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那红红的光线映在隋欣的脸上,白皙的脸庞顿时拥有了苹果般的红润。女人侧身躺着,一条腿搭在我的身上。 我刚刚睡醒,有些想要上厕所的感觉。不过我看女人睡得那么香甜,就忍住不动。侧脸望向女人,虽然年过四十,但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还带着一点儿青春的气息。 这大概就是被爱情滋润的女人吧! 我一根一根地数着女人的长睫毛,颇为有趣!外边已经能够听到鞭炮声了,女人还在睡。 “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是我的手机。为了能睡得好一些,我把手机静音了。 “谁呀?大早晨的,真讨厌!”
女人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趁机起来,往卫生间走去。是白强,这小子被我踹过一脚之后,再也没有跟我联系。大过年的给我打电话,不会是给我拜年吧?! 我坐在马桶上方便,然后接通了电话。 “爸呀,我是姜飞!我妈不见了。”
姜飞在电话的那头略带哭腔说。 “哦?你别着急,那么大个人丢不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安慰着姜飞,别看过年十六岁了,他还是个孩子。 姜飞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下:“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守岁,睡得很晚。我起来上厕所,就没看见我妈,车也不见了。我们都找遍了,亲戚家都没有,电话关机。”
我这才听明白,白露能去哪儿呢?莫非去找她那个相好的去了?我记得白露说过,他们分手了,所以这种可能性很小。真的想不出她能去哪儿。 怕姜飞着急,我继续说:“或许她只是出去透透气儿,还可能回家了呢!”
“对呀,她真的可能回家!”
电话那端哗啦一声,有玻璃的碎响,“哎哟,爸,我一拍桌子,把茶杯碰掉地上了。”
“瞧你毛手毛脚的,没扎到手吧?”
我关切地问。 姜飞在电话那端笑着说:“没扎到,我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儿我们回家去找我妈。爸,我先挂了啊,还有,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我脸上露出微笑,把电话关上。 “老公啊,你完事儿没有啊?我快憋不住了!”
隋欣在门外软软地说。 “哦,马上,马上!”
光顾着说话了,其实我已经方便完了。 过了一会儿,冲水声响起,卫生间的门打开,隋欣边洗手边问:“是谁呀?这么早就给你拜年!”
我笑了一下:“是姜飞,这小子!”
“哎呀!我大儿子的电话,怎么不让我接呢?”
隋欣没有擦手,用手指往我脸上弹了几下水珠。 “白露不见了。”
我静静地说。 隋欣没有说话,擦擦手,又用毛巾把我脸上的水擦净:“嘻!洗漱吧!”
我朝女人的脸上摸了一把,就进卫生间找剃须刀。女人却朝我身下摸了一把,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随便了。 洗漱完毕,隋欣去煮饺子,我出去放鞭炮。穿好衣服,拿好鞭炮,一推门,门只打开了一条缝,外面有东西。 我把鞭炮放下,用力地一点儿一点儿往外推,外面的东西好像还挺大。再往外推一推,我从门缝挤了出去。 是白露,身穿黄色的羽绒服,头发散乱,正蜷缩在地上。 “喂!白露,白露!”
我推着她的肩膀叫着。大早上的躺在别人家门口,这叫什么事儿啊? “哦!老公啊!”
白露抬头看了我一眼,从地上爬起来。 我看着她那黑黑的大眼圈儿,估计是一夜没睡:“你这整的是哪出儿啊?”
白露把我往旁边一推,开门就进了屋。鞋也没换,衣服也没脱,绕过手中拿着笊篱,穿着围裙的隋欣,直接进了厨房,坐在椅子上吃起饺子来。 “老公,这是怎么回事?”
隋欣皱着眉头质问我。 我摊了摊手,把门关好,拉着隋欣坐在沙发上:“目前还说不清楚。”
我拿出手机,赶紧给白强打电话:“你姐在我这里,好像有点不正常,你来接一下吧!”
白强一句话也没有说,挂了电话。 我们站在厨房门口往里瞧,白露头不抬,眼不睁地在那里吃。尽管烫得嘴直咝哈,她还是迅速消灭了一盘饺子。 “呃!”
白露打了一个饱嗝,才抬头看我们,“老公,妹妹,你们怎么不吃啊?”
“我呸!”
这不挺正常的吗?我由一开始的愣神,转为愤怒,上前一把抓住白露的胳膊往外拽,“出去!你给我出去!”
刚拽到客厅,白露就扑通跪在地上,扬着脸,嬉笑着:“老公,饺子挺好吃!”
我勒个去!真恨不得狠狠地揍她一顿。 “切!老公是你叫的吗?”
隋欣坐在沙发上,身体往靠垫上一靠。 “你叫得,我为什么叫不得?你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白露跪在地上不起来,反唇相讥。 隋欣冷笑一声:“那你们有结婚证吗?恐怕有的只是离婚证吧!”
白露突然膝行两步,抱住我的大腿:“我们有儿子,就是我最大的证!”
“哈哈,真是岂有此理!儿子我们也会有!”
隋欣又转头朝我怒目而视,“雪哥,你打算坐山观虎斗吗?”
我现在说再多的话都没有用,抓住白露的两个肩膀往外拖。 “我杀了你!”
白露突然站起身,直奔隋欣而去。 我大吃一惊,上前一把抓住白露的肩头,把她仰面朝天地摔倒在地,隋欣竟然纹丝不动。 “你们欺负我!呜呜呜!”
白露趴在地上哭了起来,也不知道真哭还是假哭,就是一直哭。 “当当当!”
十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我怕白露在对隋欣不利,拖着她走到门边,一手按着她,一手把门打开。 是白强和姜飞,还有两个白家的亲戚,一定是姜飞领着来的。 “妈!”
“姐!”
几个人瞬间来到客厅。 白露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隋欣说:“怎么样?生气了吧!小心别流产!”
“姐,咱们走吧!”
隋欣没有说话,白强却在一旁拉着白露往外走。 “臭不要脸的!你玩儿的是我玩儿剩下的!男人有才有貌算什么?没有钱,狗屁都不是!”
白露一边挣扎着,一边把一盘瓜子拿起来,往空中一扬,“天女散花!”
在一阵谩骂声中,白露被家人架走了。 “欣姨,对不起,给您拜年了!”
姜飞跪在地上,给隋欣磕了三个头,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