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空气照着印象比划一下,雪室伊给出了答案。 “不过如果能让我再看到她,应该是能认出来的。”
“刚才警部已经让人去通知服务生集合过来,等这边检查完毕还要麻烦你过去辨认一下。”
被雪室伊的话提醒,带路的高木警官开口解释道,案件这么快就有了突破口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别过柯南,他们一行人走进客房。 经过简单初步的检测,雪室伊看到自己唯一有可能粘上毒物的手臂内侧的衣物没有显出反应,心里不禁琢磨着,看来这种方法的确能够瞒过警方的毒物检测。 这次的凶手特地选择了一个离场的宾客作为替罪羊,应该是打算趁在警方根据指纹寻找对象之时,自己可以借此时间差来达到个人的目的。 ——就比如说,转移证据。 但可惜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指纹的主人曾在其他凶杀案中被怀疑过凶手,也因此在警视厅留下了指纹记录。 想到这一点,雪室伊的眼睛看向自己手指的指腹部位,表面上那里洁白光滑,与旁人并无不同。 常人手指被植皮后,根据具体情况,指纹会被破坏甚至消失,而她便是后者。 如今残留的指纹与原先相比不过是千分之一,她平日里为了掩盖这一点都会特意在表层做上一层防护膜,一来避免手部被紫外线照射,二来也可以伪造出一个指纹,一个属于“雪室伊”的指纹。 做任务时为避免留下线索,她也只需要褪下保护膜即可,看上去自然不突兀,比那些戴手套、在指腹加上涂层、事后擦拭指纹来隐藏的方法要方便多了。 虽然一开始她并没想过要这种便利。 “高木警官!”
检验的警员站起来喊道,等到对方回头看过来,“初步未发现毒物反应。”
“……” 而正站在警员背后的雪室伊,悄然将左手收进袖口,默默扯下了衣物内侧的掩盖层。事实上如果这位警员检查的能再仔细一点,那应该是不难检测出毒物反应。 ——但初步检测本就只是走个流程而已,更多的检测重点还是在宴会厅内的物品上。 她在真正的残留毒物之上,只不过是放了一块颜色相同的布片,只是稍微用一点小手段让它暂时与衣物本身融为一体,最后成功骗过检查员的眼睛。 这是她在看到那块米白色布片时想到的方法,没有提前准备的自己则是选择:拆东墙补西墙。 为自己缺了一小块的紫色礼裙悲哀两秒。 ——虽然但是,撕的时候的确是很快乐。 这就像植皮,把正常部位的皮肤转移到缺损的地方,她与凶手都用了身上衣物上的一块干净的布片来掩盖住罪恶的毒物。 “那你就先回去报告一声。”
吩咐了一声,高木警官走到雪室伊旁边,“警部还没说准备好,雪室小姐还请在这休息一下。”
没有人来通知自然是代表没有准备完毕。 “没事,我正好也累了。”
雪室伊拍拍沙发的“肩膀”,直接坐了下来,“高木警官,你能和我讲讲这位死者的事吗?”
虽然她是有那人的资料,可能知道的比警方还多,但她没有理由去提前了解他,就算是无意间了解的也不可能比警方知道的更多,她想要做一个在警方眼中自己了解到对方背景的过程。 如果死者是个偶像可能还会有狂热粉会那样熟悉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但谁让这次死的仅仅是一位伪善的商人。 为什么说他伪善? 自然是因为帝妮安姐弟的事情,帝妮安从十五岁开始被资助,一直到她大学毕业才结束。 单这样看似乎很简单,但当她放大其中细节,却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而这些事的真实与否…… 她已经向当事人询问过,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雪室伊也不在意自己先前在投下炸弹后离开的行为给帝妮安带来了多大的恐慌,而紧接着又让她接收到陌生但可以识别出对象的短信,问的还是另一件她隐藏多年的大事 ——只能说:帝妮安,实惨! 而此时高木警官也正好讲到了这一部分的内容,对于雪室伊的询问,他下意识地将情报尽数献上,没有意识到有丝毫不对,甚至产生了一种觉得“这样才正常”的莫名心态。 “罗切斯特·索伦森,也就是死者在生前资助了大量贫困学生,这些学生位于各个国家,虽然总量不大,但范围是意外的广,他似乎是在有意识地挑选目标……”说着说着,想到之前听到的话,高木涉不禁喃喃道,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这些是不能让普通人听到、知晓的内容,慌张地停下了话题。 “……我什么都没听见。”
雪室伊在他眼中,伸手捂住耳朵,就好像这样她就真的听不到了一样,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笑意。 其实高木的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如果她的推理无误,那凶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逃过警方的制裁,否则对方就不会亲自上阵,以这个手法作案,对方多的是让其他服务员当替罪羊的机会。 正因为凶手真正的目的还没达成,所以她才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破绽,甚至于会费尽心思找到能让自己有足够的脱离众人视线的时间。 她一定是去把证据放到一定能被警方找到的地方,只是这“证据”非彼证据,她就没想过要逃罪。 想必如果雪室伊,亦或是其他被她选用的工具人被警方带走,那凶手本人一定是第一个冲上前阻拦的人。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听的,这都是网上可以查到的资料。”
高木警官尴尬地笑了笑,“那个猜测也是伊达警官告诉我的,他今天本来是休假,没想到人手不足只能就被喊回来加班。”
“看来做警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啊~”雪室伊发出一声感慨,“真是辛苦你们了。”
高木警官闻言连忙摆手,而后更是尴尬地摸摸头,“哪里哪里,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