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所语,欲要挽救魏国,非有现今山东诸国彻底的联合起来。”
“只此一条路,否则,秦国一天下大势势不可挡!”
龙阳君摇摇头,纪嫣然此语实际上诸夏有识之士都知道,可……都知道并不意味着可以办到,自己和嚣魏牟所求,乃是另外的策略。 如今的诸夏诸国中,楚国两王相争,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力量出去的,齐鲁之地,传闻儒家已经出手了,燕国态度模糊,魏国也在等待。 奈何! “楚国无力,齐国无感,如今只有魏国和燕国了,龙阳君,此次秦国攻赵,两国要出多少兵力方能够维持赵国局面?”
嚣魏牟卸下身上重甲,身侧侍者将其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感觉身上轻松许多,再次和龙阳君商议着,如今的大梁城中,也只有龙阳君值得自己信任了。 “赵国现在的精兵,不外乎北方李牧的十万边军,腹地的邯郸大营、巨鹿大营二十余万兵力,多年来,鲜少而出,战力不显。”
“欲要抵挡住秦国四十余万主力的攻击,非有燕国和魏国出兵十五万以上,……纵然二十万也不为多!”
龙阳君没有直接回应,仍旧修长的身躯挪步厅中,不住谋划着,赵国的兵力绝对扛不住秦军压力,这是肯定的,尽管现在李牧还在雁门。 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调回来主持大局的。 如果赵国邯郸那些人想要活命的话,一定会这样做的,而且以李牧的性格,也一定会采取防守的策略,和当年赵国面对秦国一样的策略。 这么长的战线,赵国有着优势,而秦国没有。 可是欲要真正对抗秦国,李牧防御也仅仅是权宜之策,非有更有强力的大军助力,燕国的精兵、魏国的精兵等主力,才有可能。 “魏牟,你……万不可走当年无忌的道路!”
伴随先前语落,龙阳君神色微变,视线豁然转向嚣魏牟,如今魏国良将匮乏,嚣魏牟若然出事,真等到秦国大军压境,可就真的无人领兵了。 “哈哈!”
“放心吧,公子当年因此而身退,嚣魏牟记得的。”
嚣魏牟洪亮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之内,摇头看向龙阳君,无忌公子当年因此事而被魏王罢黜,自己亲眼所见,故而心中早有警惕。 “报!”
“大将军,府外有一自称张耳的人前来,此为拜帖!”
旋即,嚣魏牟与龙阳君没有在那个事情上多做停留,话锋一转,落在别处,随着秦国国土边界与魏国接壤,许多事情也越来越多了。 话语间,厅外有一轻装兵士近前,抱拳一语。 “张耳?”
“可否为外黄令张耳?”
嚣魏牟静坐在上首条案后,闻声,先是神情一怔,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细细一想,却为听过,挥手一招,那兵士手中的拜帖入手中。 细细一观其上文字,面上微微一笑。 “请进来吧,昔年故友,越来越少了。”
数息之后,放下手中的拜帖,笑语看向那兵士,挥动手掌,对着龙阳君看了一眼。 “张耳?”
“此为何人?”
龙阳君在旁侧,念叨一声,似乎有些听过,但应该很久了,倒是记忆不清了。 “张耳也是一位故人了。”
“当年公子善于养士,张耳为坐上常客,那个时候,龙阳君你还在王宫为重臣,对于此人应该知之不多,邯郸之战后,公子被猜忌,遣散三千门客。”
“张耳便是前往外黄了,倒是娶了一位良家之女,不几年,为官外黄令,距离大梁城不远,小有名气,不曾想,今日前来了。”
昔年,公子府中,门客足有千人,门客之士在邯郸之战大放异彩,本以为从此以后,可以跟随着公子一展所学,没想到公子被罢黜。 门客被公子遣散,张耳算是如今混迹稍好的一位。 迎着龙阳君看过来的目光,嚣魏牟笑语将张耳的身份说道一二,此人能够在短短十年的时间混迹如此,也是一位聪明人。 “原来是无忌门客。”
龙阳君颔首以对,无忌善于养门客,门客甚多,自己喜欢清静,倒是对无忌的坐上常客知晓不清楚,如今一晃十多年过去。 无忌的门客四散,如今了解的更是不多了。 “张耳见过大将军!”
