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凝重,语气低沉质问着。 “公子的脉象很乱,体内有不少煞气,他是不是去妖族领域了。”
丞相见瞒不住,便开口一一道来。 “小儿去过妖族,不知这与他昏迷不醒有何关系。”
从秘境出来,他得到了传承,可那传承是妖族的,权衡利弊之下,夜独一个人上路去妖族,后来下落不明,派去找的人也销声匿迹。 “妖族……不是本神医说你,是你这事就不对。 妖族那是什么地方,你儿子怎么敢去的,他身体里有不少的毒素,还有煞气,灵力被压榨的一点也不剩。 煞气吞噬他灵力,毒素吞噬他的身体,用不了,他便会悄无声息去了,现在的他,被痛的失去知觉意识,在不知不觉死去,下毒之人真歹毒。”
神医神色严肃呵斥着,怪不得那么多炼药师无法根治,是这病情太过棘手,即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救回这将死之人。 “神医,依你之见,小儿这病可治吗?”
他眉头紧锁,看了夜独一眼,夜独的状态不是很好,身上的伤口溃烂起来,不管用什么药,伤口溃烂的更严重,身上还有一些难闻的气息。 旁边的花花草草便是用来压这种气味,不让外人嚼舌根,毁坏儿子的名声。 “能治,但难,本神医只有一成把握。”
他无力摊了摊手表示,若是知道这一次的事如此棘手,说什么也不会来,因为这治不好,自己的名声也坏了,那人的恩情也不算还,反而又欠了一个恩情。 “各位一同看看吧,一起想一下如何治。”
他来到剩下的几人面前,带着无力感说着,这几人一见神医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在神医面前班门弄斧,丢人现眼。 “依在下之见,此病古书有记载,活下来的几率只有一成,而夜独公子一点求生欲也没有,在家就是神医在世,也不能将一个没有求生欲的人救火。”
说话的人年纪很大,但医术在众人里面是最不出众的,他也就是偏方看多,能治一些棘手的病情。 “尘封医者,你要把握吗?他这不仅仅是中毒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有妖族施的法,我们治标不治本,日后病情恶化,反反复复起来又该如何。”
神医风幕咄咄逼人,不太乐意用名声去赌,这人半死不活,即使救活,康复起来也得好几年。 “你救不了,就别乱出主意,这人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复杂,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尘封被怼的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了,他年纪最大,医术最不精湛,这些人都觉得自己跟着来很碍眼。 他有办法,可是这个办法难度很大。 “尘封医者,你说说看你的想法,这里,你年龄最大,阅历比在座各位略多些,说不定有办法。”
随之找了一个台阶让尘封踩,尘封医者没有其他医者心高气傲,他为人很老实,就是太迂腐,不太会说好听的话。 “尘封的医术虽在各位之下,但他博览群书学富五车,比各位经历的多些,各位也莫要在意这些细节,当务之急是治好夜独,让他免受病魔的折磨。”
“丞相,公子的这种情况,最差的结果便是泯然众人,能保全一条性命,但灵力没有办法,必须舍去,日后舞刀弄枪也万万不可,会旧疾复发,不知丞相治还是不治,老朽等丞相一句话。”
尘封有了郡主的袒护,也大胆了许多,他走上前,给丞相一五一十说着。 “公子的情况,刻不容缓,还请丞相早日顶多,继续拖下去,老朽一点把握也没有了,老朽像丞相保证,一定竭尽全力去救公子。”
丞相忧心忡忡,他不知道如何定夺。 夜独要是没了,妻子非得和他闹,到时没妻子家族的支持,他这丞相怕是做到头了。 “丞相,别犹豫,夜独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这些天一定好转也没有。”
随之忍不住开口说着,夜独是她喜欢的人,她不会让这人死的。 这些人若是救不活夜独,她势必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看看日后谁干在本郡主面前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治吧,我出去外面待着。”
他不忍心看儿子痛苦的样子,年纪大了,什么都害怕起来,只想家人平平安安的。 …… 几天后。 另一边。 灵莯要的药材音信全无,她再一次喊人。 “阿兰,我交代你的事,没人搭理吗?”
“回禀莯小姐,奴才交给管家了,后面的,奴才也不敢去问。”
阿兰皱着眉头说着,她给管家以后,管家让她别多管闲事,也不知道送出去了没有。 “我说,你写。”
“奴才不识字,也不会写字,莯小姐这是在为难奴才,奴才大字不认识一个。”
她摇了摇头,哭笑不得说着,但凡认识字,也不会被送来当奴才,还是卖身契的奴才。 “算了,你去看看府邸有没有识字的奴才,若是没有,去外面找一个私塾先生。”
她左手不太方便,写出的字难看至极,旁人怕是难以认出。 “莯小姐,老爷最近为公子的事烦忧,你还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劳烦他,以免触霉头,听说老爷最近的脾气很差,责罚了不少奴才。”
阿兰小心翼翼看着灵莯的脸色说着。 她这些天在这个地方得以周全,没有被喊去责罚。 “夜独的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听说来的神医救了好几天,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加重了公子的病情,老爷大发雷霆,对那些神医一顿骂。”
阿兰见灵莯感兴趣,便大胆多嘴,将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所感说了出来。 “随之郡主也被赶出去了,姑娘还是别去劳烦了,不然会被迁怒。”
“若想夜独活命,将那些药材找来。”
她声音冷漠缓缓说着,“将这句话转告给丞相。”
“奴才不敢,莯小姐别为难奴才了,奴才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阿兰惶恐不安,跪在地方求饶着。 丞相这几天暴跳如雷,见到人就阴沉着脸,她若将这句话说出去,丞相不得杖毙自己。 “我自己去。”
“白虎!”
她喊着院子的灵兽。 嗖的一声。 白虎出现在眼前,将灵莯放在背上。 “阿兰,带路,这个你可以吧。”
“可以,奴才这就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