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晴吓得哆嗦的不停,跪在地上仿佛被一种强势的空气压着,连头也没办法抬起来。萧揽诀的气势惊人的可怕,紫晴只觉得还不如这时给她一把刀,直接了结了更痛快。“皇上恕罪啊,这件事是奴婢一人所做,跟禧妃娘娘没有一点关系!”紫晴用力的在地上磕起头来,“奴婢看禧妃娘娘失去龙种以后每日以泪洗面,于心不忍,于是才干下这般事,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只可惜护错了人。萧揽诀看着瑟瑟发抖的紫晴,眼里寒光更盛:“将人带回去!”紫晴被硬生生的从地上拖起来,这些铁血的侍卫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香梅的手因为擦过地面而落下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感几乎让她哭出声来。巨大的恐惧包裹着她,她如一条死狗般被拖着往前走,脚步虚浮,若不是两旁有人架着,怕是早已摔坐在地上了。一路被从宫外带到宫内。紫晴直接就被甩在了景仪宫的地上,禧妃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萧揽诀的目光瞬间心就凉了大半。萧揽诀看着禧妃脸色煞白,已经断定这件事绝对跟禧妃有关。“皇上突然驾临,是因为何事?”禧妃都没有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仍旧是强装着镇定,看着地上抖的不行的紫晴,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禧妃不知道朕怎么会突然来看你么?”萧揽诀冷笑一声,踢了一脚地上的紫晴,“朕发现了你的丫鬟做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不知道爱妃你有没有兴趣听一下?”“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禧妃干笑着,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上怒气冲冲的带着臣妾的丫鬟进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最好,朕难得有这个耐心来跟你说说你丫鬟干了些什么。”
萧揽诀直接就坐在了主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眼光仿佛寒的有根刺,直射过去,“她说了,你派她出宫,去追杀婉妃的丫鬟红笺,可有此事?”禧妃眼神惊慌,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紫晴。紫晴的嘴早在进宫前就已经被堵住了,只能从嗓子眼发出“呜呜”的声音,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冲着禧妃拼命摇头。禧妃猛地跪了下来,眼泪缓缓的从脸颊上流下,看上去可怜柔弱:“皇上明察啊,这件事跟臣妾无关。臣妾刚没了孩子,又怎么可能会算计这么多去派人追杀红笺!”“皇上这件事跟娘娘没有任何关系,是奴婢一个人干的!奴婢看不惯红笺明明就害死了禧妃娘娘的龙种却还能逍遥法外,是奴婢自作主张要去干这件事的,跟娘娘无关!皇上!”紫晴不知何时吐出了口中的布条,拼了命的喊道。禧妃狠狠的瞪了一眼紫晴,心中却松了口气:“你这贱婢,背着本宫做这种事情,居然还来陷害本宫。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是这种蛇蝎心肠!”说罢又转向了皇上,哭的梨花带雨,“皇上,您也听见了,这件事真的跟臣妾没有一点关系,是这贱婢陷害臣妾的”她自持是书香大家,甚少用这种尖锐的语气说话,此番也是着急了,才口不择言,把所有的责任一股脑的往紫晴身上推。也亏得紫晴自小跟着禧妃,虽是没想到禧妃会说出这番话来,但仍是把头低着一言不发,看来是已经做好了当替罪羔羊的打算。萧揽诀眼角冷意更盛,只不过这么轻轻一诈,就让她们自己慌了阵脚,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萧揽诀已经可以确定禧妃绝对有问题。“太后驾到!”门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喊叫声,太后大步走了进来,看见泪眼婆娑的禧妃和不住磕头的紫晴,眉头又皱了起来。禧妃慌忙抬起头。怎么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太后这个时候来?然而下一秒,太后的话就给了她解释。“皇上这么急叫哀家过来,又有何事?”太后不动声色,坐在皇上旁边,反问道,“这禧妃不是才流产么,究竟发生了何事让她这么跪着?”“母后,儿臣是觉得,这件事不能让儿臣一个人看戏,所以把您从延禧宫给请来了,以免您说儿臣有失偏颇。”
萧揽诀态度恭敬,仿佛上次的不欢而散是另一个人干的事。太后威严的恩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心里想的都是上次萧揽诀来找自己要求把宋婉婷从大理寺带出去的事。现在弄禧妃这么一出,估计也是跟牢里的那个祸水有关。“朕今天接到密报,找到了被人挟持的红笺的住处,原本想去将人带回来等候发落,但是朕却在那里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萧揽诀的眼神撇向了地上的紫晴,“禧妃的贴身丫鬟竟然带着一大帮杀手出现在了那里,若不是心里有鬼,又何必去杀人灭口?”太后并没有对萧揽诀的话发表任何评论,而是看向了哭的梨花带雨的禧妃:“禧妃,哀家想听听你的解释。”
其实若是私心想着,太后倒宁愿红笺和宋婉婷一起死在外面。禧妃听见了太后肯听她说话,仿佛揪住了一把救命的稻草,感激的看向了太后,然后急急的说了起来:“太后圣明,红笺被婉妃指使给臣妾下了附子之毒让臣妾没了龙种,臣妾一心等着太后和皇上给臣妾一个公道,又怎么敢对红笺下手,臣妾连红笺为什么会在宫外都不清楚,又哪来去追杀她一说!”禧妃说的声泪俱下,决口不提紫晴去找人追杀之事,只是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你说的也是好笑,你都不知道红笺的藏身之地,为什么你的贴身丫鬟会知道的一清二楚?”萧揽诀继续反问,随便几句话就让禧妃哑口无言,“更何况她还带着一帮人去追杀她,甚至想做到不留一个活口?”“臣妾,臣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禧妃的声音小了下来,想到刚才紫晴说的话,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是这个贱婢背着臣妾做下的事,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皇上明察!”她说话的声音颤抖的都听不清楚,显然是没有底气,连眼睛都不敢和萧揽诀对视。