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的质问带着羞辱,势要将唐栀伤个千仓百孔。 唐栀面无表情,不甚在意。 她看向王琴:“曾经我很心疼你。”
“你心疼我?”
王琴笑了:“你要是真心疼我,就该把股份都给我管理。”
“我不是没这样想过。”
唐栀没有说谎,这具身体的原主,并没有想过夺回股权,她甚至想,若是妈妈喜欢,给妈妈又有什么不可以。 “你说什么!”
“当然,这只是曾经。”
唐栀不喜欢多话,不过既然占用了这具身子,有些话,总要说出来,才对得起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 “多年隐忍,并非我懦弱无能,而是我傻傻的心疼你风华正茂时没了丈夫,你为了有个依靠,对现任丈夫言听计从,对他的孩子视如己出,甚至刻意疏远亲生女儿,都是无奈之举,我一遍一遍说服自己,你有苦衷,你不容易。”
王琴有一瞬间呆滞,她突然想起唐季丰还没去世的那些年,他们夫妻虽然相敬如宾,可因为唐栀,家里总有欢声笑语,那几年,大概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几年,那时候的她,也是真的喜欢唐栀。 后来一切都变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变成了怨恨,她的心,再不似从前。 沈雨馨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最爱的男人已经死了,就算唐栀是他唯一的后代,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为自己谋利。 人都是自私的,她对唐栀曾有多喜欢,后来对沈雨馨就有多愧疚。 因为这份愧疚,她一次一次的伤害唐栀,她早就习以为常,不会心疼她了。 “你已经拿到钥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说,也是最后一次说,说这些,是在通知你,我不是以前的唐栀了,就像这套房子一样,是我的,谁也别想侵占!”
唐栀说话间,将手中的钥匙抛起,又牢牢握在掌心。 这一握,王琴的心跟着颤了颤。 属于她的东西?在她眼里,唐家到底有多少,是属于她的? 该说的都说了,唐栀再不多言,转身上楼。 她在东西并不多,平日里穿的用的都是沈文涛吩咐人准备的,她不打算带走,只带走了书和校服,还有父亲的一箱子遗物。 那个箱子比较重,徐达的两名保镖合力才抬的动,唐栀自己的东西,一个箱子都没装满,徐达单手拎着。 唐栀两手空空,走在最前头。 她下楼的时候,沈雨馨已经回来了,跟王琴坐在大厅沙发上,母女二人有说有笑。 沈雨馨看到徐达的时候愣了下,不过她很快就收敛眼底意味不明的情绪,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起身上前。 “妹妹,你真的要搬出去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里到底是你的家,你这样走了,妈妈怎么放心。”
“你知道这里是我家就好。”
唐栀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带着徐达他们离开。 王琴若是真不放心,早就追出来了,又怎么可能坐在沙发上,不曾看她一眼。 徐达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眼前这小姑娘是越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