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燊看着他的模样,不像是在说假话,冷着脸问:“你先前在做什么?”
“我、我就在湖边喝水,什么也没做……不对,有个兽人在我旁边,他拿了个兽皮给我闻,说闻了就给我肉吃,我闻了,然后就不记得了……” 小兽人努力的回想着。 “我就记得这些了,我真的没有撒谎。”
“你放屁!”
牛力还想揍,苏识微出声阻止。 “他或许没有说谎。”
苏识微看着地上的兽皮,低声解释,“有些奇人异士,可以用迷药让兽人毫无所觉的听他的话,这兽皮上应该就有某种迷药。”
在古代,这种人叫做拍花子。 就是现代,也有人依旧掌握这种技能,做着拐卖人口的勾当。 有的拿毛巾往脸上一捂,就能让人瞬间不省人事,还有的,甚至只是在肩膀上轻轻一拍,就能让对方跟着自己走,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比自家养的狗还听话。 只是没想到,他第一次亲眼所见,是在远古大陆。 牛力眼睛瞪得老大,鹰捷眉头紧皱。 虎燊沉着脸,“有这种东西?”
他竟然从未听过。 可想到他在农场那里见识到的东西,都是他第一次见,也就没有怀疑了。 想到苏糖的处境,虎燊一刻也等不了,让牛力送小福和幼崽们回去,和二老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手下下山搜寻。 二老自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让苏识微、苏见远和大青都去帮忙。 五个崽崽也想去,最后被苏国栋忽悠得在屋里守着小福。 …… “滴答,滴答……” 苏糖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漆黑,原来是她眼睛被兽皮蒙住了。 有水从上方滴下来,刚好滴在她的被反绑在身后的手背上。 伸手在地上一摸,竟然都是湿滑的苔藓。 这是什么地方? 苏糖皱眉,脑子里缓缓浮现出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 人到倒霉的时候,真是喝凉水也塞牙缝! 她在万兽山,在自己的屋子里,居然也能被绑架! 真尼玛倒霉! 正暗骂着,苏糖忽然听到了有脚步声再靠近。 “哒哒,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是清脆,不一会儿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她侧躺在地上,感觉到有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靠墙壁坐着。 “谁?你是谁?”
苏糖感觉到他的动作,似乎很轻柔,小心翼翼的。 她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松懈。 对方低低地笑了一声,粗糙的指腹突然抚摸着她的脸。 苏糖身体一僵,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令人恐惧的窒息感。 下一秒,那只手摸到了她眼睛上的兽皮,突然一扯。 轻微的痛感让她微微偏过头。 蒙住眼睛的兽皮被扯掉,苏糖眼前多了几丝光亮。 她的目光微微回正,就看到一双穿着粗糙木屐的脚。 “糖糖,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迷人。”
熟悉的声音,苏糖视线上移。 “狼奎?”
苏糖想到他的称呼,立即又皱着眉头改口,“不对,你不是狼奎,你是许正桥!!”
狼奎不会叫自己糖糖。 只有阿父阿母和阿兄,还有现世的人才会这样称呼自己。 见苏糖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狼奎,又或是许正桥露出了一脸欣慰的笑容。 “糖糖,你心里果然是有我的,我只是说了一句话,你就认出了我。”
苏糖看着他那温和带笑的脸,心中却是警铃大作。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张温文尔雅的脸下面,藏着的是多么变态扭曲灵魂。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在狼奎的身体里?”
苏糖眉头紧拧。
她明明试探过狼奎,那时候的狼奎根本就不是许正桥。 听到苏糖的话,许正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开双臂,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 “你说这个啊……” 他嗤笑了一声,语气轻飘飘的。 “我当然是把他杀了,不然我怎么能占领这具身体呢!”“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我可是都知道呢,只不过那时我还没有彻底掌控这个身体。”
“糖糖,你知道看着你离我远去,我心里有多痛吗?”
“我日复一日的跟他抢夺这具身体,他竟然还妄想得到你,我当然要杀了他,谁也不能觊觎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苏糖听着许正桥语无伦次的话,脸色愈发沉重。 原来,他竟然一直都在狼奎的身体里。 她们一家之所以没有发生和身体原主抢夺身体的情况,应该是那时候原主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而狼奎,那时候却没有死,许正桥又来了,便只能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一想到这个变态,竟然一直借着狼奎的双眼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苏糖就头皮发麻。 妈的! 怎么穿越也甩不掉这个变态?! 她上辈子是刨了他的祖坟,还是强了他爹娘,至于这么折磨她吗? “许正桥,我和你说过了,我们两个不合适,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我现在不喜欢你,你别再纠缠我了。”
苏糖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理智的和许正桥谈判。 被变态绑架,千万不能刺激到了变态。 她可不知道许正桥下一秒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谁知她话音刚落。 许正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分手?谁允许分手了?我没有同意!”
“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永远别想离开我!”
“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喜欢那头老虎吗,他就是个畜牲,你怎么能够喜欢他!”
红色的火光在几根木头上跳动着。 火光照印在许正桥的脸上,仿佛照出了一个狰狞的魔鬼。 他脸上的青筋凸起,在苏糖眼里,就和一个青面獠牙的鬼怪没有什么区别。 苏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到了许正桥,闭上嘴,一时沉默了。 以前看过来太多变态杀人狂的新闻,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害怕的。 真怕许正桥一个没控制住自己,把自己大卸八块,分尸,或是剁成肉酱…… 想想苏糖就觉得寒毛直竖。 她倒不是那么怕死,就是这种死法,让她不寒而栗。 “糖糖,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许正桥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脸上依旧是那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