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爷见屋内所有人都将眼睛看着自己,正想着是不是装晕过去,先将这件挨过去再说。“万蓝!我这次回银城之前,和齐百手齐老学了点金针之术,最近练习得不错了!什么人晕倒啊,昏迷不醒之类的,只要一针下去,保证醒过来!等下要不要找个人试试?”
罗夕执起秦万蓝的头,献宝地说到。秦万蓝好像的看着三老太爷将一口气深深的憋了回去,嗔了罗夕一眼,只有几个月,这人又变得不同了。靖忠侯夫人也满眼精光的看着他,脸上不时带着丝丝的冷笑。“这件事情吗?”
三老太爷端起桌了的茶杯喝了一口道:“大姑娘也是人可怜的人,从小父母双亡,前两年我那大哥又不在了,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抛头露面经营着秦家的产业。这其中的苦啊,您是不知道啊?”
秦万蓝冷笑地看了三老太爷一眼,这是提醒众人,自己不是一个安居于室的女人咯?三老太爷抽出帕子擦了擦眼角,接着道:“当初她仰慕当今圣上的事情啊,您怕是也知道吧?那时我们都劝她,不要老想着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啊!可她就是不听,如今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连个提亲的都没有。听到有人来看提亲,我们这此做叔祖父的不知道有多高兴!”
靖忠侯夫人轻轻的拨着茶杯里的茶叶,心里暗道:怪不得太皇太后说这是一桩所有人都不希望的亲事,看来这秦家人也不希望秦万蓝嫁得太好。这样对秦家也不算是好事!只是罗三决意如此,如果不将这件事情办成,那么若儿他———将手里的杯盖放了回去,靖忠侯夫人轻笑道:“秦姑娘做事情向来磊落,这些个事情盛京城里没有人是不知道的。三太爷无需担心,您只要点了这个头,后面无论为什么事情都有太皇太后担着呢!”
“这———!”
三老太爷张开嘴有点疑问地道,可一转过声却是重重的咳嗽。秦万蓝拉着罗夕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喝着刚上的热茶,耐心地等着他咳嗽完。跟着秦七一块来的众人此时纷纷庆幸自己不用出头,至少不用得罪太皇太后和秦家旁系所有人。三老太爷咳嗽得脸都红了,跟在他身后的长随帮他顺着气。等他咳嗽慢慢地变轻之后,复又将茶水端给他,让他喝了一口。将嘴里的茶水吞下,三老太爷睁着浑浊的眼睛道:“这大姑娘的婚事啊,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的!虽说我们是她的叔祖父,可毕竟差着点,更何况这大姑娘也是一个有主意的!”
罗夕听到这里,扭头看了看秦万蓝,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有这样的家人,想必她小时候也过得不好吧!要不她也不会从八岁开始就要学会掌管聚墨斋了———感觉到罗夕的力度,秦万蓝朝他笑了笑,嘴里轻轻地却了动道:“习惯了!”
看着这张原本上了唇红,却不知道被自己吃下了多少,却更显得红润的朱唇,罗夕只感觉脑上一热。两片朱唇上下轻轻地碰触,只因不敢大声,所以只是慢慢的轻启着。让人看着别人一番滋味。罗夕生生的转过眼,看着厅里的众人,心里叹息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揶的情况!”
听着三老太爷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秦万蓝并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不适合做媳妇的话。靖忠侯夫人当下想到自己那个一直不肯娶亲的儿子,心里又是一阵发若。当下冷笑道:“如此的话,三太爷的意思就是说,只要秦姑娘愿意!你们这些人全部没有意见咯?”
睁着眼,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靖忠侯夫人当下起身道:“如此我这就去回了太皇太后,让她老人家准备一下贺礼!众位老太爷也可以不用急着回平城了,就在这盛京喝了喜酒再回吧!”
说罢朝坐在一旁地罗夕和秦万蓝点了点头,甩着手里的帕子朝外走去。三老太爷看着她转身就出了厅门,当下眼里一片急切,想着叫她回来,却找不到借口。见此间事了,罗夕拉起秦万蓝的手朝门外走去,边走边交待道:“请福伯将这些个聘礼好好的对上一对,再放入万蓝的私库吧!以免日后有人说罗家送来的聘礼对不上单子,为要丢的可不是罗家的脸面了!”
大厅内的秦大爷老脸一红,秦七却是抬头看着屋顶。走出两步,秦万蓝复又转了回来,看了看三老太爷,笑道:“三叔祖,因我婚事已定,不再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等一下孙侄女就让我将秦家的家印送回,上次本来是要连同云令给大伯带回平城的。但现在虽说有一块云令在我手里,却是我私人用的,不可公中,这是圣上的圣意。所以就只有将这家印给众太叔祖带回去,日后重新选出家主,万蓝必定送上贺礼一份!”
说罢,秦万蓝对着罗夕笑了笑,将两人相叩的手紧了紧,跟着他走了出去。白露和泣露只是远远的跟着,知道两人许久未见,肯定有很多话说。可跟到了秦府的大门口,两人也只是低头走着路。一直神游的秦万蓝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马车前了。眨着眼看着罗夕,秦万蓝不明白为什么急着出府,看罗夕的样子也知道肯定是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罗若被我带回盛京了,就在济世堂!”
罗夕扶着她上了马车,解释道。秦万蓝本来抬着的脚当一悬在半空中,沉默了一会,才轻轻的放下。二人当了马车中,秦万蓝才问道:“他受了很重的伤?”
罗夕看着这人一直强装镇定的女子,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拉进自己怀里道:“你不用担心,他中了刀伤,只是刀上涂了剧毒,一直昏迷不醒。”
用手环住了罗夕变得细了的腰身,秦万蓝只道闷闷地道:“我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是因为官粮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