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护国公入葬的日子,这天的凌晨,王导披麻戴孝的跪在了老国公的灵堂前。在跪下后王导说道:“今日需要准备好姑姑到家里的事情,不然我们护国公府会失了礼数。”
“世子,恐怕皇后娘娘来不了,因为宫里传来了消息,皇后娘娘有了龙种,虽然陛下隆恩,恐怕来不了咱们护国公府。”
宗瑞听了自己家世子的话,听到姑姑也愣了一下,想到如今宫里的那位皇后娘娘不就是世子的亲姑姑嘛,但是想到了目前的情况于是有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您放心,姑姑一定会来的。”
王导回忆了过往的记忆,他相信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一定来这个护国公府的。看着自己家的世子这么自信,宗瑞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只是张了张口但是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至于王导为何会如此自信的以为自己家的姑姑,现在的皇后会到这里,王导也不清楚,不过在王导的原来的记忆里,这个姑姑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也是一个看似柔弱,但是能够骑马冲锋的战将。天逐渐的亮了,王导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明了,过了今日,自己想要的平凡的生活就会变成一个奢望了。今日是老国公下葬之日,早早便有人来到了护国公府,宗瑞作为护国公府的管家,自然是忙碌下来了。正在忙碌的宗瑞突然被拉住了,来人在宗瑞的耳边说了几句后,转身离开了,同时宗瑞也赶紧跑去灵堂里,找到自己家的世子,见面便说:“世子,宫里来人传话了,陛下和娘娘已经出宫。”
“嗯,知道了。”
王导知道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也要来的时候,轻轻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是还有很大的意外,因为自己以为皇后能来就很好,却没有想到皇帝也来了。不过王导转念一想,皇帝真是好深的心思,自动登基以来,皇帝一直在收回兵权,回想起这几年发生的事情,这皇帝恐怕也不太想让自己继承国公位,或者说不愿意让自己拿到这护国军的大将军统领的位置。可是,若是自己要放弃,那么自然会被那群文官生吞活剥了去。如今,传来信息说皇帝会到护国公府,王导自然也有想到,这是个机会,一个向皇帝表忠心的机会,可能不能直接拿到护国公的爵位,但是一定也是可以让皇帝知道自己的忠心的,另外要是不成功也可以,最起码也是可以表自己想法,有一条活路。王导想站起来,不过因为自从自己恢复以后便一直都会在护国公灵堂前为老护国公守灵,跪得太久了,这次又一点兴奋起的太急了,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好在管家宗瑞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王导。“世子,您也休息会儿吧,不然在陛下和皇后的礼仪,恐怕又有人会借机生事。”
宗瑞看到这个王导这个样子不由心中一抽,知道自己家世子所承受的压力,又想到王导这几日长跪在灵堂前,而且一天也仅仅吃一碗粥,如今显得特别的憔悴,于是劝王导去休息。“不了,准备好迎接陛下和皇后娘娘吧。”
王导拒绝了宗瑞的劝告,于是说来一句后便前去府外,准备迎接皇帝和皇后了。随着皇帝和皇后两人出宫准备前往护国公府的信息传了出去,于是各家各府也行动了起来。谢府,兵部尚书谢卫东,听到这消息后,看着眼前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再也没有了胃口,甚至是赶紧让人准备,立刻就要去护国公府了。同样的事情,同时在各为官宦之家上演着,听到了皇上和皇后两人在去护国公府的路上后,都是赶紧让下人准备,马不停蹄的往护国公府赶去,争先恐后的想在皇上和皇后到达之前赶到护国公府。只是到达护国公府的这些官员,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关注,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和皇后故意为之,等到朝堂之上的官员都到了之后,皇帝和皇后才到达了护国公府。皇帝先下了龙辇之后,转身便往后去,甚至是等皇后刚刚出来后,就赶紧的扶住了皇后。谢卫东看到刚刚到的皇帝和皇后,心里想:“这皇帝对护国公府,甚至是对皇后的宠爱真是无人能比呀,自己家闺女在也是有了龙种,但是仅仅是让人严加照顾,但是却从没有得到皇帝如此的关爱过。”
甚至还有好几名官员相互之间看了一眼,然后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心想有些事儿估计还是需要晚一点了,甚至是应该需要缓一缓了。皇后从风辇出来后,众人这次才看到皇后居然,全身披麻戴孝,完全就是以女儿来送护国公的,而在谢文东的眼里,似乎又找到了突破点一样,脸上到是挂上了诡笑。看到皇帝和皇后走了过来,王导缓缓跪下,身后的护国公府的众人,以及来到护国公府的官员纷纷下跪迎接皇上和皇后。“臣等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
