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过去,人群之中不少人在小声嘀咕,还有抱怨。就在同事们对黄平快要绝望的时刻:黄平猛地将瓶口对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白酒,就像是一个很干渴的人喝水一样,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响声,来不及喝下去的酒从嘴边溢出来,眼看一瓶酒就喝完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魏华松的手急忙从嘴巴上拔掉烟,快速扔到地上,跑过去抢夺黄平手里的酒瓶。黄平的双手很紧,魏华松没有办法拿下来。梦进城看到这个情况,来不及从嘴巴上拔掉烟,赶紧跑过去夺酒瓶,还是抢不过来。所有的人都看着黄平嘴巴上酒瓶里的酒冒着气泡迅速地减少,瓶里的酒一个劲地往下降,一半的酒流进黄平的嘴里,一半的酒来不及吞咽就从嘴边流淌出来。木山一个箭步冲上去,三个人一起强行把酒瓶夺了下来,看看酒瓶,已经没有多少酒了。大家都惊呆了!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这可是一瓶白酒啊,这对于平时只能喝点啤酒的黄平来说,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黄平哼了几声,一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头也歪到一边,昏过去了。“犯得着吗?”
魏华松拿着酒瓶,看到黄平的样子痛心疾首地大声吼道,猛然摔下酒瓶,酒瓶撞击到水泥地面溅起了无数的玻璃渣子,像激起的水花一样四散飞起。酒瓶子碎裂的声音之后,寝室里依然静得出奇,什么声音都没有。大家都涌到黄平跟前,黄平一动不动完全昏迷了。不一会,黄平的肚子里有一阵一阵的响声,大家正在想怎么回事,突然,“扑哧——”一声响起,犹如一注喷泉从黄平的口中吐出来,直冲屋顶,然后接二连三地从嘴里喷发一些半消化物,那些污物自然下落,就像是下了一场污物雨。黄平的脸上,身上,床上,还有地上,洒满了半消化物,屋子里顿时散发着恶臭,夹杂着酒味,好多同事逃离了寝室。梦进城拿着一个脸盆冲到黄平身边,把脸盆放到地上,然后黄平的头往外移动,让黄平嘴巴流淌的不明液体流到盆子里。黄平像一个病危的人,脑袋垂在床边,紧闭着双眼脸如死灰,时不时呕吐着。魏华松找到毛巾帮黄平擦拭脸上的污物,叫道:“怎么这样傻啊。”
然后,脱掉黄平地沾满污物的衬衣,扔在地上。梦进城协同魏华松把黄平床上的被单换了下来,扔到地上,两人用湿毛巾擦拭黄平的身体,然后抬着黄平放到魏华松的床上。木山去6号寝室叫燕子,燕子进来,眼皮红肿依然流着泪水,默默地把衣服,床单拿去洗。魏华松抱住黄平的头,冷冷地低吼:“值得吗?”
黄平哼唧着不知说什么。付敏和郑青梅打扫污物和玻璃渣子。木山和齐沛提水冲洗地面,刘凤娇拿着拖把帮忙拖地。齐沛无意间在7号寝室的窗外看到了慕再荣,慕再荣的旁边是3号寝室的两个女孩。慕再荣此时却发出一种很满意的微笑,就像一朵奇异的花,在百花丛中格外鲜艳,引人注目。齐沛猛然想起黄平捉弄慕再荣的情景,不免想到“恶有恶报”这个词。他想,难道真有报应这一说吗?黄平断断续续呕吐,依然紧闭着的双眼,脸上满是流淌着眼泪和鼻涕,他面如土色,煞是可怕。梦进城猛吸一口烟,小声问:“你们说,要不要输液?”
木山说:“睡一觉就好了。”
齐沛内心里无比愧疚,郑重地说:“喝葡萄糖,好得快。”
魏华松看着黄平的样子,默默地抽烟一言不发。屋子里清洗之后,气味儿还是难闻,大家都走出来,到走廊里透气。齐沛悄悄地问木山:“什么起因?”
木山笑着说:“黄平非要燕子刚绣的一双鞋垫子,燕子说绣得不好看,就不想给;黄平非要,两个人拉扯着鞋垫都不松手,可能是黄平的手捏疼了燕子,还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就争吵起来,然后就越吵越凶,到最后就相互骂起来了,还有绝交。”
“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大笑起来,随之,一起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