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心情大好,连带着对郭嘉的感官又拉近的几分,俨然已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刘备也笑道:“弟妹放心,奉孝只管运筹帷幄,上阵杀敌自有我三兄弟。”
说完活动了一番筋骨,感受着重回壮年的体质。 前世身体久旷日下,武艺已逐渐退步。 如今重来一次,刘备忍不住心中感慨。 年轻真好! 苏美娘被这一口一个弟妹叫着,本就容易害羞的她更羞涩了,肌肤白里透红的,煞是可人。 “诸君慢用。”
说完便落荒而逃。 这就是妇人的妙处,懂事,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她在隔壁听到郭嘉与刘备几人达成共识,于是便立即呈上酒菜,可谓锦上添花。 酒足饭饱后,郭嘉随即辗转来到郡守府,他做事一向快准狠,下定决心之后就会立即行动。 表明颍川书院学子,以及郭氏子弟的身份后,很快被请入府内。 颍川郡守是荀氏之人,名曰「荀盛」从辈分上来说他还是荀彧的叔父。 “吾早已从文若口中听闻奉孝之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少年俊杰。”
一见面,荀盛就来了一句客套话。 这是世家与世家相处的常态,在没有政治利益方面冲突的前提下,大家都会希望彼此之间和睦相处,以和为贵。 何况荀氏与郭氏一向交好,两家子弟又是同窗好友。 郭嘉谦虚道:“使君言过了,文若才高八斗,又有「王佐之才」,嘉万万不能比。”
“哎~奉孝何故这般见外,称吾叔父即可。”
荀盛看得出来,郭嘉的潜力绝不亚于自家侄子,于是态度十分平易近人。 如果来的是个寒门子弟,恐怕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郭嘉笑道:“实不相瞒,小侄这次来找叔父,实为有事相求。”
既然对方主动认亲,他也就不再客气。 荀盛毕竟是颍川之主,将来还有很多事需要麻烦他。 “奉孝但说无妨。”
“嘉以为,颍川匪患猖獗,当兴兵灭之。”
匪患? 荀盛闻言一怔,颍川匪患很严重吗? 但见郭嘉一脸煞有其事的模样,他不由问道:“奉孝所言匪患在何处?”
大汉尚武成风,各州郡都难免会有一些亡命之徒,游侠聚集,占山为王,但只要影响不太大,通常都会放任自流。 郭嘉认真道:“我所言匪患非同寻常,他们与百姓混杂在一起,打着“民间教派”的名义蠢蠢欲动。”
荀盛能坐上郡守的位置,才能自然不会差,很快读懂这话外之音。 “奉孝指的可是太平道?”
太平道的势力膨胀的太快了,也许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会反,但只要是聪明人,就一定能看出这股势力的隐患。 百万教众,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 郭嘉点头道:“正是,据在下所知,太平道教徒当中有人受贼寇蛊惑,如今正在私造军械,意图不轨。”
黄巾就像是一个装满了干柴的大火炉,只需要往里面丢一点火星,就会瞬间点燃滔天烈焰。 不过,郭嘉并不想当这个点火的人,他只想练兵,并借此将关张二人安插进颍川军队当中。 荀盛饶有兴趣道:“那奉孝以为此事该不该上报朝廷?”
他已看出郭嘉想染指军权的意图,故而有此一问。 郭嘉一拱手,正色道:“小侄以为,区区毛贼疥癣之疾,无需惊动朝廷。”
“也罢,奉孝想要多少兵马?”
“千人足矣。”
“好,我即刻调拨于你。”
“那就谢过叔父了。”
……郭嘉走后,一个中年文士从后方走出。 中年文士疑惑道:“主公,郭嘉一介学子,为何会对匪患感兴趣?”
“我听文若说过,郭奉孝一向长于兵略,却对政事毫无兴趣,想来是想借此磨砺自身。”
“可郭嘉毕竟没有官职在身,将兵马交给他恐怕……” 荀盛瞥了中年文士一眼,淡然道:“他没有官职,但他姓郭,而且是司马徽的爱徒。”
荀盛心道:看来得回去问问文若。 另一边,郭嘉离开郡守府后,又回到了颍川书院。 他需要荀家的帮助,当然要来跟荀彧打声招呼。 司马徽虽然已经打算将书院迁移,但荀彧仍然住在书院,沉浸在知识的海洋无法自拔。 “嘉若是能像文若这般好学,当年说不定也能被评个王佐。”
郭嘉来到藏书房,发现荀彧正在看书,于是便打趣道。 荀彧面色不改,淡然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深知郭浪子的秉性,今日说话这般中听,必然是有求于他。 郭嘉笑道:“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文若,我的确有求于你。”
荀彧放下手中竹简,直视郭嘉:“但说无妨。”
“不过……若是借钱的话,免谈!”
他又补了一句,某人还欠着他几万钱没还,大有用时间掩盖一切的趋势。 郭嘉愤然道:“我在文若心中便是这等为人吗?”
荀彧微微一笑:“差不多。”
??? “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想到文若也会在意这区区几万钱。”
郭嘉一脸痛心疾首,仿佛在悔恨自己交错了朋友。 “这是公私分明。”
荀彧依旧不为所动。 “既然如此,我为荀彧介绍个好去处,抵消这几万钱,如何?”
荀彧眉头微皱:“奉孝答应了?”
刘备此时就在颍川,所谓的“好去处”不难猜测。 郭嘉点头,道:“不错,主公不论是见识,胸怀都让我折服。”
“可他毕竟只是一介白身。”
“但他是汉皇后裔。”
郭嘉摆正姿态,认真道:“文若,你我都知道这大汉天下乱象已生,如果能亲手造就另一个光武帝,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有一点他很确定,荀彧的心里是向着大汉正统的,否则不会在天下格局已定时。不惜与曹操走向对立面。 他以为曹操会是周公,霍光,最后才发现是王莽。 其实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结果,到了曹操那种高度,就算心里想退也下不去了,霍家灭族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别说是因为霍家人嚣张跋扈,说到底只是权力的牺牲品。 “奉孝要求我之事,是否便与刘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