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他的车。因为可能发生动乱,熊童希望把车交托给某个人帮他照顾,因为这里的中国人大多数有车,所以熊童想把车交给在这里一直没买车的巴氮,巴氮可以用他的车,当然也有责任保护车的安全。 露薇很想让熊童把车交给她,有车出门方便多了,而且她还想练习一下国际驾照的左边开车。但是熊童素来不想露薇占他们公司的便宜,而且他和巴氮之间将来还有可能业务合作,他想借此促进一下两人的关系。露薇无可奈何地嘟着嘴,很不高兴。 熊童正在走来走去地打包东西,露薇在客厅里坐着,她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抱着他老婆亲亲热热的画面,她很想开口说:你回去不要抱她好吗,不要跟她亲热好吗? 可是那是他的妻子,在漫长的日子里一个人孤单寂寞,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已经分享了她的丈夫,回国休假这么短的时间,她怎么能把她这么短暂的幸福也剥夺呢。他是她的丈夫,她凭什么这样要求,这种话又怎么能说出口呢。 一切都收拾好了,熊童伸手:来,过来抱抱。 露薇走过去,靠在他的肩上,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腰。 熊童轻轻拥着她,身体轻轻地晃动,感觉她不说话,两手捧起她的脸对着他:“怎么了,不舍得我?”
露薇心里酸得厉害,一丝笑容也装不出,只把头再埋进他的肩上,紧紧地贴住他,胖胖的肚皮软软的很舒服。 那个胖胖的身体和温暖的怀抱,是一种安全感,她愿意蜷缩在他的世界里,愿意被他遮风挡雨。 熊童走后,露薇的世界冷清了许多,仿佛把她心中的温暖和依靠都带走了。 过了几天,熊童从国内打电话给她,说RAFIKI投标结果出来了,让她帮忙去看看中标的是不是他们公司。 露薇说:你来找我干嘛呀,我是不会帮你的,你不是把车给巴氮了吗,你怎么不去找巴氮帮你看。 熊童很窘地说:人家都忙,我们关系也没那么好,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 关系着熊童的业务,露薇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帮忙的,这时便趁机教训他: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找一个本地员工,本地人跟本地人说话就是方便,你是个外国人,人家跟你谈起来就是不方便,不亲近,隔着一层。你再怎么努力,怎么赶得上他们自己人,只靠你们两个中国人,标书做得再好也不行的。再说你看,开标前这么关键的时刻,你还回国了,这里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都没人帮你去盯着,有问题也没法处理,客户还以为你们不重视这个项目呢。现在你光着急有什么用。 熊童在国内讪讪地说:那不是还没找到吗? 上班时间给别的公司办事不能用肯办的车,露薇打电话给Duma,让他去找巴氮开车过来接她,然后去RAFIKI办公室。她出示证件,等了好一会,办公室的黑人拿着中标结果通知函过来了。 露薇接过那张纸,立即去看上面的内容,上面的名字并不熟,不是熊童的公司。 熊童没有中标。 露薇说:我们公司是有资格的公司中价格最低的,为什么中标的不是我们公司,我对结果有疑问。 黑人办事员赶紧急急地说:不是的,你们公司不是最低的,这个公司的报价才是最低的,结果没有问题。 这种情况背后都很复杂,露薇是无法处理的。心里泱泱地回来,扫描了给熊童发过去。 熊童回信息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了,国内已经是晚上,熊童在QQ上说:邮件我收到了,不过我早就知道是哪个公司中标了。 露薇没有理会熊童的回复里故意令她不舒服的部分,这会她心里的酸已经变成了苦有些涩,她回复了一句:我努力地工作,为了我的家人,你也在努力地工作,我还要尽力帮你,可是你这些努力都是为了你的家,为了你老婆,可不是为了我。 过了一会熊童没有回复,露薇又发了一句:我觉的走得很累,我肩上扛着这么多事,却好像步步都踩在荆棘上。 熊童仍然没有回复。 露薇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好像对面有人在看着他的屏幕,所以他本来是想来跟她说会话并且要痛快地反击她,却忽然被硬打住了的感觉。 是她老婆吗,是那种恰好被她老婆看到了那种狗血的剧情吗? 但是是他先找她说话的啊,如果他老婆在,他干嘛发信息给她,既然发了,为什么这会又不说话了?是因为觉得她在抱怨所以不理她了吗? 虽然她还没说完,怨气也还没发完,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逼迫着她无法继续说下去,于是她也停住了,没有再说话。 过了很久,熊童一直没有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