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吴天胜站在京城学海书店里面，看着店门口最显眼的展示区上面，摆着的《射雕英雄传》的试看书册，以及旁边围观的不少观众，心中还是颇有几分骄傲。 林新的这本《射雕英雄传》虽然说是由临市的《淮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和魔都文化局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林新是魔都音乐学院的研究员啊，在他们魔都文化局是挂了名的，所以，这拿出去，他这个秘书长也是与有荣焉。 况且，如今林新整个人气和影响力，特别是在学术上的研究，和他们魔都文化局更是紧密相连的。 至于另外一本书，《山月传奇》，吴天胜也听局里面的人研究过，老一套的套路，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文学价值。而且，司马羽这个人，据说在很多的场合都表现得很倨傲，不会说话，不会做人，这样的作者，在吴天胜看来，就算是人气再高，自己也不愿意去主动接触。 总之，如今上市销售，对于《射雕英雄传》的销量和热度，他还是有一些期待的。 …… 在书店里面又呆了会，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吴天胜把手中的那本书放下，出门往旁边的一座私人小院走去。 “喂老师，我到门口了，你这会方便不？”
“我知道，记得，我现在就进去？”
“好的，马上来。”
推开门，小院里面种植着一些花花草草，而且都修剪精致，显示了主人的闲情雅致。 敲了敲门，进去，在客厅里面，吴天胜终于见到了自己这位以前当院校院长就很难见到，如今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师。 “哈哈，小吴啊，好久不见。”
毛雪汪年近花甲，头发花白，但是整个精神头很好，尤其是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息，让得他真个人显示非常平和。 “快三年了。”
吴天胜也是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也有些因为如今见到自己老师实在是不容易。 原本他们约定了九月初的见面，但是因为毛雪汪临时有一个调研要做，所以又拖了一个月。如今到了十一假期，他这个爱徒才有的一个短暂的机会过来和老师见面，当面拜会。 人越老就越容易回忆。 即便是毛雪汪也逃不出这个。 尤其是见到了自己这个本身就很看好，如今在魔都那边也是风生水起的学生，他更是一下子就勾起了当年的回忆，话题直接就聊开了。 “时间过得真快，这么仔细一想，已经20多年了啊！”
毛雪汪的眼中露出怀念。 吴天胜点点头：“可不是，我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得您招我做博士研究生，我第一次过来拜会您的情形。就在您在人民大学的办公室里面，办公楼7楼403，我还记得当时窗边还放了一盆山兰。”
“可不是，你那天给我讲了一下午的武侠小说的事情，差点都耽误了饭点。”
“哈哈，要不是那一下午的时间，我还没机会成为老师您的学生。”
吴天胜笑着，“对了，不知道老师您现在还看武侠小说不。我这里正好有一本质量非常不错的武侠新书，我感觉有成气候的水平，正好今天拿过来让老师你掌掌眼。”
说着，他从自己的包里面掏出来一个礼盒，递到毛雪汪的跟前，稍微打开小半个口子，露出里面的一本崭新的书：“这本可是作者签名的限量版，我专门给老师你要的。”
毛雪汪看着眼前摆着的用精致的外包装起来的书，又看了看对面笑嘻嘻的吴天胜，不禁摇了摇，用手指点了点他说道：“你这小子，我嘱咐过你过来带上自己就行了，不要带啥礼物。”
吴天胜嚷嚷着：“这老师你看，我可都是完全按照您要求的。没送你啥金表水果篮都没有，这送本书总不犯法吧？你看人家列……”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毛雪汪直接打断他，知道这家伙本身就爱搞小心机，心思活跃。否则当年也不会忽悠得自己点了他当博士生。 “不过老师，这本书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精品武侠，我感觉可能会是一个国内武侠这一块板块的一个新秀。如果老师你有时间，可以去翻翻。”
吴天胜继续说道。 “行。”
毛雪汪应了声，把礼盒盖上，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明白吴天胜的意思，是想要借自己的口或者是手，帮助宣传一下这本书。 估计也是他们魔都文化局的一个比较重要的文化项目。 否则也不会专门趁着过来见自己的机会拿出来。 虽然毛雪汪自己一向是不愿意做这些甚至可能顺水推舟就可以完成的事情，但是毕竟是学生的一个心意，他也没有当面驳斥，只是先将礼物放到了一边，之后再说。 吴天胜见老师收了，心中也是喜悦。 他并不知道毛雪汪心中的想法。 如果知道，他一定大喊冤枉。 虽然说他自己确实心中是与有荣焉，但是这本书其实和他们魔都文化局真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今天过来是真心推荐，并不是想要搞一些走后门的事情。 《射雕英雄传》这本书，吴天胜自己作为一个武侠迷，是非常非常喜欢的。尤其是他已经在一周前就看完了整个上部，对于整个小说的方向和质量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更加有一种想要把这本书捧为神作的冲动。 而且，即便是从一个文化局的领导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作品无论是艺术价值，还是文化引领价值，都是非常高的。而且，也不会缺市场，可能会是那种很少见的叫好又叫座的作品。 因此，才决定在见老师这么宝贵的时机，推荐这本书。 如果他知道自己老师反而因为他的这个行为，对于这本书先入地产生了一些并不是很好的看法，肯定得哭死。 …… 十月二号，一早。 江春生早早就来到了出版社，坐在办公室里面焦急地等待着。 “小武啊，销售数据统计出来了没有？”
看到助理送进来一份日常文件，他不禁又问道。 “江老师，你这五分钟都问了三遍了……” 助理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各个渠道的数据早上六点开始陆续报过来，要是统计好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拿过来。”
“好。”
江春生点点头，喝了口茶，坐在那里还是莫名地感觉到有些躁。 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射雕英雄传》的首日销售数据。 其实对于《淮江文艺》故事部来说，现在即便已经不似当年的盛况，但是依旧每个季度能够出版至少两本书。尤其是作为主编，江春生更是什么场面都见过了。 但是，在面对《射雕英雄传》的时候，他忽然就有一种回到了当年逍遥老人，血衣侯这样的顶流发新书时候的感觉。 主要还是，作为主编，也作为半个武侠小说的迷，江春生对于《射雕英雄传》这本书的期待很高很高，心中还是希望它能够有一个好的销量，甚至可能引起一定的热度。 同时，又因为期待太高了，他又有些担忧。毕竟是新人新书，而且还是在这个被所有人都公认的出版黄昏时代和后武侠时代，这样的一本书，到底能不能获得受众的认可。 虽然不管是《淮江日报》，还是繁体市场，都已经初步验证了。但是现在的简体出版，才是真正决定命运的时候。 期待又很担忧。 这种纠结，让得昨晚上江春生差点都没有睡着。 现在就等着首日销售数据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