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刚刚是他们来救了我,还有几个兽人也被他们抓起来了,我们安全了。”
兔沫沫小声的在甘叔耳旁解释。
甘叔看到三个狮鹫兽人变成了尸体,愣了一下。 这群兽人哪里是来借住的,简直就是兽神派来救他们于水火的啊! 昨天送了一大包白石,今天帮他们杀死了狮鹫兽人。 甘叔连忙让兔沫沫把他扶起来,来到虎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 “大人,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你救了我们全族的命。”兔沫沫见状,也要跟着跪下道谢。 苏见远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快起来,跪什么呀。”
被这么一拉,兔沫沫没能跪下去,她低头看着紧紧拉住她手臂的大手,脸颊蹭的一下红了。 苏见远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连忙松开手,解释道: “你们让我们借住,我们当然要保证这里的安全,放心吧,以后这群兽人不敢再来了。”
他倒是不是瞎说。 等攻打下狮鹫部落,自然再没有狮鹫兽人行凶作恶了。 苏糖目光奇怪的瞄了眼两人,只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牛力也上前,想把甘叔扶起来。 “甘叔,你放心好了,有我们在这里,部落很安全的。”
他说着,一只手揪住甘叔的肩膀。 结果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力气,直接跟拎小鸡崽似的把甘叔提起来了。 甘叔吓了一跳,还以为牛力要对他动手。 “你,放开……”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这么轻啊。”
牛力也愣住了,赶紧松开手。
甘叔又扑通一声,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我的腰……”他五官扭曲,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阿父,你没事吧!”兔沫沫急了,蹲下来问道。
“没事,没事。”甘叔忍着疼,摆摆手,想到虎燊暴露出来的实力,他哪里敢抱怨,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是痛的。 一番折腾后,洞穴里总算又归于平静。 甘叔扶着老腰,吩咐族人收拾狮鹫兽人留下来的狼藉。 部落里一共死了五个兽人,其中四个是成年雄性,都是有雌性幼崽的老父亲,还有一个,就是小毛。 兔族兽人一脸悲痛的把尸体搬到一起。 苏糖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昨天夜里,小毛还高高兴兴的坐在她对面吃胡萝卜。 瘦瘦小小的少年,还想为他阿姐报仇,实力上他还是个看到胡萝卜都会嘴馋的孩子。 虎燊几人也拧着眉,他们也是经历过亲人离世的,明白这些兽人的心情。 其他尸体旁边都有兽人在哭,只有小毛孤零零一个人。 兔沫沫红着眼框,亲手帮小毛把眼睛合上,又小心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尽可能让他看起来干净一点儿。 只是兽皮粗糙,怎么也擦不干净血迹。 苏糖见状,从挎包里拿出一块手帕大的棉布递过去,“用这个吧。”兔沫沫愣了一下,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她有些恍惚的呢喃道:“小毛总是说梦到她阿姐,他阿父阿母都死了,阿父被狮鹫兽人杀死,阿母和阿姐都被抓走了,现在,小毛也能去见他阿姐了。”
“他应该,会开心的吧……” 在兔族兽人的哭声中,五具尸体被送走了。 兽人死后,尸体都会送到森林里,回归大地。 兔沫沫没有哭,只是看着小毛的尸体消失在视线里之后,背过身去。 四宝也似乎感受到了大家的悲伤,不再懒洋洋的趴着,笔直的站在苏糖旁边,大大的眼睛望着兔族兽人把尸体抬走。 现在的四宝已经能够懵懂的理解“分别”了。 它歪了歪脑袋,心里想的是,那个少年应该再也不会看着啃果子的它流口水了。 “王,剩下那三个狮鹫兽人怎么处置?”
虎铭走到虎燊身后问道。
虎燊深邃的眼眸里划过一抹冷意。 见识到狮鹫兽人的行事作风之后,他知道,这个部落不除掉,将会是万兽山的大患。 “他们在万兽山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还回去。”虎燊冷声道。
他要让狮鹫部落后悔对他的部落和雌性动手! “是!”虎铭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他知道,王是要反击了。
第一步,只是给狮鹫部落一个小教训。 虎铭当即就回洞穴去安排。 不多时,他就和几个鹰族兽人带着四具尸体出来,其中一具尸体是无头尸。 加上外面的尸体,一共七具尸体。 虎铭交代了几句,鹰族兽人很快带着尸体出了山洞,离开了。 苏糖看着那具无头尸体,就想到了洞穴里发生的一幕。 她给苏见远使了个眼色。 “那个,沫沫,你洞穴里都弄脏了,我去帮你清理啊,牛力,叫几个兽人来帮忙。”苏见远收到信号,立马拉着牛力一起,支开了兔沫沫。 甘叔看到那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也是吓了一跳。 看到甘叔的反应,苏糖猜想他一定知道什么,当即便问,“甘叔,沫沫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看到了!”
甘叔有些吃惊,旋即低下头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惆怅。
苏糖把洞穴里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甘叔听完,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不好意思的解释,“吓到你了吧?沫沫她从小就身体不好,胆子也小,所以不能受刺激,只要一受到刺激,她就会像是变了一个兽人似的。”这是他多次总结下来的经验。 正因如此,他对沫沫更加小心照顾,十分宠爱,不舍得她受一点伤害。 他觉得沫沫这样,都是因为他没有把她照顾好导致的。 胆小,身体不好…… 苏糖听着甘叔的形容词,眼皮子忍不住抽了两下。 举起几十斤重的大石头,把狮鹫兽人脑袋砸成了浆糊,怎么都和“胆小、身子弱”没啥关系吧! “沫沫变成这样的次数多吗?”
苏糖又问道。
“不多,从小到大也就十几次,只要她不受到惊吓,平常时候都是很乖巧的。”甘叔回忆着说道。
“说来也怪我,沫沫她阿母去得早,从她阿母走后,她就有了这个毛病,不过她从来不会伤害自己人的,这个你放心。”听着甘叔的话,苏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