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沛老早就告诫自己不再关心郑青梅,但此时没有看到郑青梅,心里再次有些担心。他想着想着,不觉好笑,人家都有男朋友了,还担心什么呢?齐沛想让自己改变想法,他想起熊礼英,想起熊礼英就想起昨晚在熊礼英家过夜的事情:熊礼英说成为了自己的女人,他有些怅然若失。他想,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齐沛想到这里脑子有点乱,索性站了起来,迈步向着楼顶的一个角落地慢慢地走去,时而看看远处的城市马路上的辉煌的灯光,猛然想起了家乡,想到自己来沙洲都三个多月了,工作很平淡,收入并不是当初来沙洲想象的那样美好,不觉仰天长叹;仰望遥远的星星,他看到漫天的星星,再一次寻找着那颗最亮的星星,找了好久好久,都没有找到。猛地,齐沛听见了一个熟悉而害怕的声音,立刻想到是金树强的声音,壮胆仔细看过去,看见一个金树强搂着一个女孩,两个人小声说笑着。齐沛立刻感觉到非常难受,愤愤地冲到金树强跟前,大声喊道:“金树强。”
金树强小声喊道:“别出声,别出声。”
“你怎么还敢来这里呢?”
齐沛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不是去溜冰了吗?”
金树强说。木山听见齐沛和谁在说话,连忙问:“齐沛,你是谁啊?”
齐沛有些紧张,他想起金树强上次被魏华松捅了一刀的惨状,此时想来还非常害怕,不由得大喊:“是金树强。”
木山率先跳起来,冲齐沛喊,“我们来啦。”
魏华松听齐沛喊金树强,立刻跟着跑动起来。黄平紧跟其后,大声喊道:“让他还钱。”
木山冲到金树强的跟前,操着熟练的沙腔骂道:“金树强,真的是你啊。”
魏华松冲到金树强跟前,就是一脚,踢得金树强“哎呦”一声惨叫。黄平也跟着踹了几脚,吼道:“还钱。”
金树强后面的女生“哇”地叫了一声。黄平对那女孩大吼一声,“你还不滚?”
女孩这才低着头走了。刘凤娇和付敏,燕子和刘小娇也跑来到金树强的跟前。“金树强,”黄平冷笑几声,问,“欠潘干妈的钱什么时候还?”
金树强慢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没有钱啊。”
魏华松抡起巴掌,重重地扇了金树强一巴掌,夜空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啪”。木山抬起脚猛地踢了过去,金树强应声倒地,立刻蜷缩着身体,用手臂挡住头部。黄平一连踢了好几脚,金树强躺在地上求饶。木山又抬起一只脚,使劲踹了上去,一边踹一边骂道:“叫你挡,叫你挡。”
金树强一个劲地哀叫求饶,大叫:“大爷们,大爷们,饶命,饶命。”
黄平拉开架势又踢了几脚,吼道:“潘干妈的钱,你也敢拖着不还?”
“我还,我还。”
金树强连忙说,双手作揖求饶。“为什么一直拖着不还?”
黄平故意问道。金树强浑身哆嗦着说,“我上次受伤了,钱都花光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黄平问。“借点钱。”
金树强低声说。“你找女孩子借钱,你怎么不去死?”
魏华松骂道,一连踢了几脚。“我不管你有没有钱,老干妈的钱,你尽快还了。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你来一次,我们就揍你一次。”
黄平说着,跟着魏华松踢到了金树强的几脚,金树强哀嚎一片。“滚,马上滚。”
木山大声喊道,“永远不要再看见你。”
金树强爬起来,连滚带爬往楼下走。黄平十分爽快地大声笑喊道:“我的手都打疼了。”
大家一阵好笑,唯独齐沛没有笑。齐沛有点后悔通风报信,想起裴家梅的劝导,认为这样太血腥,太暴力。他想,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要参与。木山拍拍齐沛的肩膀,笑着说:“你做得很对,像这样的情况,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齐沛摇摇头,苦笑了一下。夜已经很深了,刮起了大风,大家匆匆下楼。唯独木山和刘凤娇没有下楼。齐沛回到寝室,还是睡不着,只好躺在床上看书。不一会,狂风大作,雨点就落了下来。刘凤娇急匆匆从7号寝室跑过去,回到6号寝室了。木山冲进7号寝室,一脸的不悦,而后,又自顾自笑起来。齐沛好奇地问:“怎么啦?”
木山还是一个劲地笑,就是不说话。黄平看了看木山,骂了一句:“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