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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九章 法学之堂(求票票)(1 / 1)

“学宫!”

也许韩国想要再次崛起,太难太难了!  看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崭新学宫,对于学宫的规划和构想,近日来,武真君也同自己说过多次,这里,暂时或许不起眼,但将来,却是整个大秦的底蕴所在。  诸子百家各行其道,只需要在法理的框架之内,可任意行之,天地乾坤,各家均有所用,数百年来百家轻秦,但等待秦国一天下,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了。  念及此,韩非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撇除脑海中杂乱诸般,记得初入秦国的时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是很漠然的,对于自己入秦的结局,也是很清楚的。  存韩之心既然不能改,又如何能够期待秦国好好的对待自己,不能够挽救家国,以死明志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离群索居,往来甚少,透过入秦以来所见种种,审视古今兴亡,又重新审视诸夏大势,更是细细一观秦国,是故,多日前,自己曾言:天下必一于秦,六国必亡于己。  对于秦国,欲要将其看透,非有率先精读《商君书》,商君亦是自己最为尊崇的法家先贤,在执笔写就《韩非子》之时,韩非从秦国孝公以来研究,突兀发觉,原来不知不觉间,秦国已经变法了一百余年。  关东六国仅仅以为,不过一个商君变法,便可以令秦国强大至如今地步。此言虽不差,商君变法的确奠就秦国根基,使得秦国崛起。  但随后,秦惠文王铲除世族复辟势力,导致诸夏各国多头久远的封地制在秦国彻底完结,才完成了真正的法治转化。  秦昭襄王之事,遏制外戚势力的膨胀,使得邦国权力的运行有了属于自己一套完备的法则,这是对于商君之法极大的完善。  也因为此,使得秦国能够合适的调节自己,战者,本于政胜!长平之战,秦国可以如臂使指的凝聚朝野力量,而反观赵国,相差远矣!  个中妙处,从秦昭襄王至秦孝文王,从秦孝文王至秦庄襄王,短短数年,秦国王权更迭,但整个国家却没有因此而混乱。  反观燕国,一个子之之乱,引得燕国王室更迭,几近损耗燕国数百年来积蓄的国力,是故,此为变法之功也,亦是自己所追求的目标之一。  至于近年来的文信候吕不韦统领国政,同样在对秦国进行变法,《吕氏春秋》而出,自己曾阅览之,其人欲要以王道为根本,杂家为辅助治理秦国。  欲要使得秦法脱离苛刻,而回归宽政,然吕不韦终究不擅长势治,治理秦国期间,权力大乱,秦法的根基也不自觉的混乱,长安君成嬌之事、长信侯嫪毐之事……  不过,这所有的一切,在秦王嬴政冠礼之后,都回归正轨了,整肃内政,根除叛逆,铲除吕不韦一党,令秦法恢复常态。  同时,富国强军强兵,举国大战郑国渠,这是山东六国决然做不到的,而秦国做到了,所以有了关中良田数百万亩,成为秦国又以根基之地。  一代代的秦王都在变法,而且法理越发的清晰明朗,如此,天下何能不一于秦国?  反观山东六国,无不适一变两变而中止!  魏国,魏文侯一变之后变法中止而忙于争霸,魏武侯、魏惠王为了争霸,荒废变法根基,使得魏国的实力为之快速消耗,以至于霸权不存。  韩国,韩昭侯申不害一变,因魏国的插手,其后非但中止且复辟了旧制,但术治残留却根深蒂固,令如今的韩国大受其害。  赵国,武灵王一变而止,虽有胡服骑射,但晚节不保,未能够将变革推行下去。  燕国,燕昭王乐毅一变而止,燕昭王死后,一切复归燕国传统的德政王道,法治不存。  齐国,齐威王之时,有邹忌、孙膑等人变革,可惜,一变而止。齐宣王时,有鬼谷弟子苏秦相助,虽也变革,但两变而止。  楚国,吴起一变,楚威王变法中途人亡政息,可谓一变半而止。  诸般种种,山东变法的共同缺陷是封地制不变,或不大变,所以始终不能凝聚国力。  大争之世,以六国之一盘散沙而抗秦国之泰山压顶,焉得不灭哉!求变图存,此战国之大道也。六国不求变而一味图存,焉得不灭哉!  唯其如此,韩非对于六国是绝望的,对于韩国也是从一开始的失望,乃至于父王与太子昏招迭出的绝望,它们在大争之世,没有把握住,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商君为法圣,为自己敬仰之人,韩非欲要成为像其一样的人,但遍观诸夏各国,能够实现自己法治大道的期望,只有一个国家——秦国!  然则,自己终究为王族公子,当初小圣贤庄听及师弟李斯抉择,虽神情不显,但内心依然钦羡,羡慕对方可以洒脱的选择邦国,大展抱负。  而自己能够做的,也就只有数年前托武真君将心血之作赠送给秦王了,韩非相信,只有以秦国的实力、法制根基、一击秦王嬴政的雄才,才可以将《韩非子》的理念大行诸夏。  可惜,自己只能够做个旁观者!  甚至于,还只能够做一个反对者,站在自己深感失望的韩国社稷根基上对抗法行天下之大道。身为王族子孙,自己不能脱离族群社稷的覆灭命运而一己独存,那叫苟且,那叫偷生。  天不爱韩,何生韩非于韩也!  数年之前,秦王嬴政亲自前往新郑见自己,所谋自己也清楚,乃是想要邀请自己前往秦国,施展法行天下的大道,那是自己梦寐以求之事。  然,自己还是决意留在新郑,创立流沙,欲要只手挽天倾!  虽失败了,但自己并不后悔,为家国如此,心中安矣。今,韩国为秦国附属藩臣,已经非自己能够控制的了,也非自己能够干涉的了。  “百多年前,魏国有西河学宫,为魏国培养出诸多文臣武将,其后诸国虽各有学宫,但不复西河学宫盛事,稷下学宫更不过是徒有虚名,以博得善养名士之名!”

