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三个人会一起去打高尔夫。 提到高尔夫,中国人大约都会想到这是一个费用不菲的运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里,高尔夫的场地却大得像广袤田野,精心维护的草坪美丽如茵,里面只有几个人在活动。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费就高得惊人,经常性的消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在内罗毕,高尔夫的档次要低得多,它并不等于豪贵,也非常affordable(负担得起),1000先令就可以在练习场打两三个小时。是个很有品位,也很普适性的运动。 所以很多中国人,尤其是跨国企业的一些中层领导,到了这里之后,都很喜欢去打打高尔夫,花的是平民的钱,却可以得到贵族的享受。 就好像肯尼亚人不吃螃蟹,螃蟹的价格很低,但是螃蟹在国内是美味,在内罗毕依然是中国人的美味一样。 仁凑是高尔夫的狂热爱好者,虽然水平还不高,打来打去总在八九十杆,但是他的装备却在逐步升级,从一开始的入门级别,到专业的国际大牌,仁凑家里像收集一样立着一排高尔夫球袋,还有各种各样的高尔夫手套、球衣等等。 仁凑是高尔夫装备中的贵族玩家。 仁凑是蛋疼先森高尔夫运动的倡导者和组织者。内罗毕有各种不同的高尔夫球场,仁凑全都很熟悉,遇到他们都没事,三个人就会一起去打高尔夫。 每人开一辆豪阔越野车,鱼贯而进,一下车马上就有专门的黑人球童过来帮他们背杆,内罗毕的高尔夫场地更加原野,高大树木、湿润河流、自然落叶,到处波浪起伏。三个人潇洒挥杆,欢畅帅气。 其实熊童是完全的新手,他连球杆也没有,仁凑把自己以前入门时使用的那套练习装备给他用。 而酣畅是很少运动的人,即使打高尔夫也没有兴趣。他只是跟着一起去那里呼吸新鲜空气。 有时遇见一些白人也在打球,三个人会兴致勃勃地上去组队邀赛,这样的友谊赛最后多数都以他们完败告终。被人干的体无完肤。 这种运动在普通人之间,中西方的水平差距真的很大。 仁凑住在米萨莫,是三个人里住宿条件最好,配备最豪华的。蛋疼先森经常去米萨莫聚,在那里打牌,吃饭,随意消磨时间。 有时他们在楼下正好跟叶峻遇见,互相注意到对方。 三对一。 酣畅首先目不斜视,蛋疼先森跟着视而不见,一行人三个大男人在叶峻面前大摇大摆地招摇而过。 米萨莫是肯办的大本营,代表处里食宿条件的王牌和标杆,肯办两大首脑和重要成员都住在这里,如今DD的老大在这里面随便溜达。 向来视DD为眼中钉,防范DD如同防火和防老虎一般的叶峻竟是无可奈何。 当熊童对露薇提起,露薇却是感觉身上凉飕飕的,似乎两边两道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她正被这两道目光叉住架在他们中间的交叉点上。 一个说,我一定要保住你; 另一个说,我一定要干掉你。 苦不堪言。 露薇叹息说:叶峻可能因此更加恨我了。可是,特么,这都关我什么事? 有关AA和DD的话题不可避免的永远是蛋疼先森们关注的热点。 酣畅说:我们都是自己把自己的活干好,我们老板从来不准任何人去接他,谁要去就被一顿臭骂,甚至可能被免掉。这叫屁股对着领导,脸对着客户, AA的正好相反,他们是脸对着领导,屁股对着客户。 露薇默默了好一会说:DD的我不知道,但就AA来说,肯办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叶峻虽然不跟别人有交情,但是关于他的话题在内罗毕的饭局上却从不缺席,AA公司厉害,老屌得四眼朝天眼里看不上这些人,倒是没人有异议,大家佩服的是老叶的手段。 “人家老叶多会办事啊,每次对外银行的人来,老叶都是专门找个女的去接待。你看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意思啊?”
有人这样教导酣畅。 女色是一种天然有效的进击手段,而女员工是女性天然自带的女色资源。 叶峻对于职业女性的运用是相当精妙的。 时不时的,致瑶也会被拿出来评判一番。 “看人家老叶那个小姑娘,挺漂亮的。”
酣畅与叶峻的对比如同两家公司之间的竞争一样,从不停息。 酣畅聪明、勤奋,做事顽强,但DD对一线的管制比较严格,设有监理制度,有放权,也有限制;酣畅是技术出身,也对事情本身投入更多。 叶峻成熟世故,通悉人性弱点, AA是国代负责制,他大权独握,占有更多资源,权限大,限制少,在有些事上就比较放的开手脚,常常能够抢先占到相当有利的地位。 在叶峻严格防守的地区,常常被他防守得滴水不漏,而当他持续进攻时,出手之猛,手段之有效,酣畅也常常无可奈何。 DD打入Orange里的移动短信设备已经被AA替掉,他们已经退出Orange,而Safaricom里,因为叶峻持续强烈地投入,Safaricom几乎被突破,酣畅已经几次听到Safaricom的高层讲起引进AA加强竞争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