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礼英的爸爸提着两瓶散装酒,放到客厅的八仙桌上。然后,拿出四只玻璃酒杯,四个方位各摆放一只。“小齐,你好。”
熊礼英的爸爸看到齐沛走来,很客气地说,然后递给齐沛一支烟。“伯父,你好。”
齐沛立刻热情地回应,然后摇头表示不抽烟。“年轻人,不抽烟很好啊。”
熊礼英的爸爸很随和地说,“我是抽烟习惯了,也戒不掉。”
齐沛感觉放松了很多,微笑着面对着我。熊礼英的妈妈端来两个菜,一个是清炒藕片,一个是腊肉炒莴苣,放到八仙桌上,笑吟吟的样子说:“家里没有菜,明早去买啊。”
“来来来,坐坐。”
熊礼英的爸爸邀请齐沛坐到八仙桌的首席,他自己也坐了下来。“坐吧。”
熊礼英在一旁催促我,“我们四个人,一个人坐一块。”
这时,熊礼英的妈妈又端上来两个菜,一个是煎豆腐,一个是黄瓜炒鸡蛋。“你们慢慢吃,还有红烧鲤鱼。”
熊礼英的妈妈高兴地说,然后,看了齐沛一眼。齐沛感觉到被重视,这是他在自己家没有受到的重视。熊礼英的爸爸给齐沛倒酒,我连忙捂住酒杯,表示不喝酒。“年轻人,喝点酒没事。”
熊礼英的爸爸笑着说,“这个是粮食酒,我们这边作坊买的哟。”
熊礼英一把夺过我的酒杯,放到她爸爸跟前。熊礼英的爸爸开心地笑起来:“放心,这是粮食酒啊。”
熊礼英的爸爸把倒满酒的杯子递给齐沛,然后自己也倒满了酒,问熊礼英:“你喝吧?”
熊礼英笑着点点头。齐沛感觉到不习惯,很少看到女孩喝酒。熊礼英的爸爸给熊礼英倒满了酒,又给熊礼英妈妈的杯子里倒满了酒。这时,熊礼英的妈妈端着红烧鲤鱼,放到桌子上。“来,来,喝酒喽。”
熊礼英的爸爸笑着说。这一家人和和气气,让我非常感动。一个家庭和和气气,在一起生活多么好啊。熊礼英的妈妈坐下来,再次说:“明天去买菜啊,你看家里没有菜,哈哈。”
齐沛很想说,这么多菜,但却说不出来,但心里十分开心。我内心里多么希望自己能有这样的家庭啊。熊礼英的爸爸举起酒杯,齐沛只好也举起酒杯,四个酒杯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那样的响声很美妙,欢快。我喝了一大口酒,让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小齐,你贵根?”
熊礼英的爸爸问。齐沛一愣,不知道问的什么。熊礼英连忙补充说:“十八。”
齐沛一惊:明明自己只有十七岁啊,怎么说我十八?“哎哟,我十六岁那年,就结婚了,十七岁那年礼英都出生了,哈哈。”
熊礼英的爸爸笑着说,“那时候,结婚是早些,十五六岁结婚的好多。”
熊礼英夹了菜放到我碗里,然后又难为情地笑起来。“英英,你今年二十了吧?”
熊礼英的爸爸笑着说,“你妈当年十八岁生的你啊。”
“过去,能和现在比吗?”
熊礼英笑着说,“现在,不到三十都不结婚。”
熊礼英的妈妈说:“不要等到三十了,现在有合适的就结婚吧,你结婚了,我们还是一起生活,不要你做饭,洗衣服,行吧?”
熊礼英不好意思地笑了。“小齐,来,我们喝酒。”
熊礼英的爸爸举杯相邀,一饮而尽。齐沛也只得一口喝干。熊礼英的妈妈给齐沛夹菜,弄得齐沛很不好意思。“来家里了,就不要客气。”
熊礼英的爸爸说,然后给齐沛倒满酒,又给自己倒满酒。“小齐,你们家,几口人?”
“四口人,齐沛有一个哥。”
齐沛说,“我爸,是木匠,之前也来沙洲做木工。”
“哦,你爸多大年龄?”
“四十岁了。”
“你哥呢?”
“二十几。”
“结婚了吗?”
“没有。”
“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齐沛不想说出实情,但又不好撒谎,只好说:“他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人家看得上他,他又看不上别人。”
熊礼英大笑,她的爸妈也笑起来。“差不多就行啦,和谁,不是过一辈子。”
熊礼英的爸爸说,然后举杯相邀齐沛喝酒。齐沛想起哥哥是因为家里贫穷而讨不到老婆,想想自己也可能遇到这样的情况,心一横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熊礼英的爸爸见齐沛一口喝干,也一口喝干;然后给齐沛倒酒,自己又倒了一杯:“今天,我们好好喝啊。”
齐沛不置可否,看了看熊礼英。熊礼英看着齐沛笑着说:“喝吧,没事。”
“你们那边,要是结婚的双方,有什么礼节?”
熊礼英的爸爸问。齐沛对这方面不太懂,大约是喝了酒的原因,大胆一点了:“先是媒婆说亲,约好时间女方去男方‘访人家’,就是去男方看看家庭情况;双方没有意见,再就是‘结八字’,定亲了,最后就是说定结婚的时间。”
“你准备回家去结婚,还是在沙洲?”
熊礼英的爸爸问。“我不想回去了,既然来这里了,就在这里发展。”
齐沛说,当他说完时,才发现熊礼英爸爸的话,话里有话。“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熊礼英的爸爸说着,又举起酒杯邀我喝酒。齐沛只得举杯,再一次一口喝干。“你慢点喝啊。哈哈。”
熊礼英的爸爸也是一口就喝干了。熊礼英拿起另一瓶酒,先给她爸爸倒酒,然后给齐沛倒酒。齐沛一把拦住了熊礼英。熊礼英扒开齐沛的手,笑嘻嘻地给齐沛倒满了酒。齐沛感觉到头昏目眩,但保持着镇静。心想,不能再喝酒了,再喝就醉了。熊礼英的爸爸拿出烟,递给齐沛一支烟。齐沛连忙摆手表示不抽。熊礼英的爸爸执意递给齐沛烟。“爸爸,不要让齐沛抽烟。”
熊礼英认真地说,“抽烟的人,老远就有一股烟味。”
熊礼英的妈妈瞪了熊礼英爸爸一眼,“孩子不抽烟,多好的品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