“今我学宫,当文武分立,仕者、农者、工者、商者将都会出现在这里,诸子百家在未来也会在这里,因为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不过现在,只能为大秦一天下之谋了,韩非先生,在玄清看来,这里才是最为适合你的!”

既然不想要为大秦出一策一谋,那么,又想要有存韩之意,救韩之心,只能如此了。文信学宫的正门入口那是那般,明柱而立,迎四方之人。  记得刚从天宗下山,进入咸阳的时候,自己本想要弄出诸多发明创举,但后来细细一想,还是放弃了,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是故,多年来,除了造纸之术、印刷之术、水车……等小小事物,并无太多东西而出,那些东西以诸夏现在的水准,完全可以造出,只不过缺少一个引子而已,缺少一个环境而已。  今,有此学宫而立,这会是大秦第一座真正的学宫,既然自己为其主事,那就要做到完美,以诸子百家的底蕴,真若融入大秦之中,那时,不知会迸发出一种怎样的力量!  而韩非之法,若是其人入秦国中枢,不过令得秦国一天下之路锦上添花,但若是以其为中心,培养出真正的法家吏员,以点带面,十年之后,整个诸夏为之受益。  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法行天下!  翻身下马,行入学宫内部,放眼看去,一切都焕然一新,以往文信候吕不韦为编纂《吕氏春秋》设立的诸多堂口消失不存。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处处布局条理有序,层次分明的所在!  “以后这处学宫还会扩大两倍、五倍,乃至于十倍,这里将会是学宫第一个分堂——法学之堂,那里,将会是学宫的第二个分堂——农学之堂。”

“算学之堂、工学之堂、礼学之堂、道学之堂、乐学之堂……都将会出现,从这里走出的人,将会成为整个大秦最受欢迎之人,百家百流百业,在这里都可找寻到源头。”

“法理之下,无物不存!”

踏步在前,这里的一切完全将自己前些时日图纸显化,百家之堂都会在这里出现,他们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唯一的前提,便是遵循秦法。  而那个时候的法理,也不仅仅是法家之法理,乃是百家之法理。如同天地之法,万物在其内有序的生长壮大,这便是道法自然。  “法学之堂、算学之堂、道学之堂……,若然真有那么一日,或许天下之才,尽入彀矣!”

“西河学宫与之相比,小矣,稷下学宫与之相比,远矣。先前,这座学宫名为文信学宫,不知武真君可有为这座崭新的学宫取名?”

百多年前,西河学宫之内,儒家大儒子夏有教无类,其后公羊高、谷梁赤、段干木、田子方、西门豹、乐羊、李悝、吴起、公叔痤、公子昂、翟璜等人。  那些人的出现,令得魏国直接称霸诸夏。  然,依照武真君所言,眼前的这座学宫将会比西河学宫更加正式,更加具体,更加庞大,更加底蕴浑厚,那时,走出的就不仅仅是吴起、李悝寥寥数人了。  真有那一日,大秦之根基将不可想象,韩非略有沉默,数息之后,话锋一转,轻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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