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苍玲一死,曹昆垮台,被关押天牢,受尽刑部折磨。虽然他未曾杀人,可耐不住鞭子、铁铬的摧残,于是招供了杀人罪行,不久于牢狱中精神恍惚,郁郁而终。 裴太师可谓位极人臣,任了司徒一职后紧接着对轩辕锦晟继续进行弹劾。裴太师又使线人安插在轩辕锦晟军中,观测他的一举一动,伺机从中作祟。 端木白在外地也听闻了家父逝讯,急忙回府吊丧,家母谢慈哭的正是伤心,她每滴眼泪里都充满了对亡夫的悲痛,而端木白觉得父亲死因蹊跷,他远认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太师为了安抚端木白的亡父之痛,便在京都给他谋了一官半职。当年太师拉拢不得端木苍玲,这会他见端木白有父之遗风,为人生得俊俏又颇有文采与思想,是个难得的人才,于是太师想将端木尚书府的这位公子收为己用,便许以了官职。 端木白对此防有戒心,他假意亲近于太师,暗中摸索有关于父亲的一切线索。端木白回到京都也逐渐得知了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他先使人暗自调查陈阳业奸杀冯碧珠一案。 此案疑点重重,之前陈侍郎也托人垄断了此案的牵连,端木白深知断案无凭无证,又不好公开查处此案,恐怕惊动了如陈侍郎这般官官相护的奸臣,只好私底下采集信物。 兵部左侍郎吴天策素来最为佩服吏部尚书端木苍玲为人,他曾答应过店小二一定会将刺杀吏部尚书一案查个水落石出,于是便助了端木白一臂之力,二人为盟,相进共退。 端木白苦心细致地致力于调查中,终于……陈阳业奸杀冯碧珠一案最终破晓,真相被公布于众,虽然陈侍郎仍是百般胡搅蛮缠,但还是逃不过百姓雪亮的眼睛。百姓怨声载道,太师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陈侍郎前来请求自己救他儿子之事不予理会。 最后刑部左侍郎家的公子陈阳业获罪,于午门斩首示众,由端木白监斩,围观百姓见到仗势欺人的强奸犯陈阳业人头落地,人群中无不拍手叫绝,大快人心。 经此一案,太师瞬间撇清了与陈侍郎的关系,他也是只老狐狸,为解民愤,太师将陈侍郎捉了起来,施以酷刑,割了陈侍郎舌头并夹其指,使之不能提笔,严刑拷打逼其招供,而后又见机先行写了一份奏折——弹劾刑部左侍郎之子陈阳业奸杀民女冯碧珠一案。皇帝收到弹劾奏折,得知此事后甚是大怒,为了惩罚陈侍郎的包庇之罪,将他脸上刺青,又让他挨了四十大板,最后发配边疆充军。 除了太师一党知情外,所有人又都重新认为陈侍郎才是幕后使刺客暗杀吏部尚书之人,而之前被指认的骠骑将军也是含冤而死,百姓们暗地里纷纷指骂朝廷无能,让天子尽失民心。 吴天策见已经为端木尚书昭冤了,心里也颇有快意,而端木白却忧心忡忡。 吴天策那日见着抑郁的端木白后便直言问他: “白兄,如今已查明真相,为何仍是闷闷不乐?”
只见端木白眉宇间显露出焦虑来,抑扬顿挫道:“此事远远没你我想的简单,恐怕它还并未明查。太师近来动向反常,之前与陈侍郎交往颇为密切,当今却反倒是如此积极地弹劾陈侍郎,我看……” 端木白下意识地停住了嘴,他不再说话,似乎心有疑虑。毕竟端木白与吴天策所识不深,他不敢再说下去了,怕得罪他人而招来横祸,惹得跟父亲那般下场,于是他只是语塞地与吴天策相相对视一下。 端木白凝视一会后,缓缓说道:“明日,我要罢官了,携母继续云游天下,今日特来与吴兄告辞。”
“白兄既然入朝为仕,又有些执政本领,为何不在朝中一展宏图,何故急忙退去?”
吴天策倍感诧异,不明白端木白此言何意。 “我不喜欢官场的尔虞我诈,家父就死在了朝廷这场勾心斗角的战斗中,我已看透了庙堂之上的风口,官场恐怕不适合我,就此别过。”
端木白向吴天策作揖后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