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大头(1 / 1)

过去。  “如何瞒过团长的视线?你又犯什么事了?”

小丑仰头用鼻子顶着表演球,努力的保持平衡。  而卡佳坐在他身边的桌子上,晃悠着双腿,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只有他会注意这种事情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要管我这么多啊!”

她都成年了,去和同龄人一起喝喝酒怎么了?不过是回来得晚了一些,至于阴沉个脸好几天吗?  青年耸了耸肩,对于她的抱怨并不认同,“娜塔也会在意的。”

毕竟,那个大魔术师在失去了一切后,最宝贵的就是这个徒弟了。  形容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也毫不夸张。  同理,那个失去了自己所有亲人的男人,对于团里最小的孩子,或许也有些移情的成分在吧……  卡佳阴沉着脸,用手掐他腰部的软肉,“好啊,你什么时候背叛了?说吧,娜塔和老头给了你多少好处!”

青年一边痛呼着离开她的魔爪,一边告饶道:“大小姐,我当然是站你这边的了,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嘛!”

他眨巴眨巴那双被不知是假哭还是真哭的泪水浸润的绿眼睛,把手上球一丢,讨好地给她捏肩,“别生气啦~我这就想想怎么办好~”  青年笑嘻嘻地抬起一根手指,“主动认错求原谅——”  卡佳瞥了他一眼。  “肯定是行不通哒!”

青年在她的死亡凝视下,面不改色的接下了之后的话。  “毕竟对付团长这种深沉老男人,这种方法不仅不能成功,还会被骂一顿啦。”

他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笑,“我可舍不得你被骂。”

“油腔滑调。”

卡佳嘟囔了一句,但是她原本并不美好的心情在他这一打岔下,确实变得好了不少。  但一想到某个一眼就能看出来别人说谎的大侦探,她就忍不住想叹气,“估计已经被看出来了,现在我也不过是在做些徒劳的挣扎而已。”

她向后一仰,倒在桌子板上,乌黑的头发和雪白帽子上的绒毛混在一起,像只小熊。  “等死啦,不活啦~反正都会被抓包啦~”  卡佳瞪着死鱼眼,完全躺平了。  “不可以这么说。”

青年学着她的样子,也趴到了桌板上,浓绿的眸子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叶卡捷琳娜,唯有死这个字,你不可以轻易地挂在嘴边上。”

“……”  卡佳用眼角的余光瞥他,发现一直都笑着的青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都叫她本名而不是昵称了,有这么严重吗。  于是她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闷闷的说道:“我也不想嘛,但还能有什么办法。”

小丑笑嘻嘻的说道:“我的大魔术师呀,拿出你的拿手好戏不就可以了吗。”

他极轻极轻的,好像用气音在说话一般,“转移观众的视觉重点,对你来说很简单吧。”

“只不过,要谨慎、小心地去做。毕竟你所要面对的,是那个世界第二的侦探哦?”

-  转移观众的视觉重点对于卡佳而言确实很简单。  她垂眸看着低头亲吻自己手背的男人,没有直接答应他,而是抬起自己的手,然后,捏了捏他的耳朵。  看来即使是蝙蝠侠这种冷硬的家伙,耳朵也都是软的啊。  卡佳能够感受到布鲁斯在她的触碰之下,浑身一僵,但又很快强装镇定地压下了自己的反应,装作一片平静无事发生。  “小姐?”

他对着她眨了眨那双钢蓝色的眼睛。  “嗯。”

而卡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在下一个鼓点到来之时,向前一步,主动迈入了拍子之中。  “有看中的东西吗?”

她似笑非笑的靠在他的耳旁说道。  “还没有开幕呢,或许会有吧。”

布鲁斯脸上挂着笑,带着她转了个圈。  “是吗,我还以为……”  卡佳拖长了自己的语调,像是中世纪风格的八音盒中缓慢流淌出的音乐一般,挠得人对于她未说完的话心痒痒。  “以为什么?”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布鲁斯不动声色的接了下去,脚步很稳。  “以为,大名鼎鼎的韦恩,早在接到请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之后会出现什么奇珍异宝了呢。”

卡佳慢悠悠的补完了自己的话。  “金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透露出来自己的压轴内容的,即使是我这个‘大名鼎鼎的韦恩’也不知道。”

他学着卡佳的语调将话给抛了回去。  布鲁斯对着她眯起了那双总被人评价为仿佛盛着这世上最甜的蜜糖的眼睛,“不过,小姐如果看上了什么,尽管说就行,就当是我还了小姐之前的救命之恩。”

