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
李可继续拒绝。 “那…我八你二怎么样？”
姜美凤还想争取最大利益。 “门在那里。”
李可指指门，意思是好走不送。 “七三，七三总行吧？”
姜美凤还不放弃。 “门。”
李可这回只说了一个字。 “六四，这已经是我的底线了，我告诉你。”
姜美凤继续挣扎。 这回李可已经懒得说话了，直接抬手指了指门。 “行行行，就五五分，五五分，行了吧。”
姜美凤终于认清现实。 李可觉得她也挺有意思，应该是早就打听好了分成比例。 然后先说要跟着学，自己不教她，又妥协说从她这拿货。 从二八一路退到五五。 秉承着有枣子没枣子打一杆子。 反正自己不吃亏。 相反自己如果在哪个环节松口了。 她就赚了。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小市民心理，在自己没有筹码的时候还敢乱要价。 不过敢要价也没错，谈判不会吃亏。 “那我明天一早就来拿货。”
姜美凤干劲满满。 “明天拿不了，你先确定好在哪卖。”
李可拒绝道。 “你说我去一高门口卖怎么样？镇上集市你又不让卖。”
姜美凤说道。 “卤货主要是给家庭主妇拿回家当菜吃的，不太适合学生吃。”
李可跟她分析。 “这里也不行，那里也不行。那去哪卖啊，愁死我了，人家都哗哗挣钱的，我着急啊。”
姜美凤垂头丧气。 李可又想了想，“不过也不一定，你可以自己支个摊子，煮点面条，蒸点大米饭就行了。配大米饭就是卤肉饭，配面条就是牛杂面。”
姜美凤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卤肉饭啥的，听到能在一高门口卖，瞬间高兴起来。 刚高兴没两分钟，又耷拉下来脑袋，“我在一高门口卖，浩浩同学会不会笑话他啊？”
陈浩浩是二哥家的儿子，今年刚擦线考上一高。 “有可能。”
李可说道。 “那咋办啊，要不我去二高卖？不行不行，二高学生太少了，生意咋能好？”
姜美凤自己提议，自己否决。 “凉拌，赚钱重要还是你儿子不被笑话重要？ 他要是回回考第一，你就是去一高扫厕所，也没人会笑话他。 再说了，笑话两句能掉块肉？ 还是说不被笑话，能换来学费生活费和你儿子以后娶媳妇的钱？”
李可试图劝她打开思路。 “你说的对，笑不笑话主要看他自己争不争气，老娘努力挣钱还不是为了他，老娘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挣钱光明正大，凭什么笑话我儿子。”
姜美凤还会自己总结了。 “对，就是你说的这样，你看思路打开，你的思想一下子就升华了。还有一点就是，一高门口肯定已经很多小摊了，你还需要考察下摆摊的地点，有没有竞品，就是和你卖一样的。”
李可提醒道。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去。”
姜美凤也是说干就干。 李可摆摆手送客。 “对了，这个是行一地里秋季的收成。”
姜美凤一边说，一边从裤子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里面零零散散有整钱有零钱。 “这钱之前是谁收着的？”
李可问。 “之前都是给咱妈，这不你今年进门了。我想着该给你了。”
姜美凤说道。 李可明白了，这是来表达合作诚意来了。 “不用二嫂，你还给咱妈吧。”
李可把钱推过去。 “真不用？”
二嫂又问了一遍。 “真不用。”
李可肯定道。 “行，那我先走了啊。”
姜美凤告别。 李可挥挥手。 姜美凤还没走到门口又回来了，“那个，可，你喜欢吃啥，我明天来的时候给你带点？”
“不用，等你挣着钱再说。”
李可手都摆累了，终于把她送走了。 跟姜美凤谈话耽搁了好一会儿。 现在马上中午了，一天中最晒的时候。 自己可没有姜美凤顶着大太阳赶路的魄力。 还是等下午凉快的时候再去县里吧。 李可想了想，去公公婆婆院子里打了个招呼，让老两口中午别做饭。 李可去镇上打包了六碗绿豆凉粉，三小碗，三大碗。 外加两个凉菜，六个火烧。 路过集市的时候看了一眼，董春晓摊子面前人不少。 奇怪的是只有她一个人，又是切肉，又是卖熟食的，有点忙不过来。 李可想起姜美凤早上好像提了一嘴去看董婶子啥的。 准备回家问问婆婆。 回家的时候，路上有老伯拉着大板车卖西瓜。 西瓜每个都超级大，老伯热情的给她切了一块。 挺甜的，就是有点烫。 李可买了一个，这回家放在井里冰一下，就是冰镇西瓜了。 回到家直接去了婆婆院子里。 大丫二丫已经下课回来了，正在教三丫她们上学学的儿歌。 婆婆接过饭菜，去厨房拿碗。 公公接过西瓜，去拿桶，用绳子吊到井里。 然后开始吃饭。 李可说了要跟二嫂合作做生意的事。 婆婆提醒她，“你二嫂那人，喜欢占点小便宜。”
人无完人，只要不是想谋财害命，占点小便宜啥的问题也不大。 况且李可喜欢这个二嫂身上满满的冲劲，既有人到中年依然不认输躺平，也有为母则刚想要为了孩子再努力一点。 李可愿意和这样上进的人合作。 毕竟她多卖点，李可也能多挣点，双赢。 “对了，董婶子，就是董春晓她妈，怎么了？”
李可问婆婆。 “她妈得了乳腺癌，听说是能治。她妈不想花钱不愿意治，她们家都不同意。这不，她爸今天带着她妈去医院看病去了，她哥也请假去了。”
原来是这样。 那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今天董春晓一个人看着摊子。 怪不得董春晓好像突然转性了一样。 不花痴了，也不追着陈行一了。 开始动力满满的赚钱了。 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这是个有孝心的姑娘。 不光有孝心，也有能力。 这样的姑娘可以拉一把。 如果能让她感受到赚钱的乐趣，以后都不再追着陈行一了，也是好事一桩。 李可在考虑，要不要跟她进一步合作。 比如说把十里镇的代理权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