未几,便是有府中侍者领着一行五个人前来正厅。 为首一人,身着浅灰色的合体锦袍,腰腹玉带,束发而冠,颇为利爽,虽不若龙阳君俊朗,也是气质不俗,进入正厅,目光直接落在上首的嚣魏牟身上。 神情略有些感慨,再次近前一步,拱手一礼。 “大将军!”
“大将军!”
“……” 随行身侧其余四人也是相视一眼,左右而观,也是一礼落下,目光落下嚣魏牟的。 “哈哈哈,张耳!”
“当年我们应该见过几次的,如今再见,却是这般了。”
如果是普通的一个小城池令丞,自然不会被嚣魏牟看在眼中,但眼前张耳却是不同,能够被无忌请为座上常客,定有不俗之处。 现今的魏国大梁城内,自己虽掌握武事,但对于文官群体,涉及不多,果然有助力,自当欢悦。 从条案后起身,挥手相迎,话语当年旧事。 “此为龙阳君!”
而后,又将身侧同样起身的龙阳君介绍一语。 “张耳见过龙阳君!”
闻大将军嚣魏牟之言,张耳也是有些感慨,而后面上掠过一丝往昔旧事,当年的公子府上,可是相当的热闹,奈何,一朝而散。 十多年过去,门客四处消散,自己也有了崭新生活。 又见大将军身侧一位白衣俊逸男子起身,实则,不用大将军介绍,于那人的身份,张耳就能够猜测而出,能够生长的比女子还要俊秀的,大梁城内,也只有龙阳君了。 “龙阳君!”
“龙阳君!”
“……” 语落,张耳身侧的其余诸人也是一礼。 “诸位无需多礼。”
龙阳君面上笑着点点头,单手微微扬起。 “哈哈,张耳。”
“这几位贵客还不于我介绍一二?”
对于张耳身侧的四人,刚进入厅内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四个人修为不显,最高的不过是先天层次,而且好像还有儒家的人,他们身上的浩然之气,自己很熟悉。 “是。”
“大将军,此为张耳一好友,名——陈馀,是张耳的知心之友。”
张耳指着身侧距离最近的一位黄衣男子,中年模样,衣着虽不华丽,却颇有勇气。 闻此,上首的嚣魏牟点点头。 “此为楚国沛县刘季,侠义之人,张耳以为好友。”
随后,张耳踏步而动,指着身侧的另一人,身着黑色的素衣,束发而冠,颇有些儒家人的样子,但神容不显,略有一丝邋遢之感。 嚣魏牟目光看过去,亦是颔首以对。 “此为刘季好友卢绾,儒家之人,张耳以为好友。”
“此为淮阴刘毕,儒家之人,张耳以为好友。”
张耳脚步再动,将剩余的两人再次一一介绍到,四人中,刘毕年岁最小,却举手投足之间,在四人中风姿最先,也是最合儒家形体之人。 “即为你之好友,当为我之贵客。”
“坐!”
嚣魏牟面上笑意不断,昔年公子府上门客甚多,来至诸子百家、工商百业,邯郸之战,更是有边鄙之人大放异彩,是故,心中丝毫不敢轻视任何一位看上去不显之人。 说不得,关键时刻便是有大能力之人。 指着厅内左右的空余位置,语落,挥手一招,旁侧侍者下去准备。 “多谢大将军!”
张耳欣然接受。 旋即,五人尽皆入座,按照先前张耳介绍的顺序,找寻着自己的位置。 呼吸之后,自有侍女近前进献茶水。 嚣魏牟在上首静静观着,五人中,张耳自己算是知晓,其余四人,姓名均第一次所知,目光看将过去,侍女献茶,各有不同。 陈馀举动豪放,对着侍女看了一眼,没有多言,任凭侍女将茶水斟倒盏中。 刘季举动略有粗莽,五人中,本就略显邋遢之人,观侍女近前,目光看之不松,颇有欲望之感,左右而观厅堂,更有一缕外显的恋幕之意。 卢绾举动儒雅,同身旁的刘毕一般,很是合儒家的礼仪。 张耳带来的这五个人有点意思,不过更令自己好奇的是,今日,张耳为何会来到自己这里,是为了何事来到这里? “大将军。”
“张耳今时前来,说来,乃是有一策献给大将军,以解将军眼前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