟差哪儿了?这假翠花竟然看不上? 是他兄弟不配吗! 他看不下去了! “盛祁南这人虽说脾气怪了些,整日神神叨叨,但梵山寺住持都夸他有慧根,甚至放出豪言,他若想皈依佛门,便能带发修行!此等机遇,万里难寻,你别不识好歹!”
他发自肺腑:“这临安城内就没一个女子配得上他,我是觉得尼姑庵里头选一个最好,这样念着佛经还有伴。”
说着,他骄傲的试图站起身子。没成功。他也不见狼狈。只是试图给刘蔚然一个警告。 柳念初身子靠在椅子上,神色冷清:“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阮蓁默默的出牌。 她想,云思勉不在临安,盛祁南是凭一己之力孤零零至此。 如今云思勉回来了,盛祁南都不用出手,云思勉也能将他清扫一切能成佛的障碍。 柳念初:“不会说话就别动嘴。”
云思勉:“我又没说错话。“ 盛挽冷着脸,她这个脾气忍不了哦,眼看着她就要动手了,阮蓁连忙出声。 “云世子。”
“夫君给你备了一份礼。”
云思勉倏然抬头:!!!! 他整个人激动了。 阮蓁:“上好的棺材已根据世子的喜好定做了,木料,工艺都是最贵最时兴的。 这人都没死了,棺材就有了? 刘蔚然看向云思勉的眼神都不对了。 盛挽扼腕:“他又乱花钱!”
有这个银子怎么不孝敬她! 所有人:??? “嫂嫂可否再说一句?我没听清。”
云思勉吞吞吐吐。整个人陷入了死胡同。 顾淮之这是贴心的担心他会英年早逝,故以备不时之需?除了这个,他找不出别的理由。 阮蓁嗓音轻软,神色再认真不过:“夫君是棺材铺的老主顾,掌事特地说了,这些棺材可遇不可求,价格昂贵,夫君若有意,铺子也能特地破例,便宜个十两。但夫君给拒了。”
云思勉听明白了,他的关注点却是:“什么?他拒绝了?这是觉着便宜的十两能降低我的格调吗?”
“夫君同手艺师傅说在棺材上多雕几朵花。”
云思勉没有被冒犯,只是满满的感动! 他就喜欢贵的物件! “他费心了!我回临安去抬!”
阮蓁:“只是不曾验收没付余款。”
云思勉一下就不好了:“不行!他是不是有病!我不管,他不能耍赖不出了,我是绝对不会出一个子的。”
这一局,阮蓁又输了。她再也无暇顾及云思勉,只是垂眸将银票送出去。 柳老太太一言难尽:都默许你作弊了...... “见你这般,我倒是想起一人。”
“那将军夫人姜怡玩这些,也从不曾见她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