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婵!中州之上,势力争斗本就平常,你可莫要坏了规矩!!”
天空上,那虚无吞炎幻化成的火焰人脸,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终是出声打断了花宗之内的窃窃私语。 其声音平淡,但在其中,却是透出浓浓的威胁语气。 在中州,所有斗圣之上的强者,都遵循着一条无形的潜规则,那便是实力在五星斗圣之上的人,不得随意插手中州的一些争斗。 而今日灵婵的现身,很显然已经破坏了这条规矩。 只不过,在听到虚无吞炎的话后,灵婵却是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挥了挥自己的衣袖,轻笑道:“我有破坏什么规矩吗?”
话音一落,自她的身上,一股轻柔洒意的平和气息缓缓弥漫而出。霎时间,在场众人,只觉得一股清风荡开天地,整个花宗因为争斗而变得紊乱的天地气息,于此时重新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感受到这等景象,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震动的看向天空中那身着青色裙袍的灵婵,其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仅仅只是自身气息的释放,便改变了整个花宗内的天地能量,这位前辈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花茗和花莹两人对视一眼,皆是自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撼。 “三星?灵婵,你是真的要彻彻底底的与我魂族作对?”
黑色人脸目光森然的盯着灵婵,一字一顿的道。 “怎么,是三星的实力弱了一些。让你觉得你这一道子火都可以在我面前放言威胁吗?”
面对着虚无吞炎的威胁,灵婵却是微微一笑,身躯之上骤然荡漾起一股灵魂波动,实力再度上涨一层,在虚无吞炎那愈发阴沉的视线当中,达到了四星斗圣的程度。 中州那所谓的规矩,她自然知晓。 在没有绝对实力打破规则的时候,灵婵自然也是要在表面上让人找不到由头。而想要做到这一点,自然也是再简单不过,就像眼前她这一道能量分身,虽然距离她不可太远,但是百余里的距离,已经够了! 只要她不是真身到此,向来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挑的出她的麻烦。 不见她面前的虚无吞炎,也同样是一道子火么…… 虚无吞炎那黑色人脸抖了抖,他知道,有着灵婵阻拦,今日他是绝对不可能得手的,当下眼神阴沉的扫过云韵,看向灵婵,冷厉的声音中,充斥着寒意:“灵婵……这么多年,我魂族想要的人,可还没有人能够逃得出去。今日你拦得下我,那明日、后日呢?敢于同我魂族作对,日后你灵族的下场,可不一定比冰族来得好!”
“多谢告知!不过一个帝族,行事还是不要总是如此卑劣的好!”
灵婵浅浅一笑,讥讽的点了点头。 魂族是什么作风,她怎么会不清楚? 此来花宗,所为的更多的还是云韵那个小姑娘,其目的也自然无需多说,总之就是威胁唐凌那一套罢了。 而且,魂族早在几年前,便在灵界周围布下了眼线。 灵婵可不会相信,他们是抱着什么好的目的。 她的话音一落,虚无吞炎也自然知道其是铁了心出手,当即便是冷哼一声,道:“下一次若是再碰上面,你灵婵,绝对不会有今日这般从容。”
虚无吞炎双眼闪了闪,森然冷笑一声后,便在空中一晃,飘至魂殿斗圣的身前,道:“我们走……”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灵婵那状似感慨的声音便是传到了他的耳边:“是啊,冰老他可是很想念虚无吞炎你呢,当下次见面时,却不是我与你碰面了……” “冰老?……” 闻言,虚无吞炎骤然一顿,迅速的转过头来,一双漆黑跳动的火焰双瞳,以一种讥嘲的眼神看向灵婵,道:“嘿嘿,一个自毁斗圣根基的老家伙,即便碰面,他又有什么资格站到本座面前?”
如果说是当年的玄冰圣者,他虚无吞炎见到对方,绝对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一位灵阵宗师,哪怕他的实力仅仅是五星斗圣,身为异火,也绝对不想去面对对方。 时至今日,虚无吞炎都还清楚记得,那时九星斗圣的吞灵族族长,在玄冰圣者牵动那笼罩着玄冰界的阵法之后,几乎是逃命一般的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仓皇的逃离了玄冰界。 不然的话,中州这些帝族都知晓玄冰界的所在,在几年前玄冰界异变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斗圣强者前往? 甚至连当日通过一丝本源感应到玄冰圣者自斩根基的他,也没有前去。还不是怕玄冰圣者陨落之际,将那玄冰界的阵法彻底发动。 灵婵闻言,想到玄冰圣者当时对她的传音,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冰老他只剩下一丝残魂,倒确实不值得你放在眼里了。”
说着,她还略微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那副样子,明显是对玄冰圣者的状态,十分的不看好。 不过,见到灵婵的反应后,虚无吞炎确实又有些怀疑起来。 当年的冰族,即便放到现在,也是除却魂族古族之外,最强的一等存在,甚至因为有着阵法的原因,冰族几乎有着主场无敌的实力。 若不是当时那火灵因为在交手之中,被他灌输入了一道自己的本源,冰族再与吞灵族一战之后,绝对落不到现在的这幅局面。 可以说,冰族会败落到今日的地步,完全是赶上了一个最坏的时机,碰到了最坏的一个可能。 如此之强的冰族,如果说还有着可以让玄冰圣者恢复的宝物,似乎也并非没有可能? 想到此处,虚无吞炎的心,不自觉的沉了一些。 瞧见这一幕,灵婵心底一声冷笑,这些阴沟里的老鼠腌臜事做多了,心思也变得越来越为猜忌。 这个时候,对于玄冰圣者的状态,亦真亦假,反而能得到更好的效果。 只不过,虚无吞炎最后还是回过了味来,心里虽然还不确定真实的情况,但在深深的看了一眼灵婵之后,便带着魂殿斗圣,还有天冥宗的人尽数离去。 而面对天冥宗等人的离去,花宗之人也没有想要留下对方的心思。 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变化太快,完全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本来是两宗之间的争斗,结果到了最后,却是牵扯出了两大,哦不,是三大帝族之间的争斗,莫说是这些普通的花宗弟子,就是花茗两女这两位太上长老,都是大大的开了眼界。 “魂族,灵族,都是中州有着赫赫威名的斗帝后裔,那冰族是什么?”
