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转多云 21-30℃南风2-3级 我严重怀疑天气预报不准,早上起来就27℃,最低气温跑哪儿去了? 窗外柳树下,麻雀在砖地上来回蹦跳着,时不时啄一下,似乎吃到了什么。楼内棚顶的风扇呼呼地转着,让人不禁担忧:别掉下来! 今天考期末试,是让人既紧张又开心的日子。老师比学生紧张,学生比老师开心。大家都生怕考不好,又兴奋暑假的到来。 考试是几千年来的传统,无论谁,都不能找到如此快捷高效的人才选拔和检查机制。事实证明,应试教育有瑕疵,却不可替代。 期末了,学生需要成绩向家长汇报;老师需要成绩考核;学校需要成绩彰显升学率。国家和社会也需要。笔者建议将中国的考试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错!不只是学生的命根。 早晨开考前会议的时候,黄秋实强调着每年都差不多的考试注意事项,隋欣出奇地戴着大墨镜,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我和隋欣负责分卷和收卷。 考试卷是县教师进修学校出的,密封着。提前十分钟,当众打开,按人数分卷。然后,监考教师提前五分钟进考场。 卷子到手,年轻老师尖叫:“哇!这道题我们练过,原题出来了。”
老教师说:“都是按课程标准出的,题不错!”
在一片议论声中,纷纷向考场走去。 众人离开不一会儿,铃声响起,考试开始。整个校园立刻清静下来。 我把茶水沏好,坐在隋欣的对面,看着出奇安静的隋欣,笑道:“喂!戴着大墨镜舒服吗?不会是切眉了吧?”
隋欣没有回答,把眼镜轻轻摘下,双眼红肿得跟桃儿似的。 “你哭了?陆军又打你了?”
我站起身问道。 “这次他没打我,我们离婚了!”
隋欣说完,又把眼镜戴上,“听说白露也要跟你离婚?”
“唉!怎么说呢,还不是小姐的事儿闹的。”
我坐下说,“生气的时候,我也想离婚,但是一看到孩子,就不想离了。”
“你们有孩子,我没有。我都四十了,还没当妈呢!”
隋欣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没孩子也就算了,婆婆还总说我是不下蛋的母鸡!”
“嗨嗨!别哭了,都过去了。”
我递过纸巾。 “想想都好笑,明明是陆军的种子成活率低,却说是我的毛病,还是他们提出的离婚。”
隋欣擦着眼泪,噗嗤又笑了。 我问道:“这也算解脱了。现在在哪儿住呢?”
“住宅楼归我,门市房和商店归陆军。”
隋欣站起身,把纸巾扔掉,“不说这事儿了,闹心!”
回到座位,隋欣从包里拿出一包薯片:“你肚子里故事不挺多吗?讲两个听听。”
说着,递给我两片。 “好啊!只要你开心,讲四个都行。”
我笑了笑,开始讲故事,“从前啊,屯子里有两个年轻人,张大胆和李大胆。他们谁也不服谁。 有一天,两人决定比试一下。张大胆说他打过狼,李大胆说他射过虎。张大胆说他在坟地睡过觉,李大胆说他给死人穿过衣服。 说来说去,两人都认为对方吹牛。不分上下。 于是张大胆说,屯子里不刚死个老头儿吗?在坟地里停着,今晚我敢把他从棺材里扛出去。李大胆说,那也不算什么,我能喂那老头儿吃口饭。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月黑风高,张大胆先来到坟地,把老头儿扛出去之后,自己躺了进去。 李大胆端着一碗饭来了,四顾无人。打开棺材盖儿,掰开里面那人的嘴,塞进一口饭,转身就走。 这时,棺材里传出一句话,李大胆当场吓死。你猜是什么?”
此时,隋欣嘴里还有薯片,好奇地问:“什么?”
我学着阴森森的声音说:“我还没吃饱呢!”
“哦!还是张大胆胆子大,真坏!”
隋欣突然大声笑了,“想吃薯片就说,还编个故事,给你!”
说完,又抓了几个薯片递过来。 我接着讲第二个故事:“从前,有个傻子,看见别人上厕所都开腚,很羡慕。有一天,上完厕所,发现没带纸。怎么办呢?这时,有一只乌鸦飞过,当时傻子就开了腚。“ “为什么?”
隋欣疑惑地问。 我清清嗓子说:“因为乌鸦告诉他:棍儿,刮!棍儿,刮!”
“这个好笑!还有呢!”
隋欣薯片放在一边说。 “有一天,傻子在铁路旁上厕所,又忘带纸了。这时,火车从铁路通过,傻子当时就开了腚。”
说到这,我吃了口薯片,喝了口水。 隋欣愠怒:“快说,别卖关子!”
我笑着说:“以前都是蒸汽火车,那飞驰的火车告诉他:裤衩擦擦!裤衩擦擦!”
“我呸!他根本就没擦!”
隋欣笑骂道,“薯片给你了,吃点儿东西不够你恶心的了。”
生活总要继续,看到她开心,我也开心地吃起薯片来。 第一节数学考完,老师们纷纷交卷,我们又赶紧分卷。 分卷之后,就是订卷了。隋欣先检查每一叠考卷,看学生的考号是否按顺序填写,人数是否对。她检查过后,我负责装订。 二十几套卷子,也挺累人的。 我和隋欣没有再深入交流,再深入,我还承受不起,起码现在我不想离婚。 来到楼下,找牛铁柱抽烟。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名声,他不会嫌弃我。 看到我的到来,牛铁柱很开心:“没事儿了?”
“基本没事儿了,还在调查。”
我一边回答,一边掏出烟来。 “没事儿就好啊!哎,说真的,捞没捞着?”
牛铁柱歪着欠揍的脑袋问。 “就知道你没好话。”
我瞪了他一眼,“就抱一下,啥也没发生。”
“真完蛋!白背个骚名!”
牛铁柱不屑地说。 “不说了,在你这抽支烟,就回去。一会儿下课收卷,隋欣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说。 牛铁柱眼睛一亮:“听说她离婚了,你俩正好,感情都不用培养。”
“唉!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还打算跟白露和好呢!”
是啊,这是我的第一选择。 “行,就你高尚!”
牛铁柱说道,“暑假咋安排的?”
“看情况吧!先想法把她们娘俩接回来,白露把孩子弄县里念去了,不太好整。”
我低着头,一个劲儿抽烟。 “家家都有难唱曲啊!”
牛铁柱感慨道。 是啊,家家都有难唱曲,可怎么看都比我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