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生猛无比,在九尾之力的加持下,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压着白打。 白,已经在之前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太多查克拉,强弩之末,对于鸣人身上陌生而强大的红色查克拉,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那红色查克拉就像活物一样萦绕着鸣人,随心所欲,甚至自主出击,它攻防一体,只要被碰到,就造成强烈的实质性伤害! 白努力施展的冰遁,在这股力量面前脆弱不堪,无论怎样加固,都被轰得支离破碎。 偏偏鸣人的攻势,简单而粗暴! “对不起了再不斩先生,我实在……实在不是这个少年的对手!”
白绝望,手段尽出也改变不了败局。 轰! 整个人被鸣人撞飞,在半空向再不斩道歉。 听到声音,再不斩终于不能淡定,扭头望来,目中涌现再也掩藏不住的悲伤。 “你说我是世家大族的血继界限者,所以没有人敢歧视,平民们即便视作异类十分厌恶,也得敬而远之,因此不能理解白弑父而活的痛苦,是这意思吧?你错了,世上最痛苦的不是杀了最亲的人求生,而是杀了至亲却连死都不能死!”
鼬反驳再不斩之前的言论,瞥了眼落败的白。 再不斩介绍白的悲惨过往,巧合的戳中了他的痛处。 在前世,自己就杀过父亲,还杀过母亲以及与面具男联手屠灭全族,却连自刎谢罪都做不到,也没有选择去死的权力。 因为弟弟佐助还没长大,还没变成强者,需要自己苟延残喘威慑木叶高层,最后身患绝症了都在坚持,直至认可了弟弟实力并赐予更强力量才放心的撒手人寰。 他的苦,他的牺牲,不会有人体谅,世人耳濡目染的只有那一身丑恶的骂名,一身别无选择所背负的深重罪孽。 “在你心底,其实还是很在乎这个少年吧!”
鼬目光回到再不斩身上,戳破再不斩此时的心声。 “胡说,我在乎的是刺杀任务无法完成!”
再不斩狡辩。 明明铁血柔情,非要死鸭子嘴硬。 轰咚! 白落地,砸裂桥面,遭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创。 躺在裂开的桥面,仍不消停,还在尝试着起身,可却连手都撑不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了他要这样顽强!”
鸣人停在白的身前,没有再出手。 俯视着白,原本凶狠的目光归于平和,红色兽眼变回了蓝色,由内而外释放的红色查克拉也随之消散。 战斗就此结束,他独自一人击败了白,无需佐樱相助。 此时此刻的鸣人,眼中只有疑惑与不解,搞不懂对方分明做着不正义的勾当,为何还要如此不顾一切。 “鸣人是吧,你心里有在乎的人吗?为了那个人可以豁出性命的那种。”
白惨笑,笑鸣人不懂。 鸣人神色凝重,不知为何,多少能够体会一点白的心情,想起了伊鲁卡为了救自己被水木打成重伤的场景。 “你的野心到此结束了再不斩!那个少年已经败北,你是打算和他一起葬送于此吗?”
鼬这边,冷视再不斩,宣告对手的败局,不再继续无意义的唠嗑。 “怎么,又要劝降我?不可能的宇智波鼬,我桃地再不斩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再不斩态度强硬,无视所谓的恻隐之心。 鼬微微摇头:“我想你误会了,我不会给同一个人两次机会,我的意思是你忍心那个少年为你陪葬么,他天赋极佳,这么年轻就夭折,不觉得可惜吗?”
“哈哈哈哈哈……” “劝降不了我,就打白的主意么?”
“别白费心机了,我今日倒在这里,白定然不会独活,就算你不杀他,他也会找你拼命,替我报仇,无论如何,白都是不可能为你所用!”
再不斩大笑,表情近乎癫狂。 那是一种野心被扼杀,煞费苦心的大计破灭后的极度不甘。 “那就太遗憾了!”
鼬叹息,而后在再不斩目瞪口呆中站了起来,身上哪有半点疲惫之态。 被鬼灯满月逼到了极限,失去了再战之力?不存在的! 他不过是装作虚弱,以便考察一下自己部下能不能摆平白这块磨刀石,现在胜负已分,没必要演了。 “火遁·天牢火剑!”
鼬逼近近乎冻成冰雕的再不斩,带着死神降临般的气息,单手凝聚烈焰之刃。 “到此为止了吗?呵,我这一生还真是失败……”再不斩闭目,已无半点求生欲。 熊! 激光刀一样的火剑刺去,烈焰爆鸣,偏偏就在剑尖即将刺入再不斩胸膛的刹那,白裹挟一阵旋风瞬息而至,挡在了前面。 那是他自创的瞬身术,如果有名字,那便是风瞬身。 原本已被鸣人击倒在地动弹不得的家伙,此刻却枯木逢春,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前一秒还躺着,后一秒就突然到了鼬面前,甘当再不斩的挡箭牌。 噗嗤! 血花飞溅,天牢火剑不可避免的捅进了白的身体,利刃般的物理伤害只是其次,炽热的高温下,纵然有冰属性查克拉护体,还是惨遭严重灼伤。 白一声不吭,突破极限的身体,知觉早已麻木。 由于身高差,刺向再不斩心脏的天牢火剑,穿透的是他心脏部位偏上一点的地方。 更巧的是因为他是冰遁忍者,本该直接将目标点燃的灼烧伤害,大大减弱了。 “为什么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鼬质问白,拔出天牢火剑,抬高半尺,对准白身后再不斩的脑袋。 真没有意义,再不斩无法动弹,白自身更是精疲力尽,此刻的举动完全改变不了结局。 “因为这样……我就尽完一个工具的作用了!”
白嘴角溢血,含笑轻启薄唇,双目无神,意识明显模糊了。 说完,人就没有了任何反应,睁着眼睛不省人事,僵立不到。 不远处,鸣佐樱骇然,精神受到强烈冲击,被白失去意识前的话语占据了脑海。 “怎么会有这种扭曲的价值观!”
“这到底是种什么样的信念!”
鸣佐口齿不一,几乎同时说出心里的震撼。 唯独小樱没出声,那双绿宝石般的靓眸在眼眶中剧烈颤动。 “白……”再不斩以为白死了,愣住,眼角一滴感动的热泪夺眶而出。 事实上除了鼬,在场所有人都认为白没了生命迹象,只有鼬清楚自己那一剑并没有真正命中要害。 “再不斩,现在终于肯承认白在你心里的位置了吧,口口声声说是工具,其实早就当成了亲人,你的眼泪已经替你诉说了所有。”
鼬挪近天牢火剑,伸向再不斩天灵盖。 再不斩不掩饰自己的悲怆,眼睛变得红润:“到了这一步,承不承认还有区别吗?”
“宇智波鼬,虽然没有资格向你哀求什么,但我还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取走我的命后,可以将我和白葬在一起吗?”
鸟之将死,其声也哀,鼬,沉默了,缓缓刺过去的天牢火剑突然停下,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情况有变。 他侧头看向跨海大桥的两端,恰在这时有浩浩荡荡的人群过来了。 再不斩也很快察觉到了大量人马到来,并且一眼就认出了带头的那一个:“卡多!你怎么会在这里?”
卡多,墨镜配西装,个子很矮还很胖,脸倒生的凶神恶煞,听见再不斩问话,咧嘴而笑:“辛苦你了,再不斩,雾隐的鬼人总算还是起了点作用,至少消耗了木叶忍者的很多体力,那么……你的价值就体现到这里了,接下来和木叶忍者还有达兹纳跟这座大桥,一块沉入海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