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上———,最主要的是自己还要在当天将秦家人带出府衙,当真是好算计啊。只怕自己从回到盛京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注视之下吧。可能是更早,或者从他设计这件事情开始,自己的所有动向他都知道了。这人不是安墨白,却有着这么大的权势,安墨白当真以为他能置身事外了!刘清山听到秦万蓝如此一说,当下也想到死的人肯定是那检举秦家贩卖私盐的婆子了。冷汗更是直接流了出来,当下只好直直的跪在罗若脚下道:“世子爷!你要相信下官啊,这事确实是下官不知情的。下官将人收在府衙里就是怕有人暗中加害,可没想到,还是这样啊!世子爷,你要相信下官啊!”
罗若这时有点难为情的看着脚下年过不惑的府尹,怕是从一开始,这位府尹大人就是被推出来的弃子了。只是这暗中的手也太长了吧?连清远侯府都能得罪了?但手却是直接将人拉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道:“既然证人已经不在了,你就直接让秦姑娘将人带走吧。还有那些掌柜的也该放的放了,该解禁的解禁了吧。这事就这样算了,到时我会如实禀明圣上的。”
“下官多谢世子爷!”
刘清山满脸汗水,只是不停的道谢。罗若只是笑而不答,将眼看着秦万蓝。秦万蓝回了罗若一个客气的笑容,对旁边的衙役道:“听到罗世子的话了,将人放了吧!”
那些个衙役在一旁边押着犯人,本来对于见到顶头上司吃鳖这种事情,很是尴尬,现在一听说放人,一个个全部拿眼看着刘清山。刘清山正在对罗若感恩戴德,见这么多人将眼光转向他,当下老脸一红,喝道:“还不快放人!”
衙役们才纷纷解锁放人。秦万蓝又让白露泣露去叫车子,到时好将人送回府里,又要叫大夫。光是杨叔身上就不知道受了多少刑,只怕外面这些人里面还有不少人受伤的。最怕的就是———秦万蓝转过头,对杨叔道:“杨叔,这次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没的挨过刑法的?”
“老丁头就没有挨过,其他的都还好。那些个盐是在花圃里的花苗房里被搜出来的,所以老丁头第一次挨的刑,又嘴硬脾气不好,所以难免多受点苦。一下子就没挺过来!”
杨叔尽管声依旧中肯,可也能难以掩盖里面的沧凉。“丁老伯么?他也老纪大了,好好的安葬吧!你们先回府休息,我将后面的事安排好了就回来。丁伯的家里人您和福伯就帮我好好的安抚一下。”
秦万蓝并没有多表示什么,拉着罗夕就往外走去。罗夕知道秦万蓝心里难过,尽管心里做好的准备,知道这次必定会有人挺不过的。可一听到还是有人受不住,精神上还是难以过这一关吧。将手心里的手紧了紧,表示自己还在她身旁。刚出了院子,秦万蓝转身抱住了罗夕的腰,将脸深深的埋在他怀里。闷闷地道:“我以前很喜欢丁老伯,他总是摘一些奇奇怪怪的花草给我吃。我种菜的地和用具都是他帮我搞来的,最开始怎么种,种什么好,都是他教我的。我那时还和他说,我以后给他养老送终,让他一直帮我种花。可是,现在他就不在了。”
罗夕轻轻的抚着秦万蓝的背,这时候发泄一下了好。至从两年前出事,她一直硬撑着,尽管一直和自己在外面游历,可每到一处,秦家的生意还是全部要打理。这次急急的回了盛京,前尘往事,过往的是非,又全部跑了出来,后面还有平城和银城一堆的事。只怕只有昨晚才是和自己一样确实高兴的吧?平时都是满怀的心事,这次哭一哭也好。感受到了罗夕的安抚,秦万蓝又将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好久没有这么脆弱的感觉了。罗夕只是将人抱在怀里,这个时候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突然感到怀里一空,秦万蓝人已经被一个白色的身影拉走了。秦万蓝只感觉手臂一痛,人马上脱了罗夕的怀抱,然后被人很粗爆的甩到了肩上。接着耳边一阵风声,闻着身下人熟悉的味道。秦万蓝知道挣扎也是无用的,安墨白尽管只打算做一个富贵王爷,但皇家子弟基本的武艺还是学了的。请了最好的师傅,尽管从没见他出过手,但也知道他毕定武艺不凡。就一下子,人已经被安墨白扔到了马背上。正想抬头去看他,却只见他也翻身上马。着接策马前行。秦万蓝适应了一下,自己想爬起来。被安墨白一手给摁在马背上,又不能动了。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安墨白并不答话,只是策马前行。跑出了一条街,听到后面侍卫的马蹄声,将马停住,也不转身,对后面扬声道:“不要跟来。晚点我直接回宫。”
说罢带着秦万蓝直接往城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