眼见着天冥宗的人退去,花莹靠近自己大姐,小声的询问道。 花茗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是一无所知,目光却是看向了被纳兰嫣然搀扶着的云韵。 “多谢前辈相助!”
望着落至身前的灵婵,云韵微微欠身,向其行礼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没有我,今日你们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只要你不怪我放走了那些人便好!”
灵婵轻轻摆了摆手,道。 闻言,云韵不禁哑然,虽然她说今日要将对方留下,但在虚无吞炎子火出现的时候,便决定了她今日已经无力为之。 不过,她突然一怔,想到适才灵婵的话,心中一动,问道:“前辈说我们今日没有危险的意思,是?”
灵婵轻轻颔首,目光向着远处一扫,道:“魂族的人已经走了,阁下可以现身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又是一愣。 还有强者来,难道今日的事情还没有了结吗? 与此同时,花宗之外的虚空之中,当即响起一道老迈的笑声,空气中的温度,也是在此时悄无声息的上涨了几分。 “哈哈,焚炎谷火云见过灵婵前辈,今日云韵丫头的事,火云多谢!”
“老祖!”
听到这熟悉的笑声,云韵和纳兰嫣然的眼中皆是浮上喜色,连忙轻呼出声。 远处,火云老祖一袭火红衣袍,自虚空之中走出,脚下火光一闪,便是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其先是笑着向云韵两女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向了花茗和花莹两女,笑道:“呵呵,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不久前来到了花宗。不过灵婵前辈传音,我便没有选择出手,还望两位勿怪啊!”
花茗二女闻言,皆是连连表示无碍。 往日里两人两位半圣,自问联手之下,已经无惧于中州的不少势力。 但是知道今日,她们方才知晓,面对真正的斗圣强者,她们这所谓的半圣,究竟有着多么的不堪。所以此时面对火云老祖这位昔日的同龄人,此时也是不知不觉间带上了数分的慎重。 只是,灵婵对于火云就没有那么在乎了。 她目光落在火云身上,细细打量一番之后,道:“三星斗圣,倒是还不算丢他的脸。”
“三星斗圣?”
云韵心中一喜,却是不想老祖在这一段时日间,实力又是在做突破。 花茗两女却是对灵婵的后半句话更为好奇。听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是认识火云老祖的某位长辈?同时心底也是不停的咂舌,焚炎谷的实力,还有其背后的能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似乎正在以一个可怕的速度提高着。 火云老祖闻言则是一皱眉,旋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不顾失礼的细细打量了一番灵婵,才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前辈认识我家老祖?”
“也不算相熟,不过有着几面之缘罢了。”
灵婵一笑,大大方方的点头应了下来。 她本就是同魂天帝,萧玄等同辈之人,当年五位至强者横行中州之前,很多人之间都是互相有过照面。 只不过相比于古元等帝族后裔,她对于这位焚炎老祖,也仅仅只是见过数面,算不上十分相熟。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她对于能够在那个时代,达到萧玄等人高度的焚炎老祖,报以钦佩。 要知道,其人可是完完全全的从底层崛起,但最后却是达到了同背靠帝族几人相同的地步,其天赋才情可见一斑。 在知晓灵婵与焚炎老祖相识之后,火云老祖还是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双十女子的人,会是千年之前的人物。毕竟,在灵婵的身上,他并未感受到任何岁月沉淀的痕迹,根本不像一个从一千多年前,便存在于世的人。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再一次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毕竟对于斗圣而言,寿元之长,已经不是斗尊可以了解的。 站在原地受了火云一礼,灵婵思忖少许,道:“魂族势大,唐凌向人殿动手为了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既然做了,想来你们也是做好了面对他们报复的准备……” “的确如此。”
火云老祖闻言,神色凝重的颔首。 “嗯。”
灵婵点点头,又道,“但是魂族同魂殿完全不同,你可知晓?”
火云愣了愣,心中明白过来,这是对方再向自己解释,之前为何会放魂族和天冥宗的人离去。 同时,他也不得不感叹,唐凌那小家伙的面子,可是真的大!最少,若是没有唐凌的关系在这里,灵婵可能仅仅只是看在焚炎老祖的面子上,同他说上几句就算了。 思及此处,火云老祖笑了笑,道:“前辈无需多言,魂族的消息,唐凌也向老……向我讲过一些。不单单是我,即便是唐凌也是知道其中轻重的。”
“那便好!”
灵婵心中松了口气,她还真的怕因为此事,让唐凌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满。 现在灵族的局面,可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平静。甚至比之现在的焚炎谷处境,还要恶劣得多。 唐凌对于灵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眼下得到火云老祖的保证,灵婵也是顺口询问道:“对了,唐凌两个月前离开焚炎谷,如今可曾回返了?”
听到灵婵的话,一旁的云韵双眼一亮,也是略带期盼的望向火云老祖。 “未曾!唐凌他此行是带着……” 火云老祖摇摇头,刚想说出唐凌的下落,却是想到了身边的云韵,一时不知是该说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