而卡佳看着他,抬起手,戳了戳他左侧的胸膛。  不要误会,这并不是说她在调戏他,而是在提醒他自己之前放的那张扑克牌,也是在这个同样的位置。  “还?嗯,你确实是得还我钱来着。”

卡佳直接将他故意想要模糊的前因给点了出来。  “难道,堂堂韦恩总裁还会欠我一个小小魔术师的钱不还吗?不会吧。”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布鲁斯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就调整了回去,“那当然是不会忘的,只是,我所说的话是额外的钱而已。”

音乐在乐团的演奏下逐渐步入高潮,他向前一推,卡佳便顺着他的力度甩了出去,雪白的裙摆开出了美丽的花。  而布鲁斯则垂下眼睫,又一次地吻在她的手背上。  “因为我在追求魔术师小姐你呀。”

追求?  该说真不愧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在正规方面不择手段的蝙蝠侠吗,美人计都使出来了。  “是吗?可惜我并不喜欢花花公子,而是喜欢冷酷、谨慎、实干和孤独的人呀。”

卡佳笑着,毫不留情的从他的手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钱留下可以,人就不必了。”

-  场外。  “被换走了?”

马特听着彼得的话语,有些惊讶地重复了一遍。  “嗯,在中场交换舞伴的时候。”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有些逊,他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微烫。  “我不知道还会交换舞伴这种事情……”  如果马特能够看见东西的话,想必此刻他的同情的目光估计都能把小男孩给扎成筛子了。  华尔兹确实是可以中场换舞伴,但并不是说一定要换,这个完全看双方的想法。  卡佳应该是正好碰到了认识的人,才会同意被换走的。  不过,这种话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对孩子的打击估计挺大的。  “这一场音乐快结束了,估计她马上就回来了。”

最后,马特决定直接引开话题。  他偏头‘看’向这位明显是刚拥有能力却不会使用的稚嫩少年,微微柔和了表情,“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彼得用手挠了挠头发,浅褐的眼睛微微垂下,其间闪动着些许的迷茫。  “你虽然是个盲人,但是表现得却完全不像个盲人,是……和我一样吗。”

他咬了咬唇,反问道。  马特笑了笑,用手抵着桌子的边角,“我虽因放射性物质而失去了视力,却也因祸得福,获得了一个其余四感远超常人的强健身体,如果你说的这方面的话,那确实。”

“强大的力量会因为保护弱小、匡扶正义而变得更加强大,而若是滥用于不当之处,不仅会使得你逐渐迷失方向,还会使其蒙羞。”

“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彼得说道。  而马特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随即弯了弯眼睛,“是这样子的。”

“如此精妙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彼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是……我的一个朋友。”

好吧,实际是他的舅舅。  彼得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在被变异蜘蛛咬过后,他的手指上就出现了和蜘蛛脚一样的倒刺。  他攥紧了拳头,即使仍旧迷茫,但却露出了一个笑容,“或许他确实是正确的吧。”

马特没有说话,而是偏了偏头,耳朵捕捉到了一个早就被他记下来的心跳声。  “咚,咚咚……”  而心跳声的主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身上是已经换回去了的魔术师装束。  她用手抬了抬自己的帽檐,白色的面具和她这身衣服配在一起也没有半分违和感。  卡佳露出了一个微笑,“哟,看来你们聊得还挺开心的啊?”

-  彼得的表情在她回来之后变得有些古怪,而马特则是直接说道:“确实,听你的语气,是有意外之喜吗?”

后者用手捏着红酒杯,转了转,赤红的酒液在玻璃杯壁上留下了痕迹。  而卡佳走到他们中间,然后,以一个巧妙的手法直接把马特手中的红酒杯给换成了一支红玫瑰。  动作快到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地拨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就换了一个。  “喝酒误事,你也不想一会儿闹笑话吧?”

卡佳晃了晃杯子,勾了勾唇角。  紧接着,那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酒就被她泼到了一旁的花瓶中。  而马特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玫瑰,强忍住自己想要询问一下她究竟带了多少这玩意儿的冲动,笑着摇了摇头将它插到了自己胸前的口袋中。  “我知道,那不过是用来拒绝热情女士们的手段而已。”

卡佳有些惊讶,“还有人来邀请你吗?”

彼得忍不住插嘴道:“很多的!不过都失败了就是了……”  他真的好羡慕呀呜呜呜QAQ  “女士们,先生们,拍卖会即将开始,请您尽快落座!”

穿着讲究的侍者在舞厅的门口大喊道。  卡佳用手揽住自己的两个马仔(喂),像是想起了开心的事情一样,脸上挂着一抹坏笑,“不过嘛,我确实是有意外之喜。”

找到了付款的冤大头,这还不算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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