皇帝抬手示意众人平身,而皇后却不管众人,直接来到了王导的面前,让自己的侄儿站了起来。同时皇后看到自己家的侄儿如今憔悴的样子,不由得心酸,心想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护住自己家的侄儿,让自己的父亲还有哥哥安心。“导儿,快带我去看你爷爷。”
皇后拉起王导后,便让王导带自己去自己父亲的灵堂前。看着泪流满面的皇后娘娘,王导也不知道盖如何让安慰,但是心想,自己家这个姑姑恐怕后面要遭非议了,毕竟身为皇后披麻戴孝,又把皇帝丢一边不顾不问,拉着自己的侄儿便走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恐怕接下来又是一番不休不止的笔诛口伐。不过目前王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扶着皇后便往灵堂去了。皇后刚刚进入灵堂,看到正中间的棺椁,眼里的泪水更是止不住了,慢慢走向棺材,原本是缓慢,不多时便快了起来,最后更是跑了起来,最后更是一下子扑到了棺材上,至于不身后的太监和宫女更是担心不已纷纷伸手要护住皇后娘娘,看到皇后娘娘最后的那一扑更是心惊担颤,害怕自己家的皇后娘娘受到伤害,动了胎气。扑倒到老国公的棺材的皇后娘娘,终究是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自己是什么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了,大声的哭了出来,整个灵堂里都是皇后娘娘的恸哭的声音。看着皇后娘娘的样子,护国公府的下人们也都在抹着眼泪,哪怕是那些上阵杀敌的护卫,护国军中的将士也都是忍不住的哭红了眼睛。王导这时也走到了皇后的身后,安静跪了下来,眼中的泪也是止不住的落下来。“蕊儿,莫要伤心了,一会儿还得送老国公入土为安了。”
看着皇后如此伤心难受的样子,皇帝走上前安慰起来,也俯身抱住了皇后,让皇后靠着自己的肩膀。眼见皇后也逐渐的平复了心情,此时一个太监便站了出来:“奉皇帝口谕,护国公王洪章......国之柱石,三朝原老,追封一字并肩王......”太监说了很多,王导到是知道了皇帝追封自己的爷爷护国公为王,赏了若干金银财帛给护国公府。“小臣王导替爷爷,叩谢陛下隆恩,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导也不在意自己没有得到什么,不过知道了自己的爷爷被封为一字并肩王后,于是开口谢恩了。只是这一开口把传旨的太监和众人给惊住了,后面这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可是自古以来没有听过的。至于那些文官已经在想了,真是能够拍龙屁的。这真是一个只会舞刀弄棒的小子?此时在场的文官心里打着鼓。听到王导话的的皇帝,眼角也是抽了一下,至于皇后压根也是没有在意这些。皇后到灵堂前哭了一通之后,时间一到,众人便起了棺,准备让老国公入土为安了。棺材刚刚抬出护国公府的时候,王导却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在出城的道路两旁,站满了人,这些人身上也都是穿着白衣,这些人看到了护国公的棺材过来之后,便跪了下去,至于沿途的商户,更是换上了白色的对联,一这样的方式送老国公最后一程。王导原本是有些吃惊的,但是从记忆里想到了老国公的曾经,鲜衣怒马,战场驰骋。三十年前,为了守护大秦,率领三千护国军与北魏国十万大军拼杀,为大秦的主力援军争取了时间,但是自己的最小的儿子也是阵亡在了和北魏的那一战尸骨无存,获封护国公爵位。二十年前齐楚联军伐秦,又是亲率三千护国军,抵挡齐楚联军,而这一战几乎是让护国军全军覆灭,那护国府的管家宗瑞的一条胳膊便是留着了那里。十年前,齐楚魏三国伐秦,国土尽失,是当时已经古稀之年的护国公站在了城墙上,与奋力一战,那一战年仅五岁的王导亲眼看到了抱住自己的父亲在京师城墙上被联军乱刀砍杀而亡,自己的母亲更是带着护国公府的护卫出城迎敌,最后中了联军的计,撤退时被乱箭射杀于城门之下。而自己的二叔和三叔则是带领护国军奋力拼杀,才冲进了联军中军大帐,斩杀了三国的太子及将领,联军失去了统领方寸打乱才有了大秦的如今的胜利,只是自己的二叔和三叔还有冲阵的护国军全军覆没,二叔和三叔那是尚未娶妻,自此护国公府只有王导一个男丁,如今老护国公去世了,这护国公府更加落魄了。回想老国公以及护国公府的功劳,不愧护国二字,如今老国公走了,虽然皇帝给了王爵给了莫大的恩赐,但是若是举行国葬这京师甚至是大秦的子民也是没有话说,毕竟他们会认为这个是值得的。此刻王导也在思考,这护国军不能让那些软腿之人拿去,护国公府的一切自己要守护好了,更不会忘记了当时老国公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拉着自己的手,用尽全力说:“一定要守护好大秦,一定要谨记护国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