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金茂酒店后,叶寻无心再去公司,于是她开着自己的豪华跑车去郊区飙车散心。每当她不开心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去飙车,在荒无人烟的偏僻马路上,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烦恼似乎也随着风被抛在了身后。车子在钢筋水泥的路上快速向前急驶,婆娑的树影在向后退去,叶寻将速度提到最高,奔驰的跑车就像射出去的箭一样嗖的穿梭在重峦叠嶂的山峰之中。她熟练的车技让她的红色跑车远远看去像是一匹奔驰在林间的骏马。突然,她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个人影,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她看见路旁躺着一个人,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高速行驶的跑车一晃而过,将那人留在了后边。过了十分钟的时间,叶寻的跑车又停在那个男人的旁边,她实在无法见死不救,如果她没看见还好,可是她看见了,她的良心不允许她做出视而不见的行为。她打开车门,快速的向男人走去,慢慢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将手放在男人的鼻息之间,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手心,看来还没死。“喂,你是谁?能听到我说话吗?”
叶寻摇了下男人的胳膊。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男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意识陷入了昏迷。她将男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这男人目测身高至少有185cm,要不是她从小就练过武术,可能还扶不起他。叶寻将他安置在副驾驶位置上,为他系好了安全带,可能是扶起他的时候扯动了伤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将手抚上了他的眉头,想将他皱起的眉头抚平。当意识到自己正在干什么的时候,她猛然收回了自己的手,她赶紧关上了副驾驶的门,一溜烟坐进了驾驶室。回去的路上她不敢开太快了,怕他会适应不了,也不敢开太慢了,怕他会撑不下去。叶寻将受伤的男人送去了江城最好的医院,给他请了最好的医生,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室,看着他身上的血染红了她纤细洁白的手,看着急救室门上的正在抢救中,她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她虚脱般的靠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眼睛一直盯着手术室的门,她祈祷神明会听见她的声音,会给那个人见到曙光的机会。时间在飞快地流淌,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小时还没有结束,她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终于神明还是听到了她的心声,手术室的门被医生打开了。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结果,听到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以后,她终于长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医生将他推出了手术室,又将他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说是他伤的很严重,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叶寻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他,只见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俊朗的脸上虚弱苍白,眼睛紧闭着,嘴唇苍白的毫无血色。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莫名的一紧,她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心疼?男人住院期间,叶寻每天都会来看他,他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住了一个星期了,还没有醒来的意识,医生不让她进去看他,于是她只能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模样莫名的让她心疼。突然,男人的眼睛睁开了,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被仇人设计追杀,当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个女生救了他,但她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让他看不真切,他想看清那个身影、想清晰的看到她的脸,于是他挣扎着从梦中醒了过来。他感觉有道强烈目光正注视着他,他轻轻转动脑袋向窗外看去,梦中那个身影的主人在他面前清晰了起来,他终于拨开云雾,看见了真容。四目相对时,两人的嘴角都带着淡淡的笑意,阳光笼罩在他们身上,一切都刚刚好的模样。经过一个星期,男人终于醒来,叶寻立刻找来了医生给他做检查,经过一系列的拍片和X光,医生下了结论——并无大碍,一切都在恢复中。男人算是彻底的死里逃生了。随后便被转入到了普通病房。舒适安静的病房里,男人躺在床上,叶寻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是谁?”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好奇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我救了你,你先回答。”
叶寻目光灼灼地看着男人。“陆锦年。”
男人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叶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想不起就干脆放在一边了。她也自我介绍道:“我叫叶寻,叶是一叶扁舟的叶,寻是寻寻觅觅的寻。”
男人点了点头以示回应。“你家在哪里?我好通知你的家人。”
男人却缄口不言了。叶寻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转移了话题:“那你怎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陆锦年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不了。”
叶寻懊恼的朝他吼道:“要不是我刚好遇到你,你就真的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叶寻的声音因为想起了他全身是血的模样而变得激动。“谢谢你的关心,我会报答你的。”
说完这句话,陆锦年闭上了眼睛,很明显他是不想再和叶寻多说什么了。叶寻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握紧了想揍他的拳头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