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这一天,秦万蓝起了个大早,和一大家子的人一块喝了粥。看着自己眼前一碗满了药材的腊八粥,而其他人却是五谷,红枣,桂圆等看上去很是香甜的粥,秦万蓝脸上全是痛苦,捏着鼻子在福伯的眼前一口气将粥喝完,马上端起前面白露的粥碗喝了一大口,入嘴全是香甜。白露好笑地看着秦万蓝本来皱成一团,紧眯着的眼,在喝了一口红枣桂圆粥之后慢慢的舒展,脸上全是享受的表情。可复一回过神来,眼里全是心疼,想到秋收节那一晚曹修容说的话,姑娘房内一直点着的安神香,白露跟角慢慢的沁出了泪水,可一想到这么多人在,有力咬了咬内下唇,笑着又帮秦万蓝盛了一碗粥递过去。秦万蓝接过白露递来的粥碗,眼里全是欣慰地看着她道:“我就知道白露最会疼人,你们看泣露,一上桌就只顾着自己吃,从没有想过我。”
泣露本来将脸全部埋在粥碗里,听到秦万蓝这话,快速地将脸抬起来,吞下嘴内的粥,急急地道:“向来你也只让白露伺候这些啊,不是你嫌我笨手笨脚吗!”
秦万蓝眼一瞪,见潘虎和群狼忍着笑地看着自己,也只能作罢,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大家正高高兴兴的喝着粥,秦万蓝时不时的偷偷的吃点咸菜,被白露敲了两下筷子之后,也不敢多吃了。喝了三碗粥,感觉胃开始暖暖的,就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了。抱了抱怀里的手炉,秦万蓝走到了旁边的太师椅上看着众人喝粥。“好香的味道,看样子我来得正好!”
厅外罗夕爽朗的声音响起,接着就看到他快步到了门口。罗夕脸上含着笑地看着秦万蓝,近两个月不见,厅里坐无坐相的女子没有半丝的变化,依旧没有多长一两肉,可想着这张两个月来时常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脸,真真切切的在自己面前,心却莫名的感觉到酸痛。“来了就喝一碗吧!”
秦万蓝也不起身,只是平平常常的道。白露忙起身端了碗,去盛了一碗药粥,摆在了刚才秦万蓝的位置上。罗夕也不客套,直接坐下来,夹了一块萝卜干在嘴里道:“一吃就知道是嫡尘居种出的萝卜,味道就是好!”
此话一出,厅内所有的人眼里全是不认同的看着罗夕,这马屁拍得有点让人受不了。“你就知道是嫡尘居种出来的萝卜?”
泣露直接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话。罗夕又夹了一块在嘴内,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吃得出来!”
杨叔好笑的也跟着夹了一块,见众人都是跃跃欲试的模样,一入嘴,又夹了一块到嘴里。马上众人都跟着去夹那一小碟萝卜干,马上就没有了,梁起山只得恨恨的看着最后一块入了康老二的嘴。众人嚼了半天,并没有感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不解的看着正和秦万蓝一样的表情,捏着鼻子,一口气将一碗药粥喝下去的罗夕。将嘴里的药粥吞下,罗夕接着夹了一块腌姜在嘴里,看着众人都看着自己,笑道:“是不是感觉嫡尘居种出来的萝卜就是不一样?”
秦万蓝好笑地看着罗夕卖宝的样子,在后面捂着嘴,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一听到秦万蓝轻咳的声音,泣露将脸上的神情一收道:“谁去管这萝卜是哪里种的啊,反正我们天天能吃到,吃的全是嫡尘居种出来的。”
罗夕脸上神情一僵,转过头看了一眼秦万蓝,见她只是好挑了挑眉,当下也无法。白露接着重新盛了一碗红枣桂圆粥给罗夕,道:“清清口吧,那药粥味道确实差了点,姑娘喝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笑的看了看秦万蓝,想着这人每年腊八都要来一碗的药粥,和她那一股作气的样子,罗夕心里慢慢地开了怀,又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到,要不要还可以揶揄这人一下。似乎明白罗夕的想法,秦万蓝一紧怀里的手炉,眼睛瞪了罗夕一眼。罗夕只好将眼里的笑意一收,马上转过头去喝自己的粥。众人也飞快的将自己碗里的粥喝完,白露和泣露急急地将桌上的粥碗收了,和众人出了大厅。待众人走后,罗夕就端着只喝了小半的粥碗到秦万蓝旁边坐下。也不去看她,只是感觉离这个人近一占,心里就安稳了许多。秦万蓝见他坐在自己旁边,却起了身,不理会罗夕不解的表情,端了两个小菜回过太师椅上,将碟子放在小几上,朝罗夕瞄了一眼。罗夕脸上马上全是幸福的笑容,光为这个,自己这两个月来拼死拼活也值得了。快速度的夹了一口小菜在嘴里,罗夕不到片刻就将碗里的粥喝完了。“再来一碗?”
见他这么快的喝粥,大有再来一碗的架势,秦万蓝好心的问道。抽过秦万蓝袖边的帕子擦了擦嘴,道:“不用了,今天一大早就和各掌柜的喝了一碗了。”
“喝过了还跑到这来喝!”
秦万蓝看着他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帕子收进了怀里,想着白露前几天心血来潮找人将三人的帕子上都绣了自己的名字,脸上就是一红。“这不是秦府的粥好喝吗,人多喝着也舒心!”
罗夕起身将两碟小菜放回去,脸皮厚厚地道。秦万蓝当下没忍住,嗔了他一眼。却见眼波轻转,眉烟横生,罗夕心下就是一动,对于一个成年的男子,从十五岁遇到秦万蓝之后,眼里再没有其他的女子,可也经不住心爱的人这样的娇媚。慢慢的走近她,轻轻的将唇在她的嘴上啄了啄,罗夕轻轻的叹气道:“只可惜家里那些老顽固还没有搞定!”
秦万蓝此时脸上半丝红色也看不到,只是满是揶揄地看道罗夕道:“要不你带着罗家的矿业作为嫁妆,嫁到秦府?”
将眼一睁,罗夕猛的拉住秦万蓝的手道:“可以吗?”
“不可以!”
将手抽出来,秦万蓝没好气地道。?”
罗夕脸上顿时一垮,道:“我就知道不可以,所以想都不敢去想。罗家的事没有处理好,我也不敢娶你进门。同样,秦家的事没处理好,你也不会放心的嫁!你说人家成亲,从说媒到最入拜堂,也就是从春到秋,几个月的时间